《庄子》笔记168 2019-07-11

达生  第十九

【原文19·2】

子列子问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窒，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慄)。请问何以至于此？”

关尹曰：“是纯气之守也，非知巧果敢之列。居，予语女。凡有貌象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夫得是而穷之者，物焉得而止焉！彼将处乎不淫之度，而藏乎无端之纪，游乎万物之所终始，一其性，养其气，合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郤(xi )，物奚自入焉！

【译文】

列子问关尹说：“至人潜行水中却不会感到窒息，跳入火中却不会感到灼热，行走于万物之上也不会感到恐惧。请问为什么会达到这样的境界？”

关尹回答说：“这是因为持守住纯和之气，并不是智巧、果敢所能做到的。坐下，我告诉给你。大凡具有面貌、形象、声音、颜色的东西，都是物体，那么物与物之间又为什么差异很大，区别甚多？又是什么东西最有能耐足以居于他物之先的地位？这都只不过是有形状和颜色罢了。万物是从没有形象声色中产生的，并且终止于无所变化之中。领悟这个道理而且深明内中的奥秘，他物又怎么能控制或阻遏住他呢！那样的人处在本能所为的限度内，藏身于无端无绪的混沌中，游乐于万物或灭或生的变化环境里，本性专一不二，元气保全涵养，德行相融相合，从而使自身与自然相通。像这样，他的禀性持守保全，他的精神没有亏损，外物又从什么地方能够侵入呢！

【心解】

至人的修炼关键是“壹其性，养其气，合其德”，“性，气、德”皆为自然所赋，而“壹、养、和”则是庄子强调的方法了。

参考资料：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傅佩荣《傅佩荣译解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