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叶宗尧把两边的父母都接到云海山庄,陆华和郝欣怡作陪,郝欣怡趁长辈们议论婚礼正在兴头上,悄悄拽了一下于嘉星出来:“你记忆恢复了?”于嘉星摇摇头:“有些能想起来,有些就模糊些。”
“那你能记起我是谁吗?”
“你不是在云上说是叶宗尧的未婚妻吗?”
郝欣怡松口气点点头:“没错。”
于嘉星忽然问:“你们俩在一起是谁更多话一点?”
郝欣怡苦笑一下:“好像是我多一点。”
“哦,”于嘉星若有所思:“下次你可以少说或者不说,还可以压根儿就不赴约。”
顾简枫出来站在一旁朝这边看过来,于嘉星过来挽了他的胳膊:“进去吧,我们的婚礼我们总有知情权吧。”
晚上顾简枫陪着于正涵在楼下下棋,母女三人在楼上睡在一张床上,赵若楠说:“我呢肯定是不想你这么快结婚的,可你爸爸说了:江南顾家家风严谨、诗书传家,子孙都卓然有成,星星嫁过去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于嘉月在旁撇撇嘴:“我倒不担心顾家亏待她,怕她就像一条狗鱼把顾家搅得鸡犬不宁。”于嘉星不依:“妈,你看她。”
赵若楠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一直幻想的母女们在一起不就是这样吗?虽然来得晚了些。
“妈,你干嘛哭?于嘉星让她嫁好了,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于嘉月搂着赵若楠轻轻地说。
于嘉星一旁努力睁大眼:“就是,有姐姐陪你们,我才不担心呢,到时候让她招个上门女婿。”赵若楠终于破涕为笑:“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
就在当晚,于嘉星给成潜打电话:“我发现于嘉月变了,会不会是后遗症?”
“表现?”
“原来她阴沉沉的,话不多,还有脑力极佳,不说过目不忘吧,基本上没有什么能难倒她,可今天我发现,第一话多了,虽然还有点尖酸刻薄;第二有些东西她居然记混了;第三就是原来爱听的西洋乐现在改成说唱了,妈妈说在京城下载了一堆黑人rap。”
成潜沉吟一会儿:“有可能大脑神经某些部分受损,这样,你说服她在岛城多待几天,我给她做一些检查。”
还有一点于嘉星没说:于嘉月现在比以前可爱了,终于像一个姐姐了。她昨天尾随着自己来到卧室不耐烦的丢下一张黑卡:“拿着好好买几身像样的衣服穿,别让顾家那些妯娌们笑话你。”
于嘉星拿起看了看:“我肤白貌美气质佳,还怕她们笑话?”
于嘉月上下打量一番:“你平时不照镜子吗?”
于嘉星跟于嘉月说了云上现状,于嘉月去到云上和岩馆实地看过后狠狠蔑视了于嘉星一通:你一个做体验的居然没有释放出独特的气息;经营管理模式等于零;没有清晰的目标;对不确定性没有预控;员工的价值定位呢?看栗维和洛里纷纷把崇拜的目光投向于嘉月,于嘉星掩面,于嘉月最后终于肯定了一条:线上还好。于嘉星趁于嘉月低头喝水的空档赶忙说:“于副总能不能在岛城留一段时间,把我们这个烂摊子管理一下。”
于嘉月冷哼一声:“你知道我年薪多少吗?”
于嘉星机智的叫了声:“姐,你就帮帮我吧。”见于嘉月哼了一声,于嘉星在背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顾简枫和于嘉星的婚礼定于一个月后在江南顾家老宅举行,洛里和舒米看了顾家送来的聘礼都特别期待这场婚礼。
舒米拿起于嘉星的手腕不可置信的叫: “星儿,你就明目张胆把这手镯戴在手上招摇过市?”
于嘉星疑惑地问:“有问题吗?”
“暴殄天物啊,你知道这块玉料当时只做了两幅玉镯,其中一副是当时的杜老板买给夫人做了生日礼物,结果一次舞会上被蒋夫人夸赞,当下忍痛割爱送给了蒋夫人,事后他想买了另外一副,结果告知被买走了,他打听是谁买了,以他的实力或买或用强都可以的,可店家说了这个人后,杜先生却一声不吭离开了。”
洛里听完抓过来啪啪拍了两张照片:“我发朋友圈,让那帮土豪们长长眼,看什么是低调的奢华。”
“星儿啊,你婆家给你的这些东西让你这么随便堆在地上,最好别让关西燕看到,他会疯掉的。”
“老师,哦不,代表,记着我可是你的首席伴娘啊,顾奶奶兴许一高兴也摘个手镯就给了我呢。”
于嘉月第一件事就是定称呼,既然于嘉星坚持自己代表的身份,一律改称代表,不要老师、于姐、星老师的乱叫。
于嘉星对着洛里说:“你这点出息!顾家八少那可是妖孽级的美男啊,和你年岁相当,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洛里来了心情:“真的?和顾大哥比呢?”
“那怎么好比啊?风格不同的,八少走性感风,是大多数女生想扑倒的对象。”
舒米不怀好意地问:“那顾总呢?”
于嘉星想了想:“简枫是外冷内热,走情感专一路线。”
忽然看洛里笑的花枝乱颤,回头看,顾简枫手插了裤兜闲闲的站在门口,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不理会于嘉星哀怨的目光,舒米和洛里摆摆手走了。
于嘉星站起来摸摸脖子:“我倒水给你。”
顾简枫把水杯放到桌上,伸手揽过妄图逃逸的于嘉星:“你说我和老八谁更性感?”
于嘉星毫不犹豫地说:“你!”
“你更想扑倒谁?”
于嘉星脱口而出:“当然是你了,我做什么要扑倒一个小孩子?还是我未来的小叔子。”
顾简枫嘴角噙笑在她耳说:“趁现在没人,我给你这个机会。”
于嘉星说:“爸妈去医院找成潜了,很快就回来,不过我还可以吃了你。”
顾简枫猝不及防被吻住,闷哼一声,于嘉星用牙齿轻轻咬了他的唇瓣又吸吮着咬啮着他的舌尖,顾简枫不由自主箍紧了她玲珑有致的腰身,更猛烈的回吻过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于嘉月很配合的一个星期去一次医院找成潜做检查、评估。
顾简枫和于嘉星回了江南,要试穿礼服、礼仪培训,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拜见长辈。车穿过闹市来到一条幽静马路上,虽是寒冬,两边树影森然,不时有鸟雀飞过。园子门口罗汉松和桂花树环形排列,进了园子曲径通幽,更有一池碧水穿绕其间,再进一门看见一片开阔草地,有几个衣着雅致的女人等在门口,顾简枫握了她的手走过去,介绍这是几位嫂子。于嘉星挨着叫了,其中一位美艳的少妇笑着对顾简枫说:“老太太一大早在家里盼着看新媳妇儿呢,我们几个站在跟前都不扫一眼,快跟我们进来。”说着要拉于嘉星的手,怎奈顾简枫波澜不惊仍然自顾自拉着进了门,身后那位美妇懵了问众人:你们看老六这是无视我了么?众人哄笑,于嘉星低头扶额。
回去的路上,于嘉星坐在车里抱着一个乌黑发亮长方形的木匣子愣神,半晌她拍了拍这个匣子郑重的和顾简枫说:“简枫,我决定结婚后来江南了。”
顾简枫问:“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
“我虽然不知道这盒东西的价值,但能让一屋子三十多个人惊着的,一定很贵重,我来了争取让爷爷多送几个给我吧。”
顾简枫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星儿,考虑的很周全,我支持你。”
顾简枫预料到奶奶会很喜欢于嘉星,谁知道素来淡若清风的爷爷吃饭时会从书房里拿出这个匣子送给于嘉星。
于嘉星拜见两位老人后,很自然坐到奶奶身边,顺手把奶奶肩头的一根银丝拈下,有人捧过茶来,于嘉星先接了试了下温度放在奶奶手里,轻声说:“奶奶,这个温度先握着暖暖手再喝。”照样也给爷爷双手奉上一杯,然后和奶奶说:“我现在总算知道简枫他们这么出色的根源在哪儿了,感情都是奶奶和爷爷的功劳。”几个嫂嫂都笑起来,打趣顾简枫哪儿找到这么一个风趣可爱的姑娘,奶奶更是喜得眉开眼笑,旁边爷爷也带笑端了茶。
吃饭的时候,奶奶非拉着于嘉星坐在身旁,于嘉星跟奶奶说了句什么,老太太笑的直揉心口,爷爷看过来,于嘉星凑过去说了几句,谁知爷爷听完哈哈大笑,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老爷子虽然素日冲淡平和,也没人见过这么开怀一笑的,旁桌那位美艳的四嫂抗议:“爷爷奶奶就是太偏心了。”于嘉星伸手摇着奶奶胳膊:“奶奶,四嫂她们除了不给我见面礼,还欺负我。”
这下三桌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笑了,爷爷起身进了书房,一会儿端着这个黑木匣子出来递给于嘉星,然后眼光扫过一屋的人,大伯母起身说:礼物都备好了。爷爷才慢慢喝了口酒。
大伯母笑着对章延说:“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这新媳妇儿活脱脱像极了弟妹,你年轻时也是这样娇憨随性,天真烂漫。”
车上顾简枫拉着于嘉星的手问:“你和爷爷说了什么?”
于嘉星茫然的看着顾简枫:也没说什么啊。
她当时问奶奶平时都做什么活动,奶奶说就是溜溜弯,爷爷爱在湖边练练太极剑什么的。于嘉星说:“那奶奶要当心了,爷爷这么飘逸出尘,在湖边练太极剑对老太太们太有杀伤力了,可别让个别老太太想入非非。”
然后爷爷问她奶奶笑什么那么开心。于嘉星说:“以前听奶奶说简枫最像爷爷,今天一看果然像了个十足,本以为就现在担心有别的女人惦记,可看爷爷这样要担心一辈子了,想着老了老了还要担心别的老太太动他的脑筋,真心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