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皮｜给你写信这件事

写给十八岁的皮皮 00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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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皮皮：

你还不到三岁，我已经在准备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了。

计划是这样的，我将每个月给你写一封信，并且为你在存5000钻，等你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一起交给你。不止是你，还有小麦的份，不过那得等到他出生以后才开始。

那天在七月一班的群里看到七月的提议，觉得特别有趣。仔细一想，确实是不错的主意——既可以用文字留下你成长岁月中的足迹，记录我伴你成长的感想，也能零存整取一笔你成年以后可以自由支配的资金。

上周六开车去查尔斯顿的路上，你睡着了，我就在跟你爸电话商量这事。我非常期待他能以某种方式加入进来，比如轮流来写给十八岁的你和小麦的信。可惜他并不愿意。他很务实，并不愿意承诺自己不一定能坚持下来的事情。

这一点，我和你爸截然不同。我们通常在一件事情上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想做就去做，不必瞻前顾后，做过总比以后遗憾自己从未开始要好——这是我的观念。而你爸倾向于，要做就要各方面都考量到位，言必行、行必果。

十八岁的你，想必做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准则，不知道你是更像谁一点呢？也许更好的情况是，二者兼有之，面对不同的事情，用不同的态度去面对。

你爸甚至调侃我，这样的成人礼还不如送一辆车呢（到时别忘了找你爸要这份成年礼）。

他还提出一种可能——“自我感动”。

对比，我无法全盘否认。当我们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自我感动必然是有的。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打动，如何拥有做这件事的动力，又缘何开始呢。

之所以对这个计划心动，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我自己的失落。很多父母会把对自己的期望的安置在孩子身上，我以为这样太过自私，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不要强迫你活成我想要的样子，而应该充分尊重你的天性。

相反的，我尽量去实现自己曾经在父母身上落空的期盼。我与你外公，沟通其实并不多，尽管我曾经如此渴望。有话说不出口，或者言不达意，造成了青少年时期的我和他缺少沟通。为此，我曾在很多关键节点主动以文字的方式表达自己，却极少收到他的答复。也许是他不知如何回复，也许是他觉得有的事情说了我也不懂，也许是其他原因。

我不确定，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是否仍旧如同现在一样亲密无间，你是否仍旧会在妈妈面前如此热切地表达自己。假如不能，我希望，至少文字仍然是一道窗口。

未来的十五年，我会看着你一点点成长，并且不可避免地独立起来，不再是妈妈今天所拥抱亲吻的那个小男孩。唯一确定不变的，是我们会一直爱着彼此。

希望这份成人礼，会带着爱伴你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去探索广袤的天地宇宙。

——爱你的妈妈

（2022年9月于路城，2岁11月的你今日与小别几日的Penny重逢，隔着玻璃窗亲吻彼此，真挚、自然而热烈。）

皮皮的第1笔成人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