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黄河心不死(上)
“笃笃。”梅九阳轻轻地叩着817宿舍的门。
良久,郑文选揉着惺忪着的眼拉开门出来了,穿着大裤头,光着膀子,开了门见是梅九阳:“小豆浆,想我了?”
“叨扰社长了。”梅九阳红着脸,回避着郑文选的眼神里低低地说,顺手把门带上。但见郑文选呲呲哈哈,两手交叉与胸前,不住地撸着胳膊。
梅九阳非常歉意地补充道:“社长,别冻着了。”
郑文选提拉着拖鞋,跑到床上,钻进被窝,捂了几分钟才开口:“又来谢我呀,不是又给我下面了吃吧?”
“要吃,就给你做。不过,又誊了些稿子,有空转交给韩教受吧。”梅九阳怯怯的,不敢看郑文选的眼神。
“就这事?”郑文选盯着梅九阳,知道还有什么事要求自己。
“嗯。”梅九阳羞涩地应了一声。
“没有了?”郑文选目不转睛地盯着梅九阳,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秘密。
“还有,想借借社长的相机。”梅九阳低着头,咬着嘴唇。
“就知道有事,去吧,柜子里,自己拿。”郑文选说着,就指了指储物柜:“钥匙在上面,里面有胶卷,没有用几张,你用吧。”
“胶卷多少钱?”梅九阳有点过意不去。
“什么钱不钱的,小豆浆。”郑文选看着梅九阳羞赧的样子:“呃呃,实在过意不去,顺便把里面的几张照片给我洗出来。”
“呃呃。”梅九阳感激地应着声。
【分割线】
转眼又是十几日,期间,梅九阳为了答谢郑文选,周末给郑文选煮了面:马彬彬的爸爸也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了,紧接着是五一劳动节,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小长假,但五一休息倒是真的。
五一前几日,416宿舍的兄弟们都在计划,劳动节大家蹬着自行车去黄河岸边转转去。
其实,那个时候的黄河岸边,还没有那么多景致,这是后话。对于出行的方式,大家伙各自提议。
“过些时候,小龙说咱416一起骑行去黄河边去?”这时,张永强突然摘下耳机,对马彬彬说。
“去呗,不到黄河心不死,去黄河边看看也好。”梅九阳应了一声。
“我还是高一的时候去过一趟,花园口也没有什么景致。”马彬彬翻眼看了看梅九阳。
“我也是好早去过了,买点东西,要不我们去黄河边吃烧烤去?”刘老大提议。
“行了就安排,等小龙来了我们就准备。”张永强可积极了。
“自行车也不用再找,三辆就够了,我去老乡那再借一辆。”刘剑锋表态。
说行动就行动。到了五月一号,星期四,刚好疯一天,过个周五就又休息了,不耽误周末活动。
周三下午散学,单小龙也就没有回家,拉张永强就去采购了东西,炭火,鸡肉,干粮一应东西各种准备。梅九阳找郑文选借了相机。
周四一大早,416宿舍就全体出洞了。马彬彬带着梅九阳,单小龙带着张永强,刘老大带着吃的喝的,骑着单车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早上,还是有点凉,不过蹬着自行车,不一会功夫就有人大汗淋漓了。从学院到黄河滩头,十几公里,估摸着得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花园口,已经九点多了。
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跟现在一样,各处圈地,还是免费开放的。记得单小龙带头吧,绕过红色太行石垒成的长墙,正好有一个免费的进口,其实倒不是连一个中规中矩的大门都没有。
原来,那里就是黄河南岸的花园口。
民间传说,最早这里并不叫花园口。说是明朝,有个天官许某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花园,方圆540余亩,种植四季花木,终年盛开不谢,远近男女争往游览观赏。后来黄河南滚改道,滔滔洪水,把这座美丽的花园吞没。从此,这里就成了黄河南岸的一个渡口,后人便称之为花园口。
“梅九阳,听过花园口的传说吧?”马彬彬问梅九阳。
“嗯,花园口因为这个得名吧?”梅九阳倒是听谁说到过花园口的传说,所以也就断定,花园口也是因此而得名。
“花园口可不是因为这个出名的。听老辈人说,30年代末,老蒋在这扒开了黄河大堤,造成黄河决堤,淹死了近百十万人。”马彬彬顿了顿:“花园口也就名声鹊起了。”
“啊?洪水猛兽,岂不是荼毒生灵?”梅九阳听了马彬彬的讲解,顿觉一身的冷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黄河岸边花园口,放眼望去,除了零零散散的庄稼,小麦呀,油菜之类的,就是一些杂草,岸边稀疏地有几棵树之类的,在黄河岸边风吹雨打。单小龙一行找了个大树,把车子扔在树下。毕竟人迹罕至,所以就开心地朝黄河岸边跑去。
黄河岸边,是混浊的黄河水,不过黄河水河面虽宽,但近处一绺一绺的沙洲在水里时隐时现,不时有鸟儿收起翅膀漫步在沙洲上;有一两艘淘沙的船,在不远处劳作,只听得马达声声作响。
“听说了没有,黄河下游又断流了。”单小龙叹息道。
“怪不得,黄河水真这么少。”张永强随声附和着。
“小河没水大河干,上游没水,到了下游水都分流了。”刘剑锋也跟着叹息。
“黄河风,真凉。”梅九阳伸开双臂,脸朝黄河,闭目任风拂面。
“肯定凉。都是上游的来客。梅九阳,再者,刚骑车出了一身汗,别冲感冒了。”马彬彬衔了一根烟,看梅九阳跟熊孩子似的。
“可惜不能下水。”梅九阳有点惋惜。
“黄河水面恶心善,只是沙子太多。”单小龙总拿会出许多考究的东西。
“大眼儿,你这旱鸭子,掉下去照样淹死的。岸边水位很浅,都是沙子。”张永强吆喝了一句。
梅九阳看着岸边一簇一簇的芦苇,水也不是很浑呀。说着,就褪了鞋子,扯掉袜子,岸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就把脚伸进了水里:“真凉呀。”
“小心点吧,梅九阳,掉进去可救不了你。”马彬彬瞪着眼,嗔怪梅九阳固执。
“反正有你在,掉下去你拉我一把。”梅九阳说着,两只脚噗通着水。
“真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马彬彬嘟嘟嘴,故意选择性遗忘。
梅九阳看着河滩的芦苇,一簇一簇的,还有几只飞鸟,也就举起胸前的相机“啪啪”就是两张。
“梅九阳,别浪费胶卷了,一会那边有更好的景致。”马彬彬说着,用指头点点不远处。
梅九阳伸长了脖子,果然,在马彬彬指点的方向,隐隐约约也有不少人。
“那边是将军坝。”
“将军坝?”
“那边有个大将军雕像,一会去看看。”
“谁的雕像?”
“明朝治水的名将,忘了谁了。”
“还有个铁犀牛。”
“犀牛?”梅九阳更加好奇。
古代人们认为河患是水怪跤龙在作崇,而水怪蛟龙又害怕犀牛,于是就在黄河边上修建了一座铁犀牛的雕塑,以镇河患,又称镇河铁犀。
“说是明朝的于谦主修的。”
“于谦?就是写: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诗人?”
“政治家。”马彬彬补充了一句。
镇河铁犀,主要源于我国古代文化中的“五行学说”。五行中铁属金,金生水,为水之母,五行中牛属坤,坤属土,土性能克水,取“五行学说”中相生相克之意,遂铸铁犀以镇河患。
【经流年,梦不回黄河滩头,看落花,怎写尽悠悠离愁?】
(初稿首发,难免有瑕疵,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欢迎亲留言斧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