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佑哥是想要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珊珊问，“待孩子出生之后就将我们留在宫里，你独自一人外出寻母吗？”“这……珊珊你不愿意吗？”天佑自问已是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珊珊静静地不说话，心想着：“早在戏本子上听说宫闱墙高院深，虽和天佑哥两情相悦，但我从未想过宫墙内的生活，天佑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我和孩子好，可是等孩子出生之后，留下我们母子守在宫内，我真的能够独自坚持下去吗？还有天佑哥乍一昭告天下，爷爷奶奶和叔叔会答应我和天佑哥的事吗？按爷爷那性子会接受我这未婚先孕吗？”于是她下了一个决定：“天佑哥，我还没有准备好入宫，我也不想和孩子两个人在宫里等你，等着不知归期的你，珊珊做不到，而且你还没向我家提亲，我就这么跟着你入了宫，怕是爷爷不会答应。”天佑听了珊珊的话说：“你说的也对，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你，只是珊珊，你既然不愿回宫养胎，你想如何？”“天佑哥，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还要继续寻找太后，我自然不能误你行程，这样吧，我们在这小镇找一处僻静的所在，我也能够养胎，你若是不放心待我胎相稳固之后，你再出发。”珊珊将手覆在天佑的手上。“你想要我留下你一人在此处养胎，让我离开去寻母？这怎么行，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天佑问。

“天佑哥，我自然知道你不放心我，可是若是因为我耽误了你寻找太后的行程，岂不是我和孩子的罪过。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珊珊说。“如今你也不能长途跋涉，回宫也不是上策，那就依你所言，我们在这里找个僻静的所在，只是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我不能离开你。”天佑说。“可是……”珊珊还想说些什么，被天佑打断了：“珊珊，我一直心系母后，这没错。母后是我生命的来源，可是这孩子却是我生命的延续，古有孝子为了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我倒是认为这是愚孝，这样一来纵然他的母亲可以活下去，但是他活下来的母亲如何能够接受她儿子所做的事情呢。再大的困难忍忍就过去了，为什么要牺牲孩子的性命，那孩子何其无辜。他日我找到母后，若是让她得知我为了寻她扔下你们母子不管不顾，她会如何想她的儿子，她必会责备我为父不慈，为夫不义。你若是真的担心的话，我让小羽先行去找，等你安然诞下孩子之后，将你们母子安置妥当之后，我再出发，只是在你还未临盆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们。”听到天佑的话，珊珊感动地流下了泪，晶莹的泪珠滴在天佑的手背上，天佑为其轻轻拭去泪水：“傻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母后就是我的一切呢？母后在我的生命中固然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单单只是我母后的孩子，我还是天下万民的君主，如今还是你的夫君和这孩子的父亲。你们也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呀。”珊珊破涕为笑：“你是谁的夫君啦？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天佑无奈笑笑：“你肚子都有了我的孩子，难不成你还能赖了不成？”

珊珊吸了口气说：“天佑哥，我要是说我还没准备好当一个妻子，更没有准备好当一个母亲，你会笑话我吗？”天佑放开珊珊将其扶着靠在床头并细心地放了一个靠垫：“我也没有，那一夜本就是无奈之举，若非那一夜，在我们成亲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这孩子更是来的突然，只是孩子既然来了，说明他和我们有缘分，自然要慢慢学着接受他的到来。初为父母，我除了高兴还有忐忑，我也怕自己不能够成为一个好父亲。”珊珊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腹：“孩子，你会有天底下最好的父亲的。”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天佑哥，虽说我们有了孩子，但是我怕家中长辈不会同意。即便是情有可原，照我爷爷那固执的脾气一定会加以责备。我已经没有了双亲，白家直系只剩了爷爷奶奶和叔叔三个长辈。自古以为，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我爹爹娘亲当年是两情相悦，也是爷爷上康家求亲，才成全了爹娘。如今，我……我不敢回家。”

天佑听后灿然一笑：“这有什么的，你现在只需安心养胎，这事儿就交给我。你放心，待你平安诞下孩子，我定会上你家提亲，我想爷爷会责备你，是因为在他人看来未婚有孕，有伤风化，但是珊珊我们真心相爱，何必要在意他人的眼光，委屈我们自己和孩子。我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决心，不怕感动不了爷爷奶奶和叔叔。你要实在担心我立刻修书一封，向爷爷说明情况。”“那还是算了吧，现在我不能赶回去，你修书一封没得让爷爷又气又急，气你我这事，又急我不回家，奶奶更会担心我一个人有着身孕在外面怎么办。”珊珊说。

“那好了，事情就那么决定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呢，就是让你好好养胎，等孩子出生之后呢，我们一家三口去白家提亲，之后我将你们安顿好，我接着去找母后，找到了那么就是我们一家真正团圆之时了。你呢好好躺着，我去看看药煎完了没。”天佑安慰珊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