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华著《世事如烟》

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表现手法,能逼真的表现真实现实的。我奉信肉眼是看不清真实的现实。它必须提炼、抽离才能看清现实的真相。

余华笔下的《世事如烟》里的世界,我很熟悉,它发生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或者说之前也有,之后也有些。甚至现在还在某些人的心里隐藏着。它是发生在中国的真实无比的世界。

父亲年轻时从事过科研工作,虽然没研发成功,但沿着他的思路进行研发的人,成功了。父亲在退休后却迷上了神秘不可解的玄学。当然他并没在走出尤瓦尔.赫拉利所说的“人类讲述的故事”里,也就是说他没有走出中国人所谓的宿命论。余华文中所描述的世界我很熟悉。只是在我不识真知的童年里,我无法破解也无法破除,很困惑于命运真的存在于宿命吗?余华抽离了具体的人和事,让形而上的意识行走在叙述中,他利用故事的内在结构和逻辑完成了一个古老文明底层人的意识形态、思维方式、生存困境,以及由这样的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带来的逃不脱的宿命。

今天我在尤瓦尔.赫拉利中明白每个人在社会既定的故事中也要学会为个体讲自个儿的故事。想努力挣脱一种宿命的束缚。这也是我在《玫瑰和水晶星球》里所表达的。

余华作为一名医生自然懂得科学原理。他只是用小说的方式表现上世纪八十年代人们被“算命先生”所操纵的一个精神状态。文中的“算命先生”是一个隐喻,是文化的“恶”。八十年代这种“恶”在意识形态中占据了很大的份量。记得小时候,我也深受此困惑,恐惧、害怕,产生一系列的生理反应。因为我们无法解释命运,解释死亡。在无知中盲目去求助无知,最终陷入一个解不开的宿命套里。

这种“恶”以螺旋型,把几组人物的命运联结在一起。“算命先生”——这个“恶”位于塔顶,几乎文中的几组家庭都是在“算命先生”的意念下走向虚幻、死亡。这些事例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非常普遍,余华可能听过、见过很多在这种意念下的死亡,所以拈手而来。

这种题材的处理如果采用写实的手法根本不可能表现出现。中国式的叙事讲究线条单一,故事清晰。这种文化的意识确实是在形而下中(现实生活)真实存在。最好的表现手法是借助西方的意识流和魔幻才能呈现。

说句实在话,并不是小说魔幻,而是现实比小说更魔幻,怎样表现现实魔幻是对作家的一个考验。

说句题外话,西方少魔幻,多童话。西方之外的国家多魔幻。魔幻优于表现丑陋与恶污,童话多希望和美好,略带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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