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男人,双手小而灵巧,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于1949年来到肖申克,此时他30岁。
他没进来之前,是波特兰一家大银行的信托部副总裁。据说因为谋杀了老婆和她的情夫而被关进来的。
审案的过程中,安迪承认,他早就知道他的太太琳达去学高尔夫球没多久,便和高尔夫球教练昆丁好上了。为此,琳达要和他离婚,安迪拒绝了。
当晚琳达离家出走,到昆丁住处过夜。第二天早上,被佣人发现,两人死在床上,各中四枪。路易斯登镇一家当铺的伙计作证说,他在案发两天前卖了一支警用手枪给安迪。
“记忆其实是很主观的事情。”如果有够多的人一直要你记得某件事,那种说服力是很惊人的。
这个案子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星期三下午一点钟,交付陪审团表决。陪审团最终判定安迪有罪。就这么简单,安迪却得下半辈子,至少在离得开以前,都待在肖申克。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五年后,安迪开始申请假释,但每次都被驳回。
安迪在进入肖申克不久,我们就建立了不错的交情。他拜托我给他弄了一副巨大的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作为报酬我收到了他支付的钱,而且他还送给我了两块石英。
后来监狱要装修,我们在刷油漆的时候,在哈利抱怨自己倒霉的时候,安迪很自然地走向了他,开始了他的谈判,以及一项伟大的计划。
他以分给同伴每人三罐啤酒为条件,帮助哈利处理那笔意外之财。
“税捐处准许每个人一生中可以馈赠配偶一次礼物,金额最高可达六万元。”
“如果你能控制得了你老婆,就能全数保有那笔钱。”
同时他也成为了机会所有狱卒的理财师:
1950年,为想要理财的警卫设立了信托基金;
1951年的春天,肖申克半数以上的狱卒都请他来协助他们办理退税;
1952年,所有狱卒的报税工作全部都由他代劳了。
而安迪在这些事中最大的回报,便是监狱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赢得所有人善意的对待,以及独住一室的优遇。
读到这,你是否和我一样想知道,安迪在帮助那些恶狠狠的狱卒赚黑心钱时是否会良心不安?
“反正无论有没有我的存在,非法勾当都还是会照常进行。”他并不是自愿到肖申克来的,他只是个无辜的,被命运作弄的倒霉鬼。
还记得他曾以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我在这儿做的事与我在外面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外面那些人的手段照样残忍和野蛮。
但是这中间还是有一条界线的。有的人一点坏事都不做,他们是圣人;还有另一种极端是,有的人只要有钱,就无恶不作,走私枪械,贩毒,什么勾当都肯干。
而除了在超凡入圣与无恶不作之间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在得失之间求取平衡,两权相害取其轻,尽力将善意放在前面,但这样做的风险是:会让一个人慢慢地走进地狱。
很快,安迪被调往图书馆,在那里,安迪干了二十三年,在此期间,他为图书馆争取到了很多的物资和补助,在他的打理下,图书馆也被扩充成了三个房间,可以算得上是新英格兰地区最好的监狱图书馆了。
这对囚犯们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影响,满足他们对知识的渴求,以及拯救他们快要枯竭的心,知识的力量永远是伟大的,富有魔法的。
1955年,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一直挂在安迪的囚房内,后来换成了玛丽莲·梦露的剧照。总之,安迪的海报一直在变化。
我曾问过安迪那些海报对他有什么意义?
记得当时的安迪很惊讶地瞥了我一眼“怎么?他们对我的意义跟其他犯人一样呀!我想是代表自由吧。看着那些美丽的女人,你觉得好像几乎可以·····不是真的可以,但几乎可以···穿过海报,和她们在一起。一种自由的感觉。”
这或许是安迪入狱以来,最放松的一次交谈了吧,穿过海报···然后自由。
后来汤米来了,曾经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他告诉安迪,他的室友布拉契曾对他说过:有个倒霉的家伙正替我在缅因州服刑。我杀的是这个笨蛋的太太和她的情夫。我偷偷潜入那人的房子,那家伙一直不肯配合。
那个被他杀掉的家伙叫昆丁,是个有钱的讨厌鬼,还是个职业高尔夫球选手。
安迪听完汤米的故事后,立马变得魂不守舍,他要求立刻见典狱长,他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但典狱司怎会让他出狱呢?他可还指望着安迪帮他钱生钱呢,所以他把布拉契假释出狱了,并不断地打击安迪,企图让他失去希望,继续帮他洗钱。
安迪消弭了一回,但很快又变得神采奕奕,仿佛自由与他只有一步之遥了。
安迪曾说过:陷入困境,人的反应其实只有两种。假设有间屋子里满是稀有的名画古董,屋主听说有飓风要来。一种人总是怀抱最乐观的期望,认为飓风或许会转向;另一种人认定飓风一定会来,他的屋子绝对会遭殃。因此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为最坏的结果预先做好了准备。
后来,安迪不见了,狱卒们搜寻他时发现,那个大大的海报后面有一个洞,通往外面,洞里是牢房,是束缚,洞外是天地,是自由。
而此时在太平洋边上的一个齐华坦泥荷的小镇上,出现了一个叫彼得·斯蒂芬的人。安迪曾说过:“太平洋是没有记忆的,所以我要到那儿去度过我的余生”。
他做到了。
“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安迪最终属于自由。
1975年,我在牢房里收到了从德州一个小镇寄来的明信片。卡片背后写讯息的地方是一片空白,但我一看就明白了。“我打心里头知道那是谁寄来的,就好像我知道每个人终有一天都会死去一样。”
1976年,幸运之神也开始眷顾我了,经过三十八年一次次的听证会和一次次驳回,我的假释终于批准了。
那是一个宜人的星期六下午,我来到了安迪曾经说过的草地,在那,我看到了草地尽头有一堵墙,一直往西北方延伸而去,而在距离墙端还有四分之一的路时,我看见了那块大石头。
像安迪描述的一样,乌黑的玻璃,光亮得像缎子一样。在它的旁边,我摸到了一封信,写信人是彼得·斯蒂芬。
“未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使劲活,要么赶着死。”
“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是永远不会消逝的。”齐华坦尼荷,一个很美的名字,而我将以自由人的身份踏上通往那里的旅程,奔向不确定的未来。
“世界上从来不缺积极向上的人,然而,有灵魂的人很少。”安迪从入狱,心灰意冷,到反思,沉郁,最后依靠着希望与信念,27年里摸爬滚打,小心谨慎地逃走,最终获得自由。
这一年,安迪57岁。希望是永远不会消逝的,即使在生命能看到终点的时候。
巴西著名作家保罗·柯艾略曾说过:只要你愿意相信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奇迹方会降临于你。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鼓动人心的呢?自由永远在我们心中,只有我们不放弃,坚持希望,一点一点地往前走,最终我们会克服所有的困难,走向自己向往的远方。
永远相信奇迹,相信希望,相信未来无限可能,相信自己最终会得偿所愿。这是安迪的信念,也是我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