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昨晚入睡于一老屋中,初进屋内被眼前的陈设和所有陈旧家具所触动,都是我青睐的感觉,暗暗透着厚重的岁月痕迹。

在庄重和严肃的气息下却有浓烈的家的味道。

许多年前用牛皮包裹的衣柜和箱子上透露着油腻的光泽。

客厅正中央放置着整个屋子里用来取暖的大炉子。炉上黑亮黑亮的,是主人家用牛油多年反复擦拭的结果。

而在藏区有天然的“燃料”作为众多传统特色大炉子的“饲料”,燃烧后的烟雾几乎对环境和空气没有影响。据科学研究表明:牛粪烟对人眼有很好的医学治疗作用,能有效防止眼睛近视等疾病的发生。这也不难发现其中的奥妙,因为满山遍野撒欢的牛儿会有很多奇花异草的意外收获,然后再进入天然的加工厂体内反复提炼,最后炼制成神奇的牛粪。然而牛粪的成本也就只有晾、晒、捡、堆过程中人类的体力付出。

屋子窗户的木格大小不一,但也不是很大,唯有中间的两块是竖着的长方形形状,能通过褪色了的纯木把手对着打开。拉开时伴着“兹—拉—”的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极富陈年岁月中的记忆回荡。

而窗户左侧贴着隔墙安置着一张年岁已久的木床,从床头一直衍生到窗户下的墙边。

老屋作于西北,面朝东南。恰好在第一季度时,夜幕降临月亮会从东边山坡上爬来,将月光透过窗户斜照在床榻上。这番情景绝对能有卧床榻对月当歌,人生几何的性情泛滥。

睡前早早有人将我的被窝打开安置好了,电热毯的温度透过柔软的毛毯子温暖着身体。火炉中的一缕缕火焰光穿过炉盖子的细小缝隙将屋内暗暗点亮。但是窗外十七的月光更加明亮,能描摹出屋中的桌面、柜子面和青砖上的细微沟痕和暗坑。

睡下后钟表的滴答声响了许久,听着呼吸声却丝毫没有睡意,思绪复杂混乱没有明确的目标。

有时能短暂回想起自己在孩童时,在爷爷家老房子中感受过的那段铭心的气息,和这间屋子里有几分相似也有不相似处。但这是一种熟悉的,让人自然的安静和温暖。

炉火燃烧过后就会有牛粪烟飘出,虽然多数会沿着烟囱冒向夜空,但也不乏些许“逃窜”了的,又穿过炉盖子飘在安静的空气中,在木格里投来的月光下形成别致的缭绕的感觉。老屋就是老屋,所有的气息连同牛粪烟,都会自觉还原许多年前的一幕幕褪色记忆。复古的味道、陈年的颜色和旧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还有那些曾在旧时光里辛勤生活的老一辈人,他们的性情是这一代花朵们无法理解的,也无法明白。在峥嵘岁月中的坚强呼吸声是不动声色的,无需让人看到和明白。家中的所有陈设和器件都很憨厚老实,沉甸甸的桌子椅子…从来都会选择实木的,不管口袋中票子有多少,也毫不犹豫会选择真实的东西。然后日复一日地擦拭和修缮从来都不会偷懒或厌烦,更不会遗弃,一用就是数十年。

所以为什么在那年代里一切虽很慢但却永恒,因为老一辈人认老理。真实中不免谦逊,努力中不失踏实。牵牵手就是一辈子,认准的不撞南墙不回头,钟表一转也就是一代人的岁月度量。简单平凡背后却令我肃然起敬。

时代在迁移,快速的令人喘粗气。新生事物迭代不休,于纵观全球的经济大局而言甚好,于接地实干的平头百姓而言也甚好。因为脚步总要越走越快,无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勤劳百姓皆一样。

但是在被快进了的背后衍生的一些些问题,总让我们深思。

有时有些时刻我们是否盲目跟进太快?

有时我们是否追求过于激进?

有时我们是否忘记初衷许久?

有时我们是否躲在方块屏幕背后脱离现实?

有时我们甚至忘记自己从哪里来?将要去往那里?

有时我们是否将言语转为键盘忘记说话许久?

有时我们是否早已忘记在老屋里简单快乐的岁月和老一辈人留下的美好东西?

有时我们是否……?

      于2020.3.11日,有幸在数十年后再次回到老屋中,性情在顷刻间一泻千里。综上所思、所述、所想皆源自内心真实感受。激动难免,开心难免,难受也难免。但时光荏苒,需大方接受也需大方给予。愿有同感者与笔者厮共泣泪两行。

      起立致敬老屋!致敬岁月!致敬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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