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职业病患者的自我救赎|第八章·斯德哥尔摩患者的自白

窗外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窗帘,照耀在坐在书桌前发呆的白敏思,她日渐消瘦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得单薄。她双手紧紧地撑住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沉思。郎鹤和柔结让她无所适从,她对他俩情同手足、倾囊相救,两人竟对她图谋不轨,想要将她拉入罪恶的沼泽深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坠落在桌面上,她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崩塌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惊得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细声问道:“谁?”

“是我,敏思。”门外传来那温暖而熟悉的声音。

白敏思忙着擦干泪痕,起身去开门。

石玉山望见她微红的双眼问道:“怎么,你哭过吗?”

“没有,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白敏思强颜欢笑道。

石玉山疼惜地将她搂入怀中,自责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把事情交接完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可还是……哎,你呀,就不听我劝。”

白敏思靠着石玉山温热而宽大的胸膛,被他那一席话惹得又泛起了泪花,泪花洒落在石玉山的衣襟。石玉山感受到温热而潮湿的泪水,轻轻地拍了拍白敏思的肩膀。

“下午,我带你去趟看守所吧!”石玉山轻声道,“带你见一个人。”

“我一点都不想见柔结还有郎鹤。”白敏思推开了石玉山,捂着胸口说道。

“只有郎鹤了,柔结咬舌自尽了。”石玉山叹了一口气。

“这个遗物,是她在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狱警一定要给你。”石玉山将一个笔记本递给白敏思。

白敏思颤颤巍巍地接过笔记本,晶莹的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我还要去警局里办理正式的离职手续,等会儿过来接你去看守所哦!”石玉山边说边朝着大门踱步。

“等下!”白敏思站起身,走到石玉山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石玉山道:“你为什么辞职?”

石玉山低垂着头,揉了揉下巴,柔声道:“我看清了现实,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如果是用你去换我的梦想,真是太不值得了。”

石玉山的话如同蜂蜜般滋润着白敏思因着柔结和郎鹤的阴谋而受伤的心。

“我,我现在也是一无所有,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白敏思苦笑了一番,觉得当初两个固执的人竟然因着同一个事情引发的不幸而懂得了珍惜彼此。

“真的吗?敏思,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是一万个好。”石玉山抬起头眼里绽放着光彩。

“嗯。”白敏思羞涩地红了脸。

石玉山捧起她的手,感叹道:“太好了,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过来找你。”

“嗯嗯,去吧。”白敏思温柔地望着石玉山急促离去的身影。

白敏思再次坐了下来,翻开了柔结的笔记本。柔结隽秀的字迹铺满了整页整页的纸,白敏思一字一句地读着:

XXXX年XX月XX日

那个老男人的妻子来公司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当中扇了我一巴掌。老男人闻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见到他的老婆来公司闹事,赶紧拉住她老婆朝外走去。当晚,他让我离开公司,给我一笔精神损失费。那笔钱对我这个从乡下来的姑娘真的不算少,值了。我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XXXX年XX月XX日

搬到了郊区,遇到了一个帅哥,他温暖阳光,但我没心恋爱。他对我真的很好,把我照顾得好好。遇到这样关心我的人,真是幸运!

XXXX年XX月XX日

他带着我去户外散心,到处旅游,很开心。我不那么难过了。

XXXX年XX月XX日

他要我做她女朋友,我答应了。我们终于睡在一起了。他发现我不是处女,问我的前男友是谁,我说了谎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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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告诉了他实话,他扇了我好几个耳光,好几天没回来。

(这里的自己被柔结的泪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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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邋里邋遢的。我知道他因为我的事情一定很伤心,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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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睡在了一起,他向我要钱,说他心情不好去赌博输了钱,我把能给的钱都给他了。我自己剩下的不多了。他告诉我,他原谅我了。真好!

XXXX年XX月XX日

他带我去歌舞厅,那个地方好气派,比之前那个老男人带我去过的地方还要好。

XXXX年XX月XX日

我们又去了那个歌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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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竟然被卖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醒来时,竟然躺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

(此处柔结的泪水模糊了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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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着我去歌舞厅“干活”,不然就在网上曝光我的丑事或者我和他的性爱录像,我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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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去泰国旅游,他说他爱我。我决定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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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继续“上班”,我告诉他我不想干太久,他说他也不希望我干太久,但是他欠歌舞厅老板钱,希望我能帮帮他。他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做女朋友就很好了,为了他我愿意忍一忍。他阳光帅气,每一次走在大街上好多女孩子看他呢。

XXXX年XX月XX日

我们住的地方来了一个美女,郎鹤说老大要开拓“高级业务”,需要这样的“货源”。我们开始想办法把这个女的弄到歌舞厅去“干活”。

XXXX年XX月XX日

我有点不忍心,但是郎鹤不准我退出,他说白姐最信我,我一定要当好“诱饵”。哎,只有对不起白姐了。要是办不成事,不知道旷哥要对我和郎鹤使用什么手段呢!

白敏思合上笔记本,叹息了一声,感慨道:“遇人不淑,毁终生啊!柔结不是成心害我,是遇到了郎鹤这种人渣啊!”

这时,门“吱嘎”地响了,石玉山朝白敏思招了招手,道:“准备下吧,咱们去看守所了。”

白敏思的脸色铁青,想要把郎鹤撕碎的心都有了。

一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出现在厚重的玻璃后面,白敏思望着那张苍白而冷酷的俊俏面庞,咬牙切齿地拿起了电话道:“郎鹤,你知道错了吗?”

“嗯,对不起白姐。”郎鹤的声音里一点感情都没有,仿佛这几句话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你该对柔结说对不起。”白敏思瞪圆了眼睛望着郎鹤。

“人都没了,道歉有什么用。”仍旧听不出郎鹤的话有什么情感,白敏思被他冷冷的语气弄得心寒不已。

“你爱过她吗?”白敏思希望柔结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些许安慰。

“谈不上,就是相互利用呗!”郎鹤仍旧是冷冷地说着。

“你这个混蛋。”白敏思起身浑身发抖地指着郎鹤。

“白姐,你不也是混蛋吗?要不是柔结被你害的坐牢,怎么会自尽?”郎鹤面目狰狞地望着白敏思。

“你……”白敏思急红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郎鹤,你胡说什么呢?把他送进牢的是你。你逼着她卖淫、逼着她陷害白敏思,你怎么好意思血口喷人?”站在身后看守的狱警忍不住插话道。

“哈哈,哈哈,都怪苍天无眼。”郎鹤像个疯子一样大叫道。

他身后的狱警将他押回了牢房。

“他一点悔意都没有,真是该枪毙了。”白敏思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哎,让他尝尝监狱的苦头吧!他被判了三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诈骗、诱拐他人卖淫,两个罪名够大了。”狱警感叹道。

“嗯,麻烦你了。”白敏思稍稍整理了下情绪,对着狱警说着客套话。

门外的石玉山在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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