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地方叫临江

几年前曾在飞机上遇到过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作家,我们聊起了彼此都去过的一些城市,最后停留在我们共同的故乡呼伦贝尔。她说呼伦贝尔是一种大美。

我深感认同,汽车驰聘在草原的感受,是最美妙的感官之一。一曲音乐,半开的窗户,不急不慢的速度。两边是连绵不断的草原,翠绿翠绿的的望不到尽头,连绵起伏的山丘一层环着一层,远处还有树木纵横交错。偶尔也有村庄掠过。

这里的村庄和很多地方的村庄不同,她们相隔的很远,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草原上的村落是牛羊最享受的地点,它们悠闲自在的觅食。家家户户的格桑花忍不住探出木栅栏,将平凡的村庄点缀的色彩斑斓。

临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即特别又有点千篇一律。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有临江这样一个地方,它实在太偏僻了,太遥远了。

距离最近的镇子室韦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而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全是盘山路。什么是盘山路呢,与我们经常见到的在山坡上的路不同,不是跨过去或者干脆开一个山洞穿过去,而是是绕这山,一圈一圈行驶的。通往临江的路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土路。车子行驶过去便是尘土飞杨。道路两侧是肆意生长的植物,树枝探出头来,拍打着在这经过的车子。

路途中有一个不高不矮的山坡,山坡的对面是一片茫茫的湿地,平坦湿润,草地的穿插着无数的树木。走近看可以看到上面已经结了黑色和红色的小果子。黑色的叫稠李子,可以拿来酿酒。红色的叫山丁子,可以拿来做果汁。两种果子都可以直接拿来食用。无论是站在山坡上,还是仅仅是路上,那些本应高大的树都显的如此渺小。她们存在的意义,都在日出和日落的瞬间,。

临江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丘,站在路上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是望也望不到边的草原。和南方很多旅游城市的镇子很像,道路两侧是小贩的天下,俄罗斯列巴,俄罗斯格瓦斯,烧烤,自制酸奶等等。人流量是跟其他热们经典不能相比,这里显的落寞而萧条。引人注目的是街边的马匹,这里的人绝大部分会骑马,小到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大到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们坐在马背上,随着马的步伐而上下颠簸。我看的出神,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我们借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妻子是俄罗斯族,丈夫是汉族。俄罗斯族的姑娘一水的大眼,白皮肤,美丽,这是年轻时候的她们。生过孩子后身材变会严重走形,人人仿如一百七八十斤一样。我们这位朋友的妻子就是一个人到中年的胖女人。脾气有些暴躁,骂起自己的丈夫毫不心慈手软,即便在众人眼前也像个受了委屈却不敢吱声的孩童,妻子转身,他冲我们挤眉弄眼。

席间谈起他与妻子的故事,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出行不便,买东西不变,谈起与妻子的种种事迹。无不透露着她们那个年纪的宠溺和爱恋,婚姻几十年,有些爱慕是宠溺藏也藏不住的。

每一道菜都是出自妻子的手一。外面木栅栏上的爬藤植物,绿色的叶子,绿色的花,叫列巴花,之所以俄罗斯列巴的味道和其他地方的味道不同是因为,她们用这种植物的花来发酵出来的味道不同。

村子外面有一条宽宽的河,叫额尔古纳河,是俄罗斯河中国的分界线,以河的中间为未知,你一半,我一半。站在高处可以看到俄罗斯的房子错落有致的立在那青青草原上。还有一捆捆青色的草堆,是为牛羊果冬而准备的。

岸边用木板子写着一行字用来提醒游客“请勿越界,否则魂断他乡”

太阳慢慢的向西沉去,夕阳将整个天空映成红色,落在草原上的光却成了暖暖的黄色,一望无际,普照大地,在这里我看到了幸福的另一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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