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厂里的年轻人四十三集》

      (四十三、鸡飞蛋打,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了。) 德保下班后在职工灶上买了两份饭菜来到金凤住的招待所八号房间里,还好金凤已经梳洗打扮完毕,她刚站在门口张望,远远的看见德保买来饭菜朝这里走来,她赶紧向前接住德保,二人一块进了房间。德保说:“赶紧吃一会饭菜凉了,吃过饭我借辆自行车咱们俩一块去坊洲见我爸我妈,明天是星期天我爸正好从单位回家了。”金凤一边拿馍一边说:“这样不好吧,我冷不丁的到你家,你爸妈问起来怎么回答,要知道他们俩认同的可是我妹妹玉鳯?”德保说:“那又怎么样,我想来想去,还是给他们解释清楚,就说你是玉鳯的姐姐金凤,你和玉鳯是双胞胎,从小在山西太行山长大,是我在你们厂里实习时咱们俩相认的,至于玉鳯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根本就不爱我,她爱的是杨承忠,虽然是我俩已经定婚了,但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心里始终忘不了杨承忠,现在登记领证时她又反悔了,人家的魂早被人勾走了。你得到了确实消息后,前来劝说让她不要三心二意,这山望见那山高,可是她坚决不答应,而且还说了些不三不四的难听话,什么你看德保好,你和她过一辈子好了,我决不合你争和你抢,什么你和他登记……”

        你要和谁登记?余德保我告诉你,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你在金凤面前造谣生事挑拨离间,昧良心说瞎话就不怕天打雷劈!人家金凤可是有夫之人,你不怕金凤的未婚夫刁爱民打上门,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金凤咬了一口馍,余德保刚拿起筷子,没有想到张玉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突然气呼呼的站在房门口,金凤也生气了,她猛的扔下馍放下筷子,指着玉鳯说:“张玉鳯,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缘里有你还是醋里有你,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和余德保是在恋爱,但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明知道就要和德保领证了,又去找那个杨…杨承什么的,你这不是给德保难戡是什么?”德保说:“就是,我要是和你这样的女人结婚还不得气死。再说人家金凤来之前已经把那个刁…刁民给休了,不然她怎么能来咱厂里,对不金凤?”

      玉鳯也不示弱,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余德保说:“余德保缺了红萝卜还不成席了,去过穿红的还有穿绿的,你不要认为这世上就你一个男人,四条腿的驴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世界都是,只要我张玉鳯同意闭着眼随意摸一个都比你强,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过低估计别人,不要闹的鸡飞蛋打,到头来猫刁尿泡空欢喜。你今天登记去不?如果不去那咱俩就拜拜。”余德保这时没了主意他搔搔头皮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张金凤说:“嗨!余德保,你还是个爷们不是,张玉鳯吓虎你两句话,再给你灌了点洋米汤你就认怂了是不?反正我们俩个你选一个,但是我丑话说在前,你不要占了便宜又卖乖,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本姑娘今生今世还就缠着你了,反正我是癞蛤蟆爬在脚背上你想甩也甩不掉。”

      余德保彻底没词了,他夹到两个女人之间,前不得后不得,左不是右不是,怎么办?他又去裤兜里摸烟,哆嗦着摸出一合“大前门”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拍的一声用打火机把烟点着抽了起来,一边抽头脑里就像过电影上演着他追张玉鳯的过程,一幕又一幕。从第一次见到玉鳯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穿着朴素,扎着两条小瓣子,瘦瘦个并不高,眉清目秀面容较好,讨人喜欢,和一个穿一身蓝浑身有几块补丁,衣裳洗的发白,一双粗布黑鞋前面破了一个洞,还露出一个脚指头,粗眉毛小眼晴瘦高个,不爱说话的小男生一块出现在学校里,这个小美女就是张玉鳯,这个小男孩就是杨承忠,由于他们俩是邻村,所以才一块来坊洲上小学,从那天开始,他们俩就给余德保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余德保暗暗下定决心,长大后他一定要把这个小女生追到手……这些陈年旧事就像过电影,有些画面非常清析,有些画面又非常模糊。人常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虽知道现在的她出落的像一朵含包待放的荷花……

      他追玉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三月五月,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这两个美女一个胆大包天为了一个情字几百里路赶来。一个比较沉稳腼腆多情,但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跟那个杨承忠耦断丝连。他一边抽烟一边想心思,饭早已放凉了,谁也没心思吃饭,过了好大一会玉鳯说:“余德保今天不登记也可以,咱们都冷静想一想,厂里的领导职工都知道咱们俩马上要登记结婚了,你这样一闹让我的脸往那儿放,人活脸树活皮,知道的人说你移情别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把我蹬了。”余德保还是低下头只顾抽烟一言不发。金凤听后也发火了她说:“玉鳯我本来计划好先找你然后再去你家看望父亲,谁知道你跑到那里去了,我刚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我不找余德保还能找谁?是他把我安排到这里住下又是酒又是肉,谁知道他的灵魂那么龌龊,假装喝醉了就非礼我,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出了远门遭人欺负,你可是我的亲妹妹,你说我这个样子回去怎么有脸见人,反正我也没有脸再见父亲了,更没脸回山西,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说要和德保登记领证,咱们俩可是一娘所生,所以你一定要成全我,再说你不是还有那个杨…杨承什么的。”

      玉鳯说:“张金凤就你心里的小九九我还看不清楚,什么余德保酒后乱性,什么你酒后失身,这都是你在演戏,骗的了德保可骗不了我。如果余德保真的爱你,他在山西A厂实习时早和你把关系确定了,还能等到今天。你这时来我们厂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德保听话不对味扔掉烟头站起来说“金凤原来你在骗我,我喝醉了不假但的确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是你给我下的套,你们俩个都不是什么好鸟,这个记我不登了,媳妇我也不要了。”说完气呼呼的把烟头扔到地上再踩上一只脚,狠狠的碾碎然后摔门而去。

        金凤和玉鳯两个人都愣住了,金凤开口说“张玉鳯就你多事,多好的事让你三言两语就搅黄了,现在怎么办?”玉鳯说:“还能怎么办,咱们俩的事先放一放,今天回后山河村,明天星期天,你在房间里等我,让我给厂里请几天假,再给咱大打个电话就说你从山西来认亲了,他老人家一定高兴坏了,回到家把余德保的事给他和母亲说说让他们出出主意。”金凤想了想说:“现在只能如此,你赶紧请假安排,我听你的。”玉鳯走后,余德保推了一辆自行车来到招待所门口,他放下车子推门进来,张金凤非常惊讶,“你不是生了气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德保说:“我没有那么傻,我也不能闹的鸡飞蛋打,再说我不生气张玉鳯就不会走,趁她走了咱们俩个去我家见我爸我妈。”张金凤说:“我现在改主意了,我那小小的阴谋诡计被张玉鳯拆穿了,我也不必要在你面前演戏,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我今天要和玉鳯妹妹去看我爸,咱们的事先放一放,你走吧。”德保说:“你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对,我这个人就这样,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玉鳯妹妹和我一母同胞,我不能为你而不认我的妹妹了。”德保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这会功夫金凤像变了个人似的,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当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张玉鳯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她见余德保死皮赖脸的在求金凤。就说:“余德保你有完没完?这样你先回宿舍去该干嘛干嘛去,待我们回来了再说。”余德保见事情不可挽回,只好说:“那好你们俩个回吧,我在厂里等你们。”说完推着车子吹着口哨走了。

      傍晚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中秋时节的天空又高又远,蓝色的天际飘着白云,只有夕阳西下的边际出现一抹淡红,树木尽管还是绿色的,但已经不是青嫩的绿了,是一种成熟的深绿,仿佛有汁液滴落下来,秋风吹来哗哗的响声中多了一种萧瑟的意味,偶尔传来几声秋蝉无力的嘶鸣,一切都呈现出一种诗意的美丽和苍凉……

      张玉鳯和张金凤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家里,迊接她俩的仍然是那只大花狗,当玉鳯把大门推开大花狗摇摇尾巴,向她俩跑来。它的臭觉非常灵敏,它一下只就辨认出来那个是主人那个是客人,它还是老样子前爪撘在玉鳯的肩膀上,吐着血红的长舌头,喘着气,这个动作可把金凤吓的半死,她尖叫一声我的妈呀!反回去就跑……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三年四月

十六日于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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