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洗澡

小时候洗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对洗澡的记忆最开始是在屋外。晚春时节虽阳光灿烂但天气还没那么暖和,母亲用大锅烧了一锅热水,然后端到屋外地坝边,倒在大水盆兑点冷水,待合适的水温后就算把洗澡水准备好了。最不愿的是穿着暖和的衣服这时脱得精光,冷得打寒颤,待用水瓢把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后才稍感暖和。当水淋透了身体后,母亲就用那有力的手快速的在我全身打着香皂,这时候风一吹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等淋洗干净后,又是寒意来临,不待母亲将全身抹干就迫不及待的往屋里床上跑,留下母亲“身上还是水汩淋当的,莫跑到铺头去”的责怪声。

稍微大一点洗澡就有自主权了。受生活条件的限制,附近邻里家家户户都没有热水器,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烧水用盆盛好后拿瓢淋浴。周边的厂矿大澡堂由于有热水从水龙头直供,在当时是洗澡比较吃香的地方。附近一条街的同龄小伙伴,每周末就会相约到附近的厂矿大澡堂内去洗澡。用袋子装好要换的衣服和洗浴用品,成群结队的走上一个小时的路开开心心的去洗澡。洗澡堂高峰期总是挤满了人,一个洗澡位置总是难得。虽然比在家里用飘淋浴少受点冻,但是还是有受凉的时候。那就是脱光衣服冷飕飕的去调整适合的温度,开点热水开点冷水,有时运气不好调整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温度。大澡堂内人多又没有隔断,有时也难免尴尬。可能是认准了洗澡难这个问题,有抓住商机的人就自己开起了家庭浴室,附近邻里也不用再走上几公里的路去外地洗澡了。

小时候洗澡最幸福的记忆还是在外婆家。燃气热水器点火后可以一打开就是合适温度的热水;独立厕所可以一个人舒服的享受淋浴。洗澡前总是要外婆去打开燃气热水器,那台老式淡黄色的热水器可能用了将近十五年,从小学只需打开燃气阀门扭动按钮就启动到需要外婆用一张纸卷好点燃燃气出气口启动。

长大后,家也从街道搬进了城里,家里也用上了热水器,洗澡再也不受冻了。每逢回到老家都会感慨变化很快,自己也长大了。而厂矿的大澡堂早就因效应不好停止了运营,街道上的家庭浴室也只有墙壁上用油漆写的招牌还述说着他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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