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雨伞,有人等天晴

我一直觉得,没有淋过雨的夏天不是夏天。看着朋友圈里周游列国的各位发出来的照片,无不是天朗气晴,海天一色,一派祥和的模样,或许能把各位从旅行的模样剥离开来的,也就只有以我的名字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的城市美照了。

它是如此的令人印象深刻,在撩人的夜色下,充斥着花心萝卜的妙语和与子偕老的谎言,时不时制造摄人心魄的妖娆红唇,在那可以看得见的雪白皮肉上留下甜美芬芳的痕印后,上演一幕幕都市爱情偶像剧里常见的一幕。明明活在日夜颠倒,醉生梦死的都市中,却想要童话故事里骑士公主般的纯洁与忠贞的承诺,直到在雨里寻求落魄的在泥水里打滚,才幡然醒悟,原来,承诺也如这风中摇摆的阔叶片般轻而易举,朝不保夕。

只是并非每个人对于都市的体会都如此深刻,纯情的一幕仍然每天在这里上演着,而在某些城市乡镇里,那几乎是刻印在骨子里的无可救药的浪漫,仿佛在这里抬头呼吸间,就几乎能够第一时间在眼前出现那些穿越千年的影子,带着现在人们试图恢复却无法重现的美感,静悄悄的藏在桥边的青石板的灰尘上,香樟白桂的露珠里,船棹掀动的波澜中。

“她们从不奢求承诺,并不理会规矩与旧俗,仅是向往潇洒自由的草原奔马。”

“你要如何让斯文秀丽的苏杭小女拒绝才情兼备的心上人?很简单,丢他一个人在雨里”

“于是有人等雨伞,有人等天晴。”

等雨伞的人期待听见那双小脚丫弯向内圈挤出略显别扭可清脆悦耳的踢踏声,同样讲究风度与优雅的士子不会希望看见仕女毛手毛脚急冲冲的模样,他们希望在等待和想象中的相遇时会像初次邂逅般怦然心动,可由于相识,因而又在此基础上多了情投意合的默契,而且在那个文艺成风,诗话漂洋过海的时代中,处于隐僻冷雨的乌镇的男男女女免不去娇柔做作的有些可笑的繁文缛节,那正是我们现在的人努力想去恢复的“传统”,她们穿上古人的衣装,模仿古人的生活方式,学习和传承古人遗留的“精神”,却始终摆脱不了自己生于现代才有的浮华与自由,多了生活的意趣而少了浪漫的加持,我也曾想象过自己是那个才情兼备的才子,向着心上的仕女肆意的挥笔,写她,画她,刻她,将有关乎她的一切和那个苏杭的雨夜联系在一起,像一众诗人词人为埋骨西冷的苏小小做的那样。结果发现不行,不是我不想,而是雨停了,环境变了,时代更迭了,闭塞而纯情的人们变得复杂了

“于是等雨伞的人,等不来雨伞,转而等了天晴。”

我的书架子上摆着一把当时从御街买回来的小扇子,扇面简简单单的描了一朵白色的月季,四季时开的它是寻常人家最爱的花,尽管自然的造物主赋予了它多种多样的变化,可要我送给妹纸别在脑后的花,我不会选别的就选它,因为百搭,所以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太难看,而这把扇子我喜欢更它的竹子骨,摸上去顺滑的像丝绸一样的质感,又带点涂抹洗练过的刚直,想想看那些苏杭的才子天晴时挥舞着君子扇大摇大摆的和南北的风尘浪客侃大山的样子,就觉得某些现在在酒馆的藏书里出现的秘闻故事,就出自那个华美的年代。

“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遇见了光彩。”

“在雨后的天晴,我第一次意会到‘隽永’就写在水乡这里的墙瓦上。”

“西子消苏堤,伊人遁灵隐。”

“青蛇吐绣口,金山燕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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