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早在一年多前就听说了《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一书,不过,或许因为标题目标群体指向过分明确(至少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的),我断定这本书并不适合我。

前几天,突然想起这本书,不知道是不是被作者薇妮斯蒂•马丁的耶鲁大学人类学博士的头衔吸引,我翻开了这本书。

读完全书,我终于明白开卷处薇妮斯蒂写的那句话——这世界就像一个剧场,当前排观众站起来的时候,后排观众也不得不这样做——的意思。

不管是在纽约上东区,还是在世界其它任何地方,大大小小类似的剧场无处不在,为了融入(或者被迫不得不融入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做“社交努力”。或者说,为了不被排挤,至少得装出努力融入的样子才行。

如若换作几年前,对此观点我必定会嗤之以鼻,脑子里还会闪过杨绛先生的那句话,“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可是,我不是杨绛先生,我的人生阅历和胸襟气度还不足以让我坦然面对中国几千年来铸造的牢不可破的“关系”网和名利场上角逐时的明争暗斗。于是,几天前单位里的一件小事让我炸毛了。

炸毛的原因无关乎结果,毕竟不管任何人,在职场摸爬滚打十年之久,多少是知道它的运作方式的,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不同之处在于,有的人选择加入推动齿轮转动的行列,有的人则站在一旁,永远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淡姿态。我是后者,所以从未被“网里”的人视作“自己人”。对此,我无比感激。

而我炸毛的原因在于,不被尊重。

在此需要说明,我所说的“尊重”是指在心理上把对方放在与己同等的高度,以平等的态度与之交流。所以,“尊重”并不等同于“尊敬”,后者多与对方的实力以及自己的涵养有关,而前者,只要真心为之,每个人都能做到。

我很少发火,不管是课堂上与学生相处还是日常生活中与成年人相处。即使偶尔阴沉下脸来,我也不会说太过分的话。但,每次发飙我都会以一句话开始,“尊重是互相的。”我觉得这句话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当怒火冲上脑门,理智不得不靠边站的时候,这句话即刻给我的愤怒划定了边界,在对方和我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因此,在我与人交往的准则里,可以不认可彼此的处事之道或是三观理想,但相互尊重是底线。所以,几乎每次我炸毛的原因都在于不被尊重。

当然,尊重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即使是在自己不想融入的圈子里。所以,我非常赞同薇妮斯蒂的那句话,“当前排观众站起来的时候,后排观众也不得不这样做”。想要看到舞台,你就得站起来。

我一直只在乎可以靠能力争取到的东西,包括尊重。所以,对于工作、学习、或是与人交往,我都会尽全力,这与喜不喜欢一份工作,或是在不在乎一个人无关。听起来似乎显得不近人情,但“人情”这种东西掺杂了太多主观情感,多了往往只会变成一种负担。

于是,当自己尽了全力,却被莫名其妙“忽视”了作为一个团队一员应得的尊重之后,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我都无可抑制的炸毛了。

我喜欢《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作者在描述那些“不可理喻”的上东区妈妈们和成功男人们的时候,她都会根据自己先前研究的类人猿的行为进行对比剖析。此外,整本书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便是“灵长类动物”,即指人猿,也指作者身边的那些人类。

这样写作的好处显而易见——客观,而客观的思维方式最明显的优点在于,作者可以从环境和情感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能够更加平静和坦然地面对那些“不可理喻”。

于是,事后我反观了自己对此事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但并不值得。

那件事之后,朋友无意间听到了我接电话,关于我一直在筹备的事情。于是,他苦口婆心和我探讨是否该“追逐梦想”、“安身立命”、“知足常乐”等的问题。讨论中他稍显激动,估计是在为我的“不切实际”心烦。所以,我和他讲了那件事。说完,他没再说话,我补充到,“为了这样的事情烦心让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变得狭隘而市侩。如果就这样安于现状下去,我无法想象,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朋友终于认可,但语气里难掩无奈,“我现在懂了。”

我笑着对他说,“作为朋友,你不应该劝我,而应该衷心祝福我。”

他看着我说,“我祝福你。”

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像杨绛先生那般坦然地说出,“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但在此之前,或许,我能做的唯有,知世故而不世故。或者,更理想的状态是像北岛说的那样,“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你可能感兴趣的:(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