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潜水

凡达尔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问道：“难道你们地球人也有临死之际爆发潜能的体质吗，这样的话倒可以试试！”

樊文川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外星人实在是无语了。

凡达尔见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终于说道：“其实奇异之物倒不是没有，只是想取来怕是很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去取。”

樊文川眼睛一亮，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道：“只要不是必死之地，我都敢去闯一闯，毕竟闯赢了就有大好的前程，怎么想都还是赚了。”

凡达尔点点头：“确实如此，越强大的力量，就越需要付出努力，如果不经历非人的遭遇，又如何能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你既然有了觉悟，我告诉你这个方法就是了。”

“你还记得之前袭击过我们的那只怪鱼吗，我可以肯定它就是因为吞噬了我们星球的一些能量才突变的，如果你可以找到它，吞噬掉它身上残余的能量，应该可以让你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樊文川苦笑道：“你那个时候还没恢复神智，所以可能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看到那条怪鱼已经被你杀死了，尸体都已经湖中的鱼虾吃了个干净。就算我现在过去，估计也就能找到几根骨头了。”

凡达尔笑道：“皮肉不过些附属品，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蕴含能量。自然能量都是蕴含在骨骼中的，尤其是这种变异的生物，运气好的话，极有可能会在骨骸中形成能量的晶体。如果你能找到并且吸收掉那些能量，至少可以抵你数十年的修炼。”

樊文川顿时兴奋起来，随即又苦恼道：“只是那具骨骸已经沉入湖水中，我区区肉体凡胎，不要说潜水去找，光是游泳过去都要榨干体力了，再加上我也不可能憋气那么久，估计是没希望取到它了。”

凡达尔看了他一眼，张开双臂就跃下了平台，樊文川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还以为他失足掉下去了，赶紧伸手去抓他，哪知却抓了个空。凡达尔身上涌出一团绿色的烟雾，烟雾迅速将他包裹了起来，随后绿雾就一下子爆开，之前见过的那只巨大雕鸮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樊文川看的瞪大了眼睛，又羡慕又好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雕鸮发出一声清鸣，轻巧的飞到樊文川头顶，抓着他的肩头就飞了出去。樊文川只感觉腋下一紧，身体随即腾空而起，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一股冷风立刻就灌入了他的嘴巴，把他的话噎了回去。雕鸮飞行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飞到了之前的那处湖泊边。雕鸮绕着湖面飞行了一圈，看准了位置，也不和他打招呼，双爪一松，就把他扔了下去。

樊文川还没明白什么回事，就感觉身体没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他扑腾着游到湖面，指着盘旋的雕鸮大骂：“你有病啊，我又不是鱼，怎么可能潜进这么深的水里，更何况我又不知道那条鱼死哪去了，你让我怎么找。”

    雕鸮打了个转，又恢复了凡达尔的身体。只见他悬空站在半空中，一团半透明的旋风被他踩在脚下，端的是奇妙无比。樊文川看的又愣了神，身体顿时猛沉了下去，猛灌了几口湖水。他赶紧拼命踩水，这才又浮出水面，被呛得连连咳嗽。

    凡达尔手一挥，一团绿色的雾气就包裹了樊文川。樊文川顿时感觉肺部一阵清凉，再也没有了那种被水呛到的感觉。凡达尔道：“我已经给你加持了祝福，半个小时内你都可以在水下呼吸。至于那个怪物的骨骸，我也只能感应到大概的位置，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你们地球人有个说法叫做随缘，我们泰达尔人则认为万事皆有定数，所以如果这些骨骸应该被你找到，那你就一定能找到。”

    樊文川目瞪口呆的看着凡达尔说完，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连骂都懒得骂了，猛吸了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那团绿色的雾气果然很神奇，不仅可以让他自由的呼吸，甚至还能帮他抵挡冰冷湖水的侵蚀，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轻快地在湖水里穿梭。他四处张望了一阵，正待潜得更深，却被眼前的奇景吓了一跳。

原来湖底并不是想象中的一片空旷，而是布满了高高低低的楼房的残骸。这些被湖水淹没的楼房大部分已经被青苔和污泥覆盖，一群群小鱼在楼房破碎的窗户间来回穿梭，各种形状的广告牌矗立在废墟中，似乎在展示以往的风采。

人类在地球上建立起各种属于自己的标志物，狂妄自大地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地球的主宰，哪知一场小小的变故就把人类几乎灭绝，如今只能在地球上偏安一隅，苟延残喘，想想真是可笑。

    樊文川不敢再多想，忙收摄回自己的心神。湖底光线昏暗无比，虽然他的视力已经得到了强化，但是在这样的湖水中也仅能看出十多米远。他睁大眼睛看向了远处，只见那里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似乎有什么东西沉在了那里，他心中一动，便朝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樊文川越游越近，等他游到仅有十多米的距离时，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赶紧停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汗毛和头发都竖了起来，尤其是他的头发，根根直立，看上去犹如一个海胆一般。他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竟发现指尖与头发之间跳出了一丝小电弧，弄得他指尖麻痒难当。

    樊文川一惊，一下子想起来了之前电鳗放电时的情景，心里顿时明白自己估计已经找到了电鳗的老巢。他四处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刚好有个小楼。小楼窗户上的玻璃早就破掉了，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条小鱼正懒洋洋的吸啜着窗框上的贝壳。他顺着窗户游了进去，然后把身体隐藏在阴暗处，仔细打量那一大片白花花的物事。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直射的阳光穿透了厚厚的水层，洒在了湖底。樊文川把眼睛睁到最大，终于看清了那团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他无意中吸气，却吸进了一大口湖水，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他直欲作呕。樊文川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把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在影影绰绰的阳光下，他已经看见了那群白花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来那是无数只仅有手掌大小的幼年电鳗。它们在水中聚成一群，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而不愿意离开，在水底形成了一大片厚厚的白色鱼墙。这些幼体的电鳗虽然不大，但是它们聚集在一起就很恐怖了，仅仅是自带的电流就足以让十米以外的自己感到危险，要是惊动了它们，自己估计会被它们电得渣都没有了。

    樊文川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又偷偷探头去看，只见那群电鳗似乎碰到了什么情况，随后就忽的一下四散开去，片刻间就游得不见了踪迹。樊文川正感觉疑惑，就发现电鳗群离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数米长的白色物体，正是之前沉入水底的那只电鳗的骨骸，与此同时，他的身体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强烈的饥渴感，似乎那具骨骸对他有着无比的吸引力，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立刻冲向那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