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哈喽阿Q,很高兴又通过书信的方式,再去跟你分享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这封信我犹豫了好久,删删改改,直到写完了都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想着到底该不该写,该不该告诉你我心里这些毛毛躁躁的心历路程,该不该说完我不想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是挺无奈的,在我每次感知到那些不愉快的讯息,在我感受到你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拒绝,在我感觉不到任何你关于我的情绪后,我一点点,一笔一划,写下了这封信。当然,既然是最后一封,我宁愿写的长一点,让故事久一点,回忆忘得也更慢些。

从前我认为的感情比较单一,喜欢你,就认真好好去追求你,拉着你吃饭,一起看电影,压马路告诉你我在Q市生活的点点滴滴,试图通过这些简单的开始建立我们最初的模样。我无法用长长的文字写出爱的样子,我和你分享的从不是夕阳与海浪,而是张扬露骨的爱意,我不停的记录着、频繁的分享着,我发誓期初就只有那么一点分享欲,但是就这么一点分享欲,在你的回应中变得愈发强大,不可收拾。

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你喜欢甚至关注的方式,你可能没那么在意我,或者说都还没对我又那么一丝丝兴趣,所以我想,我更应该是先多去关注你,了解你,走近你。于是在我们吃夜宵的时候,在我喝多了去你家楼下找你喝水的时候,我们总会聊的好多好久,我在问,你在说,我开始知道你的家庭你的过去,还有你经历的总总好的坏的。我忽然明白,从不同家庭环境出来的两个小孩,当然会有不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所以你无法理解我,那就让我先去理解你。

你说你喜欢喝酒,喜欢蹦迪,我说好。于是从来不会期待和H去喝酒的我,那阵子我都在等着周末,等着夜里,等着和你一起去玩,吃饭的邀约你也许会拒绝,但是夜里的蹦迪局你总会很爽快的答应。只是说来惭愧,其实和你去蹦了这么多次,我能感觉到你并没有很尽兴,也许你喜欢的是和一群人蹦,也许你喜欢跟不同的陌生人玩,再也许大叔局让你更像是捧场做戏,但也还好,再尴尬无聊的局,你也会陪我去演。酒吧的夜色撩人,灯红酒绿,我的目光落在你身体的每一处,那抹了精致妆容脸庞,穿着很符合我审美的少女装,涂着彩虹色的指尖提着酒杯一饮而尽,这里是你栖息的地方。那段有你陪伴的日子,是我和H出来蹦迪最快乐的时光。有人说是没见过大海才会爱上小溪,我不想反驳,但我背上行囊深处走,我看上了星辰与海浪,我爱上了月光与夕阳,我看到了千万副皮囊,也算是见过那海洋,可我这颗心啊,还是让我穿过汪洋落到了你身旁。

你知道我的,酒桌上又衰又菜,总是把我自己给喝多了晕乎乎的和你去吃夜宵,拉着你东聊西扯谈天说地。其实我不饿,话也不多。只是很喜欢整个城市的人都睡了,昏黄的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晚风划过脸庞,加速了那几分醉意,情绪涌上心头那一刻,回头就看到你就在身旁。我迷糊的揽着你和你待在一起,什么也不用做,看着你眼角下那颗发光的亮片,听着你嘟囔嘟囔并不那么好听的声音,时不时再轻轻用手滑过你的发梢,这样的陪伴让人感觉纯粹又美好。那一刻我自私的想让这一切停下来,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日出再晚一点,此刻的温存再久一点。但上天并没有赠与我暂停时间的能力,第二天,每个我们这样过后的第二天,我总会以为也许关系更近了一步,更亲近点?!事实是,并没有。隔着生冷的屏幕还有你寥寥草草的几句话,我感受到的是一如既往如从前。昨晚还牵手呢,还拥抱呢,怎么就跟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心里就没一点波澜?!这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后来我听到你常说的一句话,你说出来玩,就要放得开。那一刻我默默把它当作是这个问题的解释,也默默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再往下我们应该已经相处了好几个月,大概也是年底那会了吧,经历了这么多,依然没有太大变化,度娘说追一个女孩追几个月还追不到,就是没戏了。打游戏起码都有个进度条,而我和你的关系连进度条都看不到。挺失望挺失落的其实,爱而不得本来就是人生常态呀,我能理解也明白,只是我不想错过,也不想放弃,因为用尽去全力,才能不留遗憾。郁闷纠结了好久,当然想过放弃,只是一睡醒,第二天告诉自己再努努力呗。

好,我们再努努力。总结一下,一味追逐没用,陪你沉醉也没用,都还停留在表面,那就,再深刻点。

其实关于你的内心,我有很认真的在思考,在靠近,在推敲,但是你从小被环境影响那么大,本身就给自己设立的一道很强很厚的防线,我偷偷闯进你的世界,抬头望向你那座城墙,似乎都看不到头,一下觉得自己是有多渺小无力。那些没有亲人陪伴孤独的日子你一个人熬过来,那些委屈和悲伤你都默不作声的咽了下去,挨骂后倔强的不肯哭宁愿握紧拳头跑到房间把自己藏起来,未尝君苦,不劝大度。

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当然只想着在未来陪伴着你。现在的你长成了一个很坚强、很硬实也很倔强的孩子,从前没有人在的时候你可以,现在当然也不需要任何人。你说没有人比你更能忍,没有人比你更绝。听到这些,我深刻知道这场考试十分艰难,能通过你心里或是万里挑一。几率渺茫,生死两难,我才认识你几个月,不是如来神通广大,也不是圣人孔子洞察世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男孩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敲得开呢。深夜十二点,网抑云推送“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它让我释怀,天啊网抑云都不下去了,好吧,就算了吧。

结果一睡醒,第二天又告诉自己再努努力呗,好,我们再努努力。

真心想去那么做,办法总比困难多,哪怕能和你再靠近一点点,我也乐此不疲。所以那时候,我开始看星座,看人格,也就是那会才懂得回避型人格。记得那会我看了大概整整三天三夜吧,还做了笔记,如痴如醉,读悬疑小说都没那么刺激,里面写的内容与你说不上百分百相似,但起码有七八十是相同的。这时候我又觉得,天啊我竟然这么不了解你,于是乎开始对你之前的总总行为又自己给自己释怀,阿德勒说过,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或许你之前对我的林林总总,不光是主观行为,更多客观因素。你需要的感情是克制的,对亲密关系是保有距离的,对刻意的行为是排斥的,又把我整不明白了,这怎么搞,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藏得住呢,怎么会有所保留呢,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我也只能走下去。所以那段时间我间歇性的出现,收好自己的期待,不敢和你走的太近,在你周围似有似无的疯狂试探。

这里就要说到那晚喝酒,因为不开心的事我实在忍不住,把大半段心里话坦白给你,我本该遵守法则,再怎么喜欢也不说出口。但是拜托,谁能对着你的眼睛说出违心的话呢,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说:“你好奇怪呀,我都拒绝你了你都还愿意一直这样。”但其实早在说这些话之前,我就知道表白不是胜利的冲锋号,毕竟你给我的意思反馈也很明确,也曾想过就把这些话烂在心底,只是我想表达爱意,不是只为了索取关系。我在寻找一种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模式,即使沉默也不会尴尬、即使不联系也不会疏远、即使不见面也不会影响感情,即持久的爱意,坚定的陪伴,好好陪你走了一段路,看够你,闻够你身上的味道。这也是是我后来,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尽可能拖延散场的时间。

当然写这段话的时候我心里挺没底的,因为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欢喜,或许你遇到你很喜欢的人的时候都会直接冲上去,压根和回避型人格没啥关系,那这就是,小丑竟是我自己。这不禁让我想到《大话西游》最后夕阳武士看着孙悟空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那个人好像一条狗耶。”后来悟出了个道理,以前总以为爱是明目张胆,是轰轰烈烈,现在懂得了爱十分,藏八分,爱是把柄,是画地为牢。

写着写着写到了最近。这阵子我知道你很累,精神和肉体都有些疲惫。所以我想尽可能陪伴你,多少替你分担些,陪你熬夜改方案,脑袋嗡嗡响也要坚持问到住户信息,再或者煲电话粥帮你改表格,我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微不足道但是能有一点是一点,作用不大,但也算是一份心意。你执着要完成工作的态度,一丝不苟认真的决心,还有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的那股劲,我就很认可,毕竟那是在我身上看不到的东西,我渴求而不可及的执着,所以我愿意陪你,无条件的和你站一起。而关于能力、见识这些都将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丰富充实并得到提升,我当然希望你好,无论是生活工作还是哪方面。你说有时候我会像你的家长一样,的确,在我理解的感情里,出了情情爱爱外,能相互扶持相互成长,才是真正的意义。我相信你的善良,认可你的三观,也承认这不完美的不平凡。

那天在沙发上你嗷嗷大睡,好几只蚊子像盘旋的战斗机在我耳边轰鸣,我巴不得跳起来锤死它们,但是看着你熟睡的样子说打扰又于心不忍,所以只好任凭它们吮吸我滚烫而又炙热的血液,我发誓下次再过去,一定把它们烤成干尸裱起来,以纪念我死去的爱情。凌晨3点开始计时,4点就要即将出发前往远方,意味着我们还有一小时相拥。我很想眯一会但实在难以入眠,所性好好在打量打量你,就还是这张脸,还是这感觉和模样,依旧又是熟悉的味道。当时我就想,喜欢吧可能就是喜欢脸蛋,喜欢身材,喜欢某样具体的东西。而爱吧,就是你抛去这些所有你喜欢的东西,你还依旧爱着这个人,这才是爱。

这期间我好像连续给你送了好多天东西吧,那些都是自然而然我去想做的事,也忘记甚至忽略了你的感受,最后一天你说你出不来,拿不了。那一刻我恍然大悟,或许是这阵子对你太殷勤了,或许走进了你的禁飞区,再或许让你感受到太多我的情意反而有些厌烦。所以我默默敲下那几个字,转身离开。

其实我也知道你并没那么忙,你只是习惯性让自己处在一种很忙碌的状态,或许放空了你会瞎想,或许你不想回去面对那些油盐酱醋的家里事,或许你只是找个借口避免了和我频繁的见面。

我是个情感很细腻的人,说好吧,也好,这样我时时刻刻都能顾及到你的感受。说不好吧,也不好,我也很容易在细节中感受到莫名其妙的陌生和距离。今年跨年夜是我最漫长的一夜,因为没有你的音讯我失眠了一整晚,和你吃西餐走出卫生间远远望见你抱着手机朝我这里看,眼神里却是我读不出来的暧昧和迷离。再或者连续说要见你好几天都没空,今晚忽然就去跟别人吃饭了,这难免让人觉得我这份邀请因为频繁而失去了价值,唾手可得·····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作为焦虑型人格的我终于不那么焦虑了,刚刚你又用着很奇怪的理由拒绝了我的邀约,当然不是说你拒绝我我就会难过。只是在我很需要你的时候,你好像并没有感受到,再或者你并没有想出现的意思,发了个新年快乐,然后结束对话,我对着屏幕愣了好久,真真切切一言难尽。很不好意思,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却执意要见面,因为可能就那么一刻,我需要这样的出现去否定我心里的不安。宵夜、水果、玫瑰都是借口,见你才是本意。我尝试过了,但好像不太行,我无法从你眼中得到我想要的爱意,所以我也将柔软的自己藏起,不再渴求你的情意,不然那些烂尾的结局,定会夺取故事该有的光和诗意,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即感性又理性,二者都不甘示弱,由此便只能接受理性指挥,然后被感性折磨,说起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心动与喜欢就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我向你迈出九十九步,你也不敢迈出那一步,所以有什么遗憾的呢?人为什么总是寻找冒险和刺激,去做那些不知道结果的事情,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鼓足勇气去追求未知的结果,这本身就很让人着迷。

时间不凑巧吧,你也还太年轻,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毕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车水马龙的人间还有你期待的刺激和快乐,在人类所有的美德中,勇敢是最稀缺的,让你不顾一切的奔向我这本身就充满未知的恐惧。

也许我们就是不合适的,你不要热烈的爱,可我的爱就是温暖的;也许你是个海后,对每个追求者都这样;也许你没那么喜欢我,只是享受偏爱罢了;也许……我能找到好多好多理由来解释,可是都骗不过我的内心,爱很奇怪,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可以原谅,就像泰戈尔说的,你的眼睛为他下着雨心里却为他打着伞。

日后呢,我可能会给你发信息,或是醉酒、或是那日的夕阳,激发了我痛失已久的分享欲,如果爱真的向他们说的那般可恶,与谁都是这般结局,那我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你见过最真实的我,那是个自由的灵魂,在向你低头,这些小心翼翼的喜欢,散落在这城市的每个角落,永远会在你的记忆力闪闪发光,有个人曾不顾一切的靠近你,紧握你的双手,轻吻你的脸颊,唱起年少时你最爱的歌谣。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只好随本心。这爱意随风的年代,我也给足了诚意,愿为自己的心动买单。接下来就顺其自然吧,祝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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