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散文诗》和童年的饼干

你最近有没有听一首歌——《父亲的散文诗》？

如果没听，推荐你听一听哟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 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 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 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 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哪 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 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 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 留下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 老得像一个影子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 离开了人间  女儿扎着马尾辫 跑进了校园

可是她最近 有点孤单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女儿一定 会美得很惊艳  有个爱她的男人 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这些 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 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旧报纸  那上面的故事 就是一辈子

听着歌的我，嘴里塞着满满的热干面，还在帮身边的女儿插吸管，手忙脚乱中，竟然还是被歌声带走了一部分的我。

印象中，大概是我上5年级，妈妈才回到老家，带我们姐弟4人，留爸爸一个人在外面打工。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住校了，每周日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有时候，可能是爸爸刚刚寄了钱回家，周日的下午，快要离开家的时候，妈妈会去门口的小商店，秤2块钱的饼干，散装的芝麻薄脆，最开始是圆形有花边的，后来又有了一种长方形带夹层的，也是有圆圆的小孔，表面撒了一些芝麻和白砂糖。

老板会从柜台后搬出小箱子，放到桌面上打开，慢条斯理解开里面系起来的透明塑料袋，搓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在空中挥舞到鼓起来，用夹子小心地夹起一叠饼干，装进小塑料袋。

妈妈提回家，会再夹出一大半放进上次吃空的袋子里——这是留给弟弟妹妹的。

剩下的就递给我，我转身跑开，快速地掰一个角放进嘴里，再小心地装进书包里，抹抹嘴，心满意足去上学。

那时候，比芝麻薄脆更高级的饼干，就是旺旺雪饼了，5元一袋，雪白雪白的，每两片分装在一个亮闪闪的小袋子里，高傲地摆在橱窗显眼的位置。不过只有在生病的时候，爷爷才会买给我。也许就是因为生病时胃口并不那么好，所以印象中旺旺雪饼总是不如芝麻薄脆好吃。

虽然村里最高级的就是旺旺雪饼了，但是外面的世界可是丰富得很呢！

每年过年的时候，在一大堆的拜年礼品中，总有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专门属于我的。那是小姨给我买的零食大礼包，里面有大白兔奶糖、浪味仙、妙脆角、薯片、果冻……在一大堆普普通通的白砂糖、冰糖、云片糕、龙须酥中，像个大明星。我抱着它，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也就是那个零食大礼包，让我学会了用夹子，每一包打开，都舍不得吃完，吃几片，就忍住馋虫，用夹子夹起来。不过尽管每一次都吃得比较少，但因为总是忍不住要去拿，所以当然也是日食日毕嘛。

“妈妈，我昨天看到一个小姐姐，拿着一个冰淇淋，我也好想吃啊，可以给我买一个冰淇淋吗？小小的可爱多就行。”女儿可能发现我怔住了，又听到歌里面的孩子闹着要吃饼干，也想起来自己的最爱。

“好的，中午大太阳的时候，给你买一个。”虽然是冬天，虽然要少吃甜食，但是心爱的零食，总还是要吃一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