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今天才知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名言的真正来由。是同事张姐告诉我的,说起来也巧合,在她给我讲关于这句名言涉及庄子故事的时候,我说我也正想写类似这样题目的一篇文章,不过一定与庄子无关,正好她的故事给我的题目以完美的诠释,话说追本溯源,我想我是找到这个故事的源头了,也找到了一剂心灵的良药。以前只是感性的说着,并不知道它的来由,只是感叹于庄子的豁达,追求“无所待”的绝对自由,却忘记了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常人的身份,他有他的无奈,甚至心酸。看似简单的两句话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就如有句话说的好,任何洒脱背后都有不菲的代价。确实,一个人的坚强和成长都是有筹码的,在痛苦中历练坚强,在挫折中铸造坚强。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出自《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及时离开,终受困于陆地的小洼,为了生存,两条小鱼彼此用嘴里的湿气来喂对方。这样的情景的确令人感动,彼此用行动诠释着生命演绎着爱情。但这样的处境,绝非它们的本意,也可以说,这样的生存环境是畸形的,甚至是无奈的。对于鱼儿而言,最理想的归宿,无非是海水终于漫上来,各自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最后,它们,相忘于江湖。
从这句名言中,庄子洒脱的人生态度显现的很明了,而我们不知道他写此话的真正来由。庄子出生在战国时期,当时他家里相当贫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妻子叫他外出借粮,他去找监河侯借粮。监河侯许诺秋后再借,庄子叹息说这是远水不解近渴,于是就愤愤的回了家。妻子让他再去别的地方借,庄子说,与其像车辙里的鲫鱼一样相濡以沫过日子,不如两忘而化其道。于是,庄子写休书一份,妻子只好偷偷地流泪非桀也,领取休书后,不久后,就嫁给了阔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抛开幸福和快乐不说,至少她过上了可以填饱肚子的生活。
我一直想象着这样的情景,如果当庄子再遇到妻子的时候,妻子会是什么态度,如果她是一个懂得庄子的人,一定会感激庄子,也希望庄子以后的生活有个好的归宿。如果她还因庄子休她而嫉恨庄子,那可能会让庄子伤心,自己的想法不与别人理解,对于善良的人是一种讽刺。庄子在看到她妻子过得很幸福的时候,我想他谈不到快乐,只是发自内心的欣慰,为自己曾经的妻子终于可以过上好的生活而感到慰藉。当然,这一刻,庄子的心情也应该是复杂的,不能简单的用快乐和忧愁来解析他内心的世界。或许,他更会感叹人生的无常,昨夜同榻,今日已经各奔东西,不再有任何的关联,只有脚下的这条路延伸到不知名的远处,在叹息过后,在伤心过后,又得重新上路,为明天的生活奔波。
能够忘记的鱼,或许是最快乐的。在自己最适宜的地方,快乐的生活,忘记对方,也忘记那段相濡以沫的生活。而如果有其中一条鱼不能忘记呢?那它注定要背负一切的伤痛。对于人,对于感情或许也是如此吧。相濡以沫,有时是为了生存的必要或是无奈。“相濡以沫”,或许令人感动,但它有太多的不真实,生活的不真实,和情感的不真实,始终有种生命的依靠在里面。而“相忘于江湖”则是一种境界,更需要坦荡、淡泊的心境。我们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些人,爱的时候,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然后等一切都消失了,然后我们终于明白,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也许爱情与幸福无关,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也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其实承诺并没有什么,不见了也不算什么,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归宿。我们学着看淡,学着不强求,学着深藏,把那个人深深埋藏,藏到岁月的烟尘企及不到的地方。
只是,为什么,在某个落雨的街头,在某个寂寂的夜里,她还是隐隐地在你心里淡入、淡出;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你,曾经,那样爱她;你,曾经以为,她是幸福的理由。现在,回头想想你们的过去。那曾经以为的相濡以沫是什么?其实,过去的甜美和幸福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曾付出的那颗真心,它的起伏变化演绎了一段爱情的经历。
看来我的境界还是浅了一些,我追求的是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而庄子的话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聪明的,我告诉你,如果爱情到了纠缠不清,怀疑痛苦的时候,那就放手吧,这样的放手会伤害少一些,彼此也会多一些解脱。要知道,能够忘记,能够放弃,也是一种幸福。终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