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感悟)

那时候(感悟)

转载来源:人民网-江南时报
  那时候我总是最晚起床,去水房洗漱的时候,能遇见不少学生,“老师好!”她们大都礼貌。而我往往只能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嘟囔一声了事。
  讲到诗词的时候,我给他们放歌听,两个版本的《但愿人长久》,他们说喜欢王菲不喜欢邓丽君。
有时候他们逼我唱歌,然后在我唱的时候大叫“跑调了跑调了”!
  刚染了头发的那一礼拜,我天天提前5分钟站到门口,回答他们的惊呼和问题。男生还会说“老师的口红真好看”,女生则在周记的末尾悄悄问“上礼拜来找老师的那个人是您的男朋友?”每到这些时候,我就拼命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但总也唬不住他们。
  我疼爱的一个小孩儿去足球学校了,过了半学期回来,专门蹭了一节语文课,说“我们那个语文老师比您差远了”!听得我心花怒放,虽然我并没有发现他们多喜爱语文课,两年里,我没收了3个游戏机5个快译通以及若干本漫画书言情书武侠书。
  有个孩子在作文里说,他8岁得了 白癜风,12岁患上肌无力,现在14岁了,最喜欢做饭,最大的梦想是当个好厨师。语言稚嫩,口吻老成,那时候他已经因为打激素而开始发胖,而且知道自己一生都不会有成为厨师的机会……
  记得第一节课上我曾说,他们将是我教师生涯中的第一批桃李。后来他们毕业了,送走他们以后,我终于决定辞职,他们也就成了我教师生涯中惟一的一批桃李。
  据说那年教师节有孩子回去看我,可我已经走了。我想他们当时也许有些伤感,但必定很快忘记了吧,毕竟只是些孩子,还有那么多新鲜的人和事需要记忆。
  人要到老的时候,才会习惯回忆……
  那时候我和另外4个女孩住在学校的小宿舍里,4个教语文的,一个教英语的,屋子里除了教参课本就是作业试卷。从老大到老五,最大的28,最小的 21,没有人打呼噜,偶尔有人磨牙说梦话。现在老大嫁到德国,生了个大胖小子;老二回到老公身边,也生了个大胖小子;老三闪电恋爱结婚,还在教书,现在快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大胖小子;老四跟我同一年辞职,去了家电脑公司,做梦都想出国。
  宿舍,已成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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