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看到的新疆
Day 1 July 15
下午六点,飞机从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起飞。穿梭于时而厚重如棉花时而薄如蝉翼的云朵。各种颠簸中,我在清醒与昏沉中自由切换,每次睁眼,透过机窗望下去,都是不同的景色。从最初绿油油的秦岭山脉,到最后光秃秃的还依稀看得到山顶白茫茫积雪的天山山脉,晚上九点三十分,刚下过雨的乌鲁木齐以依旧白天的夜,迎接着我们。
由于是蹭着我爹的大学同学聚会来的,所以出机场,来接机的,是爸爸的大学同学,到酒店,一同叙旧的,也是爸爸的同学们。看着一群都快接近知天命岁数的男人们,一个个还在放肆的开着玩笑,称兄道弟,你会想得到,二十多年前,一群体院的小伙子,是何等的少年。于是,当晚,我就梦到了自己的朋友们。但愿三十年后,我们携家带口,依然青春依旧。
Day 2 July 16
我是最怕热的,可是此刻的我,竟然身处号称中国夏季火洲的吐鲁番。清晨七点多,我们从乌鲁木齐驱车出发。刚刚下了一夜雨的乌市,在清晨七点,还在沉睡。丝丝凉意伴随着我们前行。一路凉风冻得我瑟瑟发抖,可就在三个小时后,风开始变热了,我知道,我们已驶入目的地。向导告诉已经热的快喘不上气的我,这是吐鲁番最凉快的气候。趁着还有乌云,我们第一站前往让唐僧师徒最为头疼的火焰山。如果说吐鲁番城区是火炉,那么火焰山就应该是锅炉了。荒芜的山体寸草不生,无数条褶皱带和大自然的风蚀雨剥,形成了火焰山起伏的山势和纵横的沟壑。在烈日照耀下,赤褐砂岩的的闪光,炽热气流滚滚上升,云烟缭绕,犹如大火烈焰腾腾燃烧,走到附近,只觉身处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景区有一根著名的形似金箍棒的巨大温度计顶天而立,我到达以后,天公作美下了蒙蒙细雨,当时的温度为40摄氏度。等我撤退后,我爸于两个多小时后再去,已经是65摄氏度了。听闻此消息,我一边感到庆幸,同时又觉得遗憾,还是挺想体验一下极限的。
接下来,吐鲁番上空乌云散去,太阳开始尽情的普照着大地,燃烧着我们。
下一站是著名的坎儿井,上学的时候在地理课里学过,当时老师就一直在强调中国人民的智慧。当亲眼在地下感受到脚底流出清澈的水时,才会明白智慧对于一个民族有多么重要,一如这里清甜的水之于干旱的土地。走出地下渠,景区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葡萄架,架子上一串串浓密的葡萄,像紫色的玛瑙,像绿色的玉石,硕果累累就是这样的意思吧。吐鲁番的灵魂就是葡萄,所以接下来,我们又去了葡萄沟,家家户户种的葡萄,每一片天空下都吊着摇曳着身姿的葡萄。喝了一杯鲜榨葡萄汁,除了美味,还真是没有语言可以表达了。难以想象,等到过一段时间葡萄大量的成熟,这会是怎样一个酸酸甜甜的吐鲁番。
下午五点,我们返程。伴随着一路的戈壁,一路的山脉,一路的风车,第一天旅程结束。九点多,原本打算打道回府就寝的我们,被向导拉去吃饭。晚饭,不是夜宵。新疆地处大西北,和位于东八区的北京本就不是一个时区,可同看一块表,还是觉得九点多才落山的太阳略显神奇。可是入乡随俗这话也是对的。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所以此刻,北京时间夜晚十一点五十,我还没有睡。却该和你们,说声晚安了。
窗外,歌声依旧。
晚安。
Day 3 July 17 南山
今天乌鲁木齐放晴,上午十点,一行三辆车前往南山。也是属于天山山脉的南山,却与我们见到的无数天山分支,风景大为不同。
从市区开车将近一个小时后抵达南山山脚,又经过一段盘山山路,到达山顶。如果是在甘南见到这样的山,我不会觉得惊艳,如果是在呼伦贝尔见到这样的草,我也不会觉得惊叹,可是,当这些景色都汇集到了新疆,就会使得每个人都叹为观止。山顶之上,四面八方都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有郁郁葱葱的松树成林,有三三两两的毡房点缀,有成群结队的绵羊徘徊,也有坚实威猛的骏马飞驰。置身于其中,虽然脚下随处可见动物粪便,虽然耳边风声肆虐,虽然头顶艳阳高照,悠然望南山的那份惬意还是会油然而生。
两点钟,午饭开启。一只小绵羊被做成了烤羊肉,炖羊肉,手抓饭。虽然小绵羊生前还和我合了影,我也确实于心不忍,可是人类世界,弱肉强食,我最终还是很开心的觉得新疆羊肉很美味并且大快朵颐。
饭后,便是叔叔们的忆当年时间了。虽然如今一个个都已大腹便便,携家带口,可是爆料起来,却是争先恐后。关于所有我们认知中体院男生该做的,不该做的,二十出头的小伙们,似乎一个不落的都做过。而青春里那些按部就班的,离经叛道的,所有事情最大的意义,在此刻,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再次相见,一同致青春。
在男神陈叔叔的带领下,我们一起蹦得老高,不厌其烦的摆拍合照。那一刻,他们都似重返二十岁,而我,多想永远二十岁。
一整天,很开心,却又怅然若失。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就会开始默默的质疑自己如此渺小。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无奈世界总有太多更好的人。旅行的意义之一永远如此,但愿你总被世界逼着前进。而怅然若失的另一点,来自于路上接收到学校的公示,看到了本学期自己的学生评价得分。低的超乎底线,低的冰凉刺骨。两个学期的境遇简直天壤地别,上学期学生评价满分,学生成绩倒数,这学期学生评价倒数,学生成绩正数。
一如既往的迷茫,即使此刻走在一望无际的康庄大道。
Day 4 July 18 克拉玛依
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大。不仅是因为新疆地处祖国西北边陲,不管你是从内地的哪里前来,都路途遥远;更是因为新疆幅员辽阔,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都几乎是三百公里起步。所以来疆旅行,大把时间都是旅途中。
清晨十点,跟随着老爹的众多同学,一个旅行团正式开启了新疆之行。本来计划中四个多小时的路途由于高速公路封闭,一直到晚上八点,我们才抵达了乌鲁木齐的近邻,油城,克拉玛依。
漫长的旅途中,导游阿姨已经向我们介绍了克拉玛依的历史。作为曾经的一个荒无人烟的戈壁滩,直到发现了咕咚咕咚溢出黑油的黑油山,新中国喷出了第一股工业油流之后,一个新兴的,现代的,逐渐引来了河流的,有了绿色的,取自于维吾尔族语黑油之意的克拉玛依,现在才伫立在了我们面前。一路经历了荒芜的戈壁,绿色的大农业,我们进入克拉玛依城。参观完在第一口工业井旧址之上设计的大油泡之后,九点钟依旧有阳光的夜晚,我们享用了丰盛的以烧烤为主的晚餐,十点钟,当内地的你们都要准备睡觉的时候,我们开始在城市悠闲地散步。欣赏克拉玛依河的沿途风光,感受克拉玛依之歌的韵味,伴随着这个城市,一起进入夜晚。
Day 5 July 19 克拉玛依--裕民--塔斯特
依旧的,清晨十点钟出发。前往著名的,克拉玛依的灵魂,黑油山。因为有了黑油山,才有了克拉玛依,而且作为世界上仅存的两座天然油山,除埃及之外,也就只能在这里看到这历经上亿年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地下冒出油泡的奇景了。整座山由长期溢出的原油凝结成沥青,夹杂着山石,一起形成了这座"富的流油"的奇观。
一座城市只靠天然资源是远远不够的。对于曾经没有树没有草连鸟儿也不来的克拉玛依,石油只是它得以存在的前提,却不是它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所以对于这里的人民,水是异常重要的。曾经只能靠进口水资源的克拉玛依,通过"引额济克"工程,将额尔齐斯河的水通过地理位置落差,一路引入克拉玛依,又在其源头处通过水位落差建造了九只龙头构成的人工瀑布九龙潭。一路湍急的水流顺着龙头一泻而下,也使得一座因石油而生的城市从此以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水资源。
最后由衷赞美一句,克拉玛依的公共厕所,应该称得上是星级了,不敢和日本媲美,却也绝不输大部分国家和城市。
离开克拉玛依,五个小时的车程,前往中哈边境草原,裕民塔斯特景区。途径大片山花烂漫的丘陵草原,首先映入眼前的是辽阔的吐尔加辽草原,不同于内蒙古大草原,边境的草原在荒凉中更显勃勃生机。时值黑云压城城欲催的黄昏时刻,辽阔的草原更显雄伟。旅游车一路向边境驶去,进入红色景区,小白杨哨所,著名歌唱家阎维文演唱的那首小白杨,近在眼前。由于前些年中哈的成功谈判后中方边境的向前延伸,中哈边境哨所也因此向前几百米延伸,所以此刻的闻名遐迩的小白杨哨所,以及那棵寓示着边防战士扎根边疆守卫祖国的小白杨,也就仅仅是作为纪念了。登高望远,天边金灿灿一般的反射面,正是由于清政府的腐败而被慈禧割让给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湖,曾经的故土,此刻只能远远眺望,惟愿祖国强大,不再任人宰割罢。
是夜,伴随着九点多还依旧如昼的山景,顺着盘旋山路一路向下,大巴车驶进河谷,十点钟,在蒙古包用晚餐,零点,回到城堡一般的酒店,晚安。
Day 6 July 20 塔斯特--和丰
山谷里的白天黑夜,清冽的丝丝入骨。从河谷驶出,我们继续赶路。至此,出行日子过半,我对新疆旅行的概括如下,三分之一在车上,三分之一在路上,三分之一在观景,说实话,目前为止,除却民族特色文化,我对美景的感受并不十分强烈,原因之一在于家乡近来居住环境实在太棒,蓝天白云举头皆是,所以对边疆人特别引以为傲的天,云,感觉就比较习以为常了。原因之二在于去过太多美丽的地方,目前为止,在新疆所见,似乎还没有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境界。原因之三在于西北边陲与内地的时差,以及它占了祖国六分之一的辽阔大地,让我总有一种将一整个白天都花在了旅途的感觉。综上,我更加觉得旅行是一种眼睛与灵魂的出行,一如你透过飞驰的客车玻璃一览窗外之景时,脑袋里蹦出曾经烂熟于心的一句诗,一首歌,纵使你坐了一整天的车,这也是一种远方。
所以,在今天很无感的看了梅花鹿与江格尔宫后,我依然满心雀跃,因为这意味着,喀纳斯就近在眼前了。
总要期待着前行,因为总会有惊喜。
总要期待着远方,因为总会有美景。
Day 7 July 21 和丰--喀纳斯
我一直相信,唾手可得的,都不是会使人念念不忘的。人如此,情如此,景也是。一切路远马亡的背后,都会是让人叹为观止的美景。所以为了抵达神的后花园,这么多天,我们其实一直在路上。从和丰途经布尔津进入喀纳斯,依旧是一整天的车程。
到达喀纳斯是晚上七点,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迎接着我们的到来。一进喀纳斯,观的是雨中喀纳斯。
由于距离观光车末班车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们乘坐到第一个停车点,卧龙湾,就下车了。雨过天晴,在残存的乌云与微微露出光芒的夕阳的映照下,翡翠色的湖水别有一番韵味。湖中心有一长满针叶林的湖心岛,形似卧龙,给整个水湾凭添几分神秘感。沿着旁边的木栈道走了一会儿,一个木制平台出现在我的眼前,平台之上,两根木桩上卧了一只小猫,半咪双眼,一动不动,任凭游人与它合影,它自是岿然不动。我一生最为钟爱猫星人,见到它自是欣喜万分,所以在我看来,这喀纳斯的卧龙湾里,藏龙卧虎的,是这只猫。更甚者,当天夜里,我就梦到了童年时期那只陪伴我的猫咪,梦里的它自从离开我后,就一直在等我,直到昨天。所以我宁愿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Day 8 July 22 喀纳斯
所以第二天,又见喀纳斯。清晨八点,二进喀纳斯。由于昨夜的雨,今晨进山,格外的凉爽,每个人都几乎把所有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车行在山间,透过左窗,是堆满了大小各异石头的山,透过右窗,时而是陡峭的山崖,时而是高耸入云的松树,时而是林间湍急奔腾的湖水。山峰间,水面上,枝梢中,时不时钻出一两片云或雾,给整个山间笼罩了一种仙云缭绕的氛围。期间,三三两两的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一群群羊在山坡上惬意的晒着太阳,马儿扬着高傲的头,散步于林间。车行四十多分钟,到达换乘区,乘坐继续上山的区间车,前往观鱼台,观鱼亭。
区间车将我们送到离顶还有一千多级台阶的山腰,一路沿着台阶上行,右边是浓雾还未散去的峰峦叠嶂,只见错落有致的山峰被郁郁葱葱的绿色覆盖,点缀有三三两两白色的羊,枣红的马,花色的牛,又有星星点点白色的毡房隐于其中,一团团的雾气仿佛天边的云朵落于此地,更将绿色的草地,绿色的山峰,绿色的人家衬托的无比出尘脱俗。
向左看去,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印出块状的积雪,阳光透过厚厚的白云层与乌云层洒下山体,将原本绿色的山变的斑斑驳驳,异常妖娆。
再往上走,出现在右前方视线中的,就是那湖怪出没的喀纳斯湖。隐于林间,隐于山间,一路蜿蜒前行。当一千多级上山的台阶终于走完后,一座古色古香的双层亭台出现在游人面前。登高望远,自古为文人墨客所热忱,在我俯瞰喀纳斯美景之时,我便有所了然。当山顶尽是咔嚓的快门声与游人的喧闹声时,我挤进一处空间,不闻别人的催促,静静地眺望与俯瞰。观鱼台,顾名思义,观的是鱼,众人皆知,此处特指喀纳斯湖怪。在今天,我们难寻湖怪的踪影,那么就好好的看一看那一泊碧色的湖水吧。喀纳斯湖,如九天之月落于山间,又如上好的玉石融化成水,在险峰峻石中,在琼林玉树中,源远流长。
看罢湖水,换个角度,刚才一路的美景,此刻都尽收眼底。离雪山更近,离白云更近,离自己更近。此刻,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
如莲一般,在我看来,喀纳斯湖也是更值得远观的,不过下山后沿着湖边的林间栈道走一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临近午后,沿着来时的路开始返程,看看月亮湾,望望神仙湾,要和喀纳斯湖再见了。
都说九寨归来不看水,我去过九寨沟两次,如今再看到的水,确实无一胜的过它。可百花之所以能够齐放,是因为各有千秋。论秀气与灵气,喀纳斯无法与九寨媲美,可这里胜在了博。喀纳斯湖太博大了,周围的群山太雄峻了,树木太沧桑了。彳亍其中,顿觉自己不过是凡夫俗子,误入神仙居所。
世人如今都说旅行,可少有人是真正的旅行。当美景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在忙着拍照,抢着最佳拍摄地,却少有人真正的观景与思考,这就是身体与灵魂的分离,大脑与眼睛的分离,在我看来,这般旅行与坐在家里翻看画集,观看纪录片,并无本质区别。身体与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确切来说,都要在路上。
自神的后花园恋恋不舍的离开,是夜,宿于神的自留地,禾木。一个原生态的小村庄,山间是一幢幢的小木屋,路上遍地是牛羊。夜晚十点过,散步于乡间小路,伴着马儿成群结队的回家,看着遍地牛羊走在归乡的路上。
Day 9 July 23 禾木--乌尔禾
清晨,乘车驶出禾木,沿途开满了当归。当归,至此,从祖国的大西北边陲,正式开始了归途。
我从不知道神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却走过了神的后花园,看过了神的自留地。返程路上,途经布尔津县的五彩滩,又到了上帝的调色板。我见过黄龙秀丽如画的五彩池,却没想在这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地界,还能见到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五彩滩。
著名的额尔齐斯河一路向西,在此地产生了一河两岸的奇观,正所谓是"一河隔两岸,自有两重天"。河的南岸是一片塞外江南的景色,绿草如茵,山花烂漫,牛羊成群,骏马奔驰。隔岸却是一片悬崖式的雅丹地貌,特殊岩层经过常年的风蚀,形成参差不齐的轮廓,又因为岩石中含有的不同矿物质,幻化出种种异彩。太阳初升或是夕阳西下之时,整个景区都被笼罩了神秘且旖旎的色彩。远方风力发电的巨大的一排排转动的风车,更是凭添了几分童话感。
遗憾的是,我们进入五彩滩之时,恰逢阴天,没有太阳的五彩滩,不足以向我们展示它无与伦比的美丽。幸运的是,只展示出了百分之七十魅力的五彩滩,也足以敲打我心。
夜幕降临,入住禾木蒙古包,十七人大通铺,地上还有蛤蟆跳。今天回想起来,觉得这才是旅行的魅力所在。
Day 10 July 24 乌尔禾--乌鲁木齐
由蒙古包离去,见到了一片胡杨林,传说中那活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的坚韧的化身。树干通体略显干枯,却依旧是张牙舞爪的扎根于荒芜之地。路过它们的时候,我默默地say hello, 它们中的每一棵,都在那里,至少等了我一千年。
本来还应该去寻找一些命中注定等了我千年的东西,那就是散落在戈壁里的金丝玉,甚至于金丝玉中的宝石光。但由于时间的紧张,我舍弃了捡石头的项目,前往了另一著名雅丹地貌,魔鬼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得而知,异于五彩滩的明艳动人,魔鬼城的雅丹地貌较之更为生动。如你只是远观,便只会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你若身临其境,才会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乘坐景区的小火车,听着讲解员精确的讲解,伴随着应景的音乐,耳边传来风的呼啸,眼前是一座座风蚀景致。你看得到布达拉宫的雄伟,也看得到桂林山水的秀丽; 你感受得到泰坦尼克的悲凉,也感受得了魔鬼夫妻的浪漫; 你体验得到七剑下天山的侠义,也体验得出卧虎藏龙的江湖。不毛之地之上,有仰天长啸的骏马,有机灵可爱的石猴,有不怒自威的狮子,也展翅高飞的雄鹰。穿梭其中,每一寸干裂的黄土,每一方断裂的侧面,都让你置身于西域风情中,都让你感受到魔鬼的步伐。
一个小时后,游览结束,我恋恋不舍的离去。心里和它告了别。是的,这需要庄重的告别。因为每一座天然雕塑的模样,都是在不停的变化,风吹日晒,我今日所看到的一切,此生,我都不会再见了。突然钦佩大自然的定律,这人世间的每一方水土,都不仅养了我们,还育了我们。
Day 11 July 25 乌鲁木齐
在出发之前就已买好了27号的回程票,这就意味着,我在乌鲁木齐,还有两天的时间。
25号,睡到自然醒,悠闲地用罢早餐。我们决定前往著名的新疆国际大巴扎购物。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专业购物区域,大巴扎是比较适合游客前往的,新疆特产特色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种类齐全的各类产品,也一定能够满足各种人群的需求。我一直认为,出门旅行,不必大包小包不挑不拣的带回太多东西,可是又必须带点东西回家,毕竟人是一种需要睹物才能思情的动物。午后,每个人都颇有收获的决定步行回宾馆,走出大巴扎,通过二道桥,顶着乌鲁木齐才算是正午的太阳,感受一座城市,不同的民族的风情。
晚饭时分,爸爸大学的舍友田叔叔带我们去了维族人的餐馆,享受地道的新疆美味。至此,新疆的馕,抓饭,拌面,那仁,酸奶,烤肉,烤包子,我都一个不落的吃过了数遍,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从饮食就能品的透彻。
期间,看着两个自我这个年纪分别后就再无相见的大男人的重逢,听着他们的畅叙幽情,莫名的感动。也是从一直从事警察行业的叔叔口中,我才看得到这些天所见一片团结祥和的表面,是多少人青春血汗的凝结。
分别之时,我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感觉,可我竟然是热泪盈眶的。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见,我只知道,少年不可避免的成长,一切都回不去了。
Day 12 July 26 乌鲁木齐
虽说从不同的角度看过了天山,虽说从不同的地方到过了天山,可是作为王母九天瑶池的天山天池,对于每一个来疆的游客,都应该是不可错过的美景。
实话说,在欣赏过博美的喀纳斯之景后,天池的景色的确略显逊色。不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在我看来,山水之美,也在于其中所蕴藏的文化,所流传的故事。以这样一种心态,作为道教圣地,王母祖庙的天池,就自有自己的味道了。再加上烈日下却依旧凛冽的风,阳光下还近在咫尺的雪,劝君到此一游。
下山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去见见自己的朋友了。毕业一年,我们在一起的话题却已经都变了,变的现实,变的世俗。因为我们都已不再是空谈理想的年纪。短暂的两个小时的相聚,就要分离,但我依旧觉得多么庆幸。庆幸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个西出阳关故人依旧在的时代。
Day 13 July 27
此刻的我正坐在乌鲁木齐南站闷热的候车大厅里等待着返程的列车。出行半个月时间,看到了在我一己的生活方式之外,还有无数种形态绵延不绝的繁衍着。高川大山,江河湖海,飞禽走兽,让人襟怀阔达,融入自然。
这就是好的旅行,好的远方。只有当我们知道了这世界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大与美,这世人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同与异,我们才不至于如井底之蛙,我们才不至于固步自封,我们才不至于变成一个索然无味的人。
南来的风,东去的水,西窗的雨,归来的我。
走在归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