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春梦了无痕

异域春梦了无痕_第1张图片
ZERO
白驹踏暝曚,指缝溜枯风。凉澈的天空依旧装着满钵的墨水,墨得彻底,蓝得沁心。黄昏赶着去敷衍清晨,夕阳趴在湖边照镜子,甩了甩头发,撩得刚沉下去的鱼儿屁颠屁颠儿赶上来仰着头献吻,却不管不顾地转头溜了。独留着晕开的朱砂去勾兑满天的蓝墨,漆染了鱼儿的眼,勾住了它的魂。维塔雅中学的西北角胖着一棵脂油横肆的大榕树,可它没那么多的逸致闲情欣赏上面这出你落花我流水的悲情大戏,继续没心没肺地胖着。

树下的小木屋里住着一对新婚的泰国小夫妻和一个来了三个多月的中国大三实习生。小夫妻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中文。教中文的女老师算得上实习生的半个监护人,这也是他们住一屋的原因。大学生不会泰语,英语也不见得能出手,所以监护人这差算不得虚职。

几个月下来,三人相处也算得上和谐,除了一件事儿,大学生时不时晚上总会感受到一些不好言说的声响。这就要从大学生刚来的时候说起了。大学生和小夫妻的卧室门对着门,都在小木屋的二楼,二楼也就这两间屋子。厨房,浴室和书房则在一楼杵着。餐厅和厨房共用一间,地儿也算得上宽敞。再说那个书房,其实也算不上,和厨房连着,只一镂空的楼梯隔着,一览无余。没有书架,书桌也没见着。只一张单人床,旁边躺着瑜珈垫,其余的都是些杂物靠着墙堆在屋子四周。只偶尔在瑜伽垫上临时支一方小桌处理工作,热很了在小床上午休,便无他用了。当然,这仅限于小夫妻,大学生除了上班,终日都窝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蒸桑拿也是不会下楼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再扒扒那不好言说的事儿吧,现在想来也十分逗趣。那是大学生刚来的第二周,新婚夫妻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初来异地,虽说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好在晚上睡得还算安稳。但这夜不知咋了,翻来覆去地倒越发清醒了。正数着第1324只壁虎呢,突然房子摇晃了起来,而且竟有越来越剧烈的趋势,因着木屋更是明显。大学生这下羊也不数了,心跳随着摇晃的节奏加速,竟有你追我赶的劲头。一边还想着倒霉倒霉真倒霉,刚来就遇上地震,也没谁说过泰国东北部地震如何呀!估计5.12那年留下的阴影过于强大,大学生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冲出去,也不管衣冠整不整,生怕被压在一堆木头下面,死状凄惨。本来长得磕碜,不想死了颜值再降几度,估计连鬼都没谁想要了。猛一起身,正打算推门下楼,再嚎一嗓子通知小夫妻共同逃难去。却发现对面却没啥动静,分明记得数1259只羊的时候他们还在说话,不可能现在就睡着了。于是便放下了门把上的手,大学生定了定神,既然他们都没动,想是习惯了这种程度的震动,现在跑下去岂不是大惊小怪。咽了咽喉咙里的话,转身又回床上躺下了。凝耳听着对面的动静,做好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便冲出去的准备。可这一听,就尴尬大发了。

泰国房子材质轻薄,隔音效果几乎没有,刚刚急着跑没注意到,现下一静就听出了味儿,倒是不用担心做鬼了。隔着两层木墙再加一楼道,各种声响也没能堵住地传了过来,朦朦胧胧的,更添了一份暧昧。床吱呀吱呀地叫着,参杂着偶尔床头碰撞木墙的闷响,再伴有男女一迎一合的压抑的喘息,低低的对话声里多是些没有意义的音节。这下大学生明了了,没吃过猪肉,哪能没见过猪跑。其实大学生以前一直认为这句话是‘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之类的才对。想了好长段时间才想明白,那个年代倒真是养猪却没肉吃,如今倒可以反过来了。扯远了,只是这猪哪来的,恐怕八点档电视剧还没那么详细,那些经典老电影倒是把这些拍得淋漓尽致。窗外的胖榕树这下也不闲着了,也来凑热闹似的劈头盖脸地摇头晃脑,制造各种杂音,硬生生地阻断了大学生继续听戏。大学生第一次遇到这事儿,不知如何应对,还未完全缓和的心跳倒比刚刚又快了几分。紧张的很,连呼吸都慢了下来,生怕对屋发现自己还没睡着,只是别人现在哪有那闲心。糊里糊涂地强迫自己快点去找周公,一边摸着自己的肚皮安抚着。摸着热滚滚的肚皮,再一次想起大一那会儿,社工一同学说的经常摸肚皮的人性欲强。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记下了,也是从那时起养成了时不时摸肚皮的习惯。摸一次回顾一次,这令大学生很是惶恐:难不成我骨子里希望自己性欲强?眼下这情景,做这个动作就觉得更加惊悚了。惶惶不安中酝酿着睡意,昏昏沉沉之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屋没动静了,接着又是开门下楼和水声依次响起,后来越来越模糊的谈话声,就彻底坠梦了。

要说这梦,实打实算得上半个春梦,但戏份却是令人哭笑不得。我梦见小学时一个关系颇好的男生,在我读大学的地方工作,实际上我记得他现在应该在川农,距离很远,而且梦里的大学也和现实中的迥异。然后二人偶遇交谈了起来,回忆往昔,展望未来。可转眼却和另外一对男女在一起,模样记不住了,只知道我们仨关系应该很好。男生坐在不远处看俩女生嬉戏,偶尔也插入两句玩笑话,倒是融洽。从平常打闹变了味儿是女生一巴掌摸在我屁股上开始的,顺带还捏了捏。当时我就笑了,他俩也在笑,莫名其妙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笑还没结束,臀部上却又换了一只手,这次感觉更加分明了,竟是挑开裤腰,直接在臀部游弋摸索。我坐在她怀里,只一个劲儿地傻笑。手掌慢慢滑过侧腰,来到小腹,还弹了一下短裤裤沿儿。虚虚实实地抚弄着小腹,竟有逐渐下移的趋势,已触到了深深浅浅的蜷缩着的毛发。女生笑得甚是好看,一边在我耳侧低低地说着话,说的什么,全无印象,我摇摇头把不安分的手捉住拿出来丢在一边。被我抽出来的手倒也不执着,只换个地方继续折腾。我们都穿戴整齐,这我倒记得清楚。旁边的男生仍旧笑看着,气氛诡异。我倒不笑了,开始挣扎,但他们对我的反抗视而不见,笑得愈加渗人。于是我急了,猛地一翻身,却坐在了床上,醒得突兀。阳光溜缝在房间里踱步,照得那一干人无影无踪。冷汗顺着发丝游下去,被薄被接了个满怀,再慢慢在被面上晕开,热气一蒸,彻底化而无形了,正如如这一晚的荒唐。

大学生二十来年头一回做这种梦,却是这般骇人,憨坐着似乎还没缓过神儿。打死她也是不承认的,深知自己虽然身是女儿心似男,但向往的绝对是铁铮铮的汉子,可这梦也确实是一桩未解之谜。

从那时起,大学生如果晚睡,偶尔就会听见些声响。几个月下来,早已见多不怪了,翻身继续数壁虎。晚上也再没有过旖旎的梦,睡得香甜。整日竟跟胖树似的,没心没肺地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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