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那人,那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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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师范大学 南荷文学社 孟子诠


古之学者必有师。師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一《师说》

若干年后,老修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楞头小子,别儿个也都叫他小修。那一夜,在钨丝马丝灯泡暖光照耀下,在自我内心的反复质询和挣扎下; 他做了一个决定。一念之间,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盛夏的南方,落雨过后并没有留住一丝凉凉,依旧是闷热潮湿地紧。未干的雨水顺着七还墙顶上的破檐瓦往下滴落,飞溅起一圈儿泥点子。若是不心心给踩上一脚,必会湿污了裤脚,惹人气恼得大骂三声“可恶”。可小修却无暇顾及自已满裤脚的脏泥巴,他坐在教师宿舍里仅有的几张红色塑料板凳上,面前是用两节木板给拼出来的书桌。借着头项上昏黄滕胧的灯光,准备给家里人写时信。二十分钟过去了,小修却迟迟未动笔。

如若小修没猜错,此时应当是晚上九点了。窗外聒噪蝉鸣不绝于耳,扰乱了小修照本就不平静的心绪,要换做平时,来支教的那儿个青年教师早就在寝室里闹开了。他们总是喜欢找点儿乐子,弹唱着从电视里学来的流行情歌,吉他声清脆明亮,混有窗外山林问飘忽的虫鸣风陕,别有一番夏日情趣。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坐了开往城里的大巴车,小修从往山回忆里抽离出来,回到了现实。没了他们的陪伴与欢声笑进,原木就不大的物室愈显消冷。舍友们不是没有劝过小修,临行前几大,他们同小修讲了许多所谓的“大道理”。这支教活动本来就是暂时性的,在这南方的小山村里待了几个月,过够了清贫、无趣的多村生活,许多日夜的酷热难耐,蚊水肆虑,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这些正值大好青春的年轻人所理想的生活。所以,二个月偏远山区志愿者活动一结束,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寝室里和小修处得最好的哥们也说,反正支教证明也有了,以后凭着这张证明去混个优秀毕业生是妥妥的了,大家伙来时的目的不也就是为了用几天苦日子换些看得着的好处么,现如今目的达成,你还留在这干麻呢? “对啊我还宿在这一嘛呢?”小修喃喃地反问自己。

傍晚忽然起风,有一姓凉意袭来,小修起身去将窗子关上

信是要寄给父母的,父母都在城里,此次的志恩者支教活动家里是顶支持的。父亲说要是能凭着这支教证明得个优秀学生什么的,以后托关系给小修物色个好职位至少也有值得说道的资本。家里而已经给小修把未来的道路安排好,一毕业就考公务员,铁饭碗踏实。千禧年刚过去一半儿,新时代已然来临,但为国家效力这事儿是从不落伍的。再者,趁着老头子还没退休,在体制内还能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脚,施展些个权力将这家里独苗给安排妥当了,也可松一口气。

可是,他们却从没有问过小修真正热爱的事,小修记得自己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写了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他想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可是父亲却不屑一顾他的这种幼稚想法。在父亲眼里,男孩子就应当有大作为。可是他就是喜欢给别人讲课,和大院里的小伙伴们办家家酒,他也总是扮演老师,乐此不疲地给大家讲课,连看院门的老大爷都直夸小修讲得有模有样。后来,小伙伴长大了,不愿意配合他玩这样的游戏了,他就对着空气讲,对着荷塘里的蛙讲,对着门口树上闲看的麻雀讲,自我陶醉其中。

小修的视线又落在了床边的一只竹蚂蚱上,拇指大的竹蚂蚱,通体青碧,两颗小眼珠还用黑豆子代替镶嵌其中,活灵活现。那是他的学生阿虎送给他的,阿虎家里靠父亲编织一些竹制品贩卖为生。阿虎虽是男该,但心灵手巧,折着这蚂蚱送给小修。阿虎是打心眼里点欢小修,班的孩子都喜欢小修,一天天地跟春小修尼股后面喊“修老师,修老师...”追着赶眷着问他关于城里的那些新鲜事和一些以前老师从未提及过的趣味小知识。小修又想起阿虎那些孩子们的脸,想起了他们今天那泛红的眼眶。孩子们知道他要走,依依不舍地相送。小修没有像其他支教老师那样说些道别的话,因为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得去做: 有些初心,他必须得去坚持; 明怕只有他孤身一人。

那封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爸爸妈妈,经过我慎重地考虑,我决定留在山区,继续当支教老师...小修准备明天赶早去寄信,因为他不想误了孩子们的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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