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双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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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讲张幼仪的《小脚与西服》。

书的结尾是这样：“你总是问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是爱，我这辈子从没有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的家人可称为“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似乎是：幼仪是徐志摩生活上的妈妈，替他完成世俗意义上的责任与琐碎，而他可以有空间去追求浪漫的激情；陆小曼是他俄狄浦斯的情人（还不算爱人），他是骄纵她的爹；而徐徽因才真正是他精神上平等的战友。

幼仪一生都在寻求他人的认同。她是新旧兼具的女子，她的“旧”让她一直都在为徐家人服务。如果徐志摩飞机没有失事，她会一直服务下去吧。大概是她不断的付出和隐忍，她在离婚后才真正得到徐志摩的尊重。旧式的教育让她必须成为一个“好女人”。

她的新是她知道知识的重要，她有胆识和坚韧，百折不挠。即使她以后成为了银行总裁，她仍然每天请老师给自己上一个小时的中文课。

她养大孩子，为徐家老人送完终，甚至供养陆小曼。她离开上海到香港，直到在53岁的时候，她才为自己找了一段婚姻，嫁了一名医生，相伴了19年。即使嫁给苏医生，她在嫁给他的时候也想，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哪些地方可以帮他。

她放弃了缠小脚。大半生生活得很坚韧。她一辈子需要很辛苦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张家的爸爸重男轻女，认为女孩子不用读什么书。幼仪是靠自己争取才上了短暂的几年学。幼仪15岁嫁给徐志摩后就没有受过特别正规的教育。在国外的生活又被徐志摩抛弃，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德国受的教育也是比较粗浅的。而林徽因呢，她的父亲林长民一直很重视子女的教育。在她16岁就带她去国外游历。更不用说以后跟随梁思成在欧洲读完大学，所以，注定的，她们之间从小受到的爱就不同，陆小曼呢，有才华，可是却是任性自恋的。如果用本我、自我、超我来打个比方，陆小曼是本我，要干嘛干嘛，林徽因是自我，本我和超我间有较好的平衡，而幼仪就是那个强大的超我，活得辛苦却并不自由。

一言一蔽之，女性解放的历史才几十年。看来古今中外的女性要独立，最靠谱的方式还是练双大脚。看看书，长点脑子；跳跳舞，练练脚力，看看谁还敢给你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