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看到了笑林学子的《戒烟》,我真的“顿悟”了,或许我的戒烟能和友友们分享呢。

我一共戒了三次烟。

第一次戒烟是二十六岁。那时候有烟瘾,但是瘾不大,童子功练得不够炉火纯青。

小时候看到大人抽烟似乎怪显男人味的,尽管父亲不抽烟,家里也没有其他人抽烟,我和哥哥还是时不时地拨弄拨弄别人的烟袋锅。遇到了大烟袋也翘起二郎腿来,左手的食指放在烟袋竿上面,其他四个指头都放在烟袋竿下面,斜斜地端着烟袋,摆出一个pose来,随便呼唤一个人在一米左右的地方把烟袋锅点燃。不管你叫的是大人还是小孩,他们居然都乐呵呵的帮你把烟点着。这也就是个一时兴起罢了,十岁八岁的,没有人记得这事,也没有人褒贬这事,所以谈不上功夫。

功夫见长是在参加工作以后。工作了,伏案思考的机会多了。出了门,别人敬烟的机会也多了,礼尚往来也就随之多了。那烟也就慢慢的吐出个圈来了,滴溜圆的不断翻滚着。有时候较上劲了,还能吐出个连环套来呢。特别是一口深呼吸,从鼻孔里呼出直杠杠的两根烟柱,就像铁路的两条钢轨向前走,不回头。早上洗牙以后抽上一口,那个美啊,甜在嘴里,香到肺里,甚至连身边的人都跟着沾光。饭后一支烟,也飘飘的,幻幻的。俨然一种烟文化,似乎有发展的必要,有研究的乐趣。

研究烟是在跟了师傅以后。师傅是业务骨干,做人也几乎滴水不漏。我们研究很多东西,工作上,业务上他把我当作弟子中的贤人。研究烟,我们重点研究论证抽烟值不值。值,就是一个亲和力。不值,就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显山露水了。于是,我们几乎是决定戒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声明的问题。

师傅倒不需要声明什么,因为他不怎么抽烟。我每次去师傅那里,他都给我一支烟,然后又会聊到戒烟的话题。一次,他递给我一支烟说“你不是说戒烟吗?”我说“戒,一定要戒”。什么时候戒?他盯着我手里刚刚点燃的烟,咄咄逼人了。我想了想说“抽了这根就不抽了”。说着这句话,我竟然有一种“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的感觉!“那要再抽了咋说?”我正在云里雾里自我陶醉,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慢慢地,慢慢地我的脸红了。“在师傅眼里,或者是在更多人眼里,我居然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想到这儿,我几乎受不了了。好在师傅发现的更快,赶忙补了一句“哎,我不该说,我不该这样说。”伴随着他的道歉声,我看了看刚刚点燃还没有抽到三口的这支短命的烟,居然带着一种不屑的表情目送着它慢慢地掉落在四米以外的草丛里,悲哀地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如泣如诉。

第一次戒烟一戒就是五年。

五年里我没有一次有想抽烟的感觉,只有梦中抽过不少烟。有时候别人问我,多长时间不抽烟才叫戒烟成功。我说一年,因为只要你熬过了四个季节,你就能应付周期变化了。

四个季节以后诱惑来了,诱惑力来自于老泰山。恋爱时,预备岳父问我抽烟不抽,我说不抽。“嗯,男人哪有不抽烟的啊?”岳父好像也有点小不屑。后来成为准岳父了还是常常絮叨“又不抽烟,又不喝酒,哪里像个男子汉啊,哈哈”。我说抽就抽呗烟酒我都会。岳父才叫一个高兴啊!原来他是要有人陪啊。我就为了陪他抽烟喝酒,又做了四年的烟鬼。

第二次戒烟三十五岁。

有一天,我抱着不到一岁的女儿被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左边嘴角。因为是左手抱着孩子,所以右手刚刚离开烟,女儿突然一个转头,嫩嫩的脸蛋有力地向明晃晃的火光摆来,也许是她不应该受到灼伤,我迅速地将头向右旋转,女儿躲过了一劫。我摘下烟,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用力地向地上甩去,嘴里像念咒语一样“哼,我叫你不知好歹”!这一甩直到四十岁。

等三次戒烟五十六岁。

这次戒烟之前,我常常咨询戒烟常识。不少医生说五十岁以后不要戒烟,戒烟以后可能会引起一些身体健康方面的不协调。但是随着全民戒烟的逐步深入以及被动吸烟的危害显露,尤其是对后代影响的不可逆。心里头经常自豪着戒烟的毅力,一个非常明确的念头渐渐明朗、高大起来——戒烟吧,为了后代,为了家人,为了他人。

这天家里没有别人。因为是我的生日,我想买包好烟抽抽,抽完这包烟就戒了吧,我对自己说着。拿出一支烟抽了一口,感觉味不理想,“哦,是要我这就戒了吧”,我似乎明白了,对,用笑林学子的话说叫“顿悟”。扔下这支烟直到今天,尽管我的身体真的不协调了。

戒烟,就是毅力的挑战!

戒烟,也可能是道德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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