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为你会问那个问题?”东华慢慢走近了被天门守卫挡着的凤九,微微抬手,守卫退下。

“什么?”凤九微愣,声线有些哽咽。

东华看着面前的凤九,心里说不出的怜惜,可惜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也许告诉她一个答案,她会和他一样,克制,藏在心里就好。“擎苍大战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凤九的脑海里迅速闪回那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把你的从三生石山干抹去,是不是会喜欢我?”

“会,我会喜欢你。”东华没有再次等凤九说出口,便作出了回答,慢慢抬手轻轻触碰到凤九额间那朵鲜红刺眼的凤羽花,“我下凡历劫,就是想成全你一次,更是为了成全我自己。”话音落,自嘲一笑,吐出了两个看似简单却又会痛彻心扉的两个字“去吧。”然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个凤九一个紫色的渐行渐远的背影。

早已泪眼模糊的凤九,望着东华离去的背影,回手抚上还留有他余温的额间,泪水决堤,失声痛哭,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哭的如此放肆,也许,他们以后不会再见,也许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背影。

也许,咫尺天涯,便是她与他。

凤九伸出手,想要拼命抓回些什么,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相反的方向,慢慢抽回,嘶吼着:“东华,东华,你不要走。”

狐狸洞中,昏暗的烛火,快要燃尽,床榻上的凤九,眉头紧锁,紧闭的眼角渗着泪,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不要走,不要走。。。”

“女君,女君。。。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一旁的迷谷焦急地望着凤九,轻轻的推了推她,“女君,女君。。。”

也许梦境与现实的冲击,凤九一身冷汗,惊得坐起了身,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抬起头,看了看迷谷,有气无力地问道:“迷谷,怎么了,你怎么进来了?”说完,又垂下了头,双手抱头,闭上了眼睛。

“女君,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迷谷挠了挠头,有些心疼地问道。

凤九依旧耷拉着脑袋,“也许是吧,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要不要迷谷去请折颜上神来给女君看看。”迷谷叹了口气,这样模样的凤九不知道已经多久了。

凤九急忙抬起头,“不用不用,不用去麻烦折颜,我没事,不就是做梦吗?又不是生病了,何必劳烦折颜来一趟。”

“可是,你这天天如此,不是生病了是什么?”迷谷也是心疼得紧了,才会如此反问道。

“哎呀,迷谷,我没事,你放心吧,你要是真的心疼我,那就去给我买点枇杷回来吧,我想吃了,记得挑些新鲜的。”凤九冲着迷谷笑了笑。

迷谷无奈了,这凤九也是个犟脾气,扭也扭不过她,只好回到:“那好吧,女君再休息会儿吧,我去蘑菇集买回来再来叫你。”

凤九点点头,“嗯,去吧。”

迷谷只能无奈地转身走了出去,叹着气,摇着头,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自己活了这十几万年了,未经历过情伤,倒也是真的无可奈何,怎么去帮凤九了却这情伤。

迷谷走后,凤九依旧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伏在自己的双腿上,刚才的梦境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会不想不起来呢,只是不想迷谷过多的担心的一种说辞吧。

“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个梦还是如此逼真?”凤九自嘲一笑,“他走了,傻瓜白凤九,他真的走了,你为何还是不死心呢?”

“可是他说,如果他没有抹去三生石的名字,他会喜欢我的?”

“说你傻,你还是真的傻,你没有听到他说的是如果吗?让你在学堂好好用功,你偏偏不听,难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两个字表示什么吗?”

“如果。”心乱如麻的凤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最后居然笑了出了生,“呵呵。”

如果,东华,你究竟是怎么样对待一颗爱你的真心的,既然你不爱我,你又何必编出如果这样的鬼话来骗我,你为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白凤九,一直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就是因为的你的一厢情愿,才会害得我失去了九层法力。白凤九,适可而止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眼中不过是如同儿戏一般的存在。”

凤九的脸上,渐渐笑意散去,眼角的晶莹慢慢滚落,万分矛盾的她,心有那么一瞬间停顿了下,似有悔悟,自言自语道:“也许早该清醒,也许早该割舍,也许不该留恋,也许相见不如怀念,既然曾经接近过,那就把那份曾经认为最美的埋葬了,也许心就不痛了,也许咫尺天涯,还能各自安好!”

凤九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眼神里透出的决绝,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掀开被子,整理好衣衫,走出了狐狸洞,洞外,刺眼的日光,让凤九晃了眼睛,抬手遮挡了些,慢慢睁开眼睛,眺望镜湖的对岸,绿柳摇曳着细条,这也许就是新生的力量,白凤九,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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