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畔，千里冰封，长白山麓，白雪皑皑。战斗号角，硝烟弥漫，鹰击长空，血色浪漫。
雄鹰展翅，翱翔蓝天，马革裹尸，非胜不还。白云铸魂，青山树碑，中华儿女，永世相传。
1953/2/5 雪 安东
2月1日，安东的冬天，寒风凛冽，雪花飘过后，满山银装素裹，显得非常安静。我们无线侦听站设在山顶上一个木板房里，虽然烧了一个铁皮煤炉，但还是感到寒冷。接到情报站的电话，我匆匆赶到指挥所坑道。
情报站长陈旭之正与一名军官交谈，我走进一看，原来是我们华东空军司令部飞行检查主任，大名鼎鼎的邢海帆同志。记得刚筹建混成4旅时，邢海帆就调到混成4旅11团1大队担任大队长。在筹建混成4旅时我就与邢海帆同志有接触，当时我代表华东军区航空处向混成4旅移交通信器材。我听说了关于邢海帆同志的传奇经历。抗美援朝开始，11团编入空2师，邢海帆在空2师4团任副团长。52年下半年他调到我们华东空军司令部担任飞行检查主任。
邢海帆是四川阆中县人，抗战爆发，他考入笕桥航空学校，1941年被派到美国空军学院学习领航学、射击学、天文学和飞行技术，回国后在空军官校担任教员。1944年他调入中美空军混合飞行团第3飞行大队28中队担任分队长，1945年参加了中美联合组织实施的武汉空中战役，击毁多架日军战机。还参加了远程奔袭，轰炸上海日军江湾机场的作战行动。1947年邢海帆在笕桥航校任教员期间参加了共产党，1948年笕桥航校准备迁去台湾前，邢海帆同志通过秘密渠道离开国民党，来到西柏坡，受到叶剑英、李克农、罗长青的接见。新中国刚成立，在开国大典上，邢海帆作为领队长机，带领17架战机飞跃天安门，接受了毛主席和中央领导的检阅。51年，在大孤山机场，他担任志愿军空军2师4团副团长，驾机击落了美空军2架战机。他是我们人民空军中即击落过日军战机又击落过美军战机的传奇人物。听过他的故事，我们都对他敬佩不已。
参谋长吴肃：今天请邢海帆同志专程从南京赶来安东，就是想发挥邢海帆同志的技术专长。由于我军的米格-15比斯飞机性能比美军F-86优越，我军包括苏空军的米格-15数量又是美军F-86的3倍，加上通过战争的锻炼，我们飞行员的技战术水平，以及我们地面指挥能力，雷达通信等各类保障能力的大幅提高，美空军对我军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近来美空军不像过去那样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飞过来轰炸，而是开始采取偷袭与强攻相结合，佯攻与正面进攻相结合，F-86掩护机群与F-84轰炸机群编队相混合，白昼进攻与夜间轰炸相结合，常规战与电子战相结合，大机群作战与小编队游猎相结合等战术。总之敌人变狡猾了，改变战术了，为此我们也必须适应美空军的变化。
聂司令员：邢海帆同志政治思想觉悟高，军事理论造诣深，飞行技术掌握好，尤其是在美国学习过飞行，抗战时期，又在中美空军混合飞行团战斗过，对美军的飞行特点，战术理论非常熟悉，所以请他来，就是想让他担任蓝军，代表美空军与我们在沙盘上推演，从而找出破解美空军战术的方法来。同时也请他一起与你们情报站的同志一起研究美军的通信密语和密码，我想在这方面，他也能为你们无线侦听台提供很多有效的帮助，聂司令员说。
参谋长做了分工，抽调了作战处的陈参谋和情报处的宋参谋还有我，我们共同编组为蓝军，由邢海帆同志负责，用1天时间学习美空军战术条例、美空军编制、装备性能以及作战特点等，这些理论我们在前段司令部“参谋6会”基本训练中已经有所掌握，所以很快就上手了。
2月2日上午10:30，在我们空联司指挥所坑道里，进行第一次红蓝军图上推演，吴参谋长、指挥所陈所长带着指挥所的参谋人员为红军，邢海帆带着我们3个人为蓝军。聂司令员和作战处长为调理组。
首先蓝军派出319大队12架F-86F从水原机场起飞，航向590，高度6000.
红军雷达预警中心通报: 发现敌机，F-86F，12架，航向590，高度6000.
蓝军第二批51大队，金浦机场12架F-86F起飞，航向570，高度6000。
蓝军金浦机场24架，沿开城向金城湖方向超低空飞行。
红军雷达预警中心报告：发现敌机，金浦机场12架，航向580，高度5500.
红军浪头机场12架，航向230，高度7000.
红军大孤山机场12架，航向290，高度7000.
蓝军乌山、定州、光州、东草机场起飞82架F-84，分3个批次，航向550，高度5000.
11:07，红军宣川地区空中搜索发现蓝军，采取左翼包抄，中间突破战术。
红军在顺川地区发现蓝军，带队长机下令攻击右翼敌机。
蓝军超低空飞行的24架在金城湖改变航向为470，高度升高为9000。
红军雷达预警中心报告：发现敌机24架，向铁山方向飞行。
红军雷达预警中心报告：4处雷达遭到电子干扰。
红军启动雷达抗干扰预案。
红军命令大东沟机场起飞12架，航向270，高度10000.
蓝军已经对顺川红军12架飞机形成合围，36架对12架，宣川地区蓝军以4架纠缠红军，另外8架转向顺川地区，对我第二批大东沟起飞机群实施拦截。
蓝军F-84战斗轰炸机群，乘势进入新义州地区实施轰炸。
双方缠斗13分钟，各自退出战斗，蓝军击落红军5架，击伤2架，蓝军被击落2架，被击伤1架。
聂司令员讲评：此次战斗，蓝军正面进攻与偷袭相结合，电子干扰和强攻相结合。充分发挥了蓝军飞行技术好的特长，远距离超低空长时间飞行，这对我们年轻的空军来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我们必须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敌人飞行的情报，这次无线侦听也没有获得情报是个遗憾。
11:21，雷达预警中心报告:
F-86F 12架，航向610. 高度9000；F-84战斗轰炸机48架，航向600，高度4500.距离小丰满水电站90公里。
指挥所陈所长：这是袭击东海岸防御阵地的轰炸机群，突然转向，改变任务，目标小丰满。
聂司令员：空15师45团大堡机场起飞12架。
吴参谋长：501，航向070，高度10000，50公里处，敌机24架，注意搜索。
聂司令员通过联络参谋与苏空军指挥所联系协同方案。
苏空军起飞24架，分2个梯队直插小丰满。
11:42，45团12架战机在团长樊玉祥率领下，与敌遭遇，展开激烈空战，击落敌机1架，击伤1架，胜利返航。
今天的胜利得益于苏空军起飞的战机拦截了增援的美F-86，不然可能要吃亏。吴参谋长总结。
我们就这样一边图上推演，进行红蓝军图上对抗。一边指挥实际作战。指挥所的生活紧张而有生趣。
2月4日，空17师51团按照预先制定的空中游猎计划，派出4架米格-15，组成游猎小组，利用云层掩护，越过清川江，到平壤以南地区寻猎B-26轰炸机。
11:27，雷达预警中心报告：镇南浦西南方向，美海军航空兵战斗轰炸机F-4U8架。
聂司令员打电话给空联司价川前方辅助指挥所，指令由辅助指挥所司令员王德贵负责指挥。
王司令员：601，3号地区，花蚊子，注意搜索。
11:34，51团带队长机，大队长石瑛发现目标，下令攻击。战斗仅持续2分钟，石瑛和飞行员潘九鼎各击落敌机1架。
整个战斗由辅助指挥所负责指挥，进行的非常顺利。战机返航，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吴参谋长：我们还要抽空在图上再推演几次，然后共同研究如何识破敌人的战术欺骗，以及如何运用欺骗战术。
经过3天的推演和研究，指挥所陈所长与邢海帆同志共同写出了一份【F-86与F-84协同战术之研究】：
一，F-86与F-84协同战术：1，F-86通常担任直接掩护，当F-86爬升到F-84相同高度后，即以相同之速度与F-84编队保持目视联系，高度较之F-84高出1200----1500米；2，接近目标时F-84单数（1.3.5.）小队2号机将无线频道拨到F-86使用频道，以保持通信联络（返航恢复原频道）；3，F-84开始俯冲时，F-86在其周围作环形飞行，通常一批高度为4600—5200米，另一批高度在9000—10000米；4，F-86掩护机群一直到距离金浦机场80公里处，分散各自返航。
二，F-86与F-84混合编队的战术：1，F-86通常以一个中队在F-84左（右）侧前方搜索飞行；2，F-86高度通常在F-84上面1000米；3，在混合编队之外通常有直接掩护机群，一般距离2000米，高度在10000米。
三，F-84的高度：F-84距离目标约7分钟时，中队自6100米高度开始下降；2，开始俯冲轰炸时的高度为3000-4000米；3，俯冲至距地面1400米开始投弹，至距地面高度1000米时拉起；4，如无地面炮火威胁，高度可降至300米再拉起（炸弹500磅）。
为此得出以下结论：
1，我拦截F-86最佳距离应当在距离我保卫目标40--80公里处，因为此时敌机开始下降高度，如果离我目标太近，则对我目标威胁太大，如太远，则敌机高度不适合我攻击；
2，敌机为了轰炸结束容易摆脱，通常选择进入航路角度为东岸目标航向150；西岸目标进入角，航向450-430. 这样投弹结束飞机可以直飞海面。为此我攻击时，可选择同一角度尾追射击。
3，敌F-86护航编队，通常分为高空和中空两层。如果我选择中空目标攻击，容易受到来自高空巡航F-86的袭击。为此先打高空，先打侧翼是最佳选择。
聂司令员：研究的非常好，对于我们下一步针对敌人的常用战斗队形，非常有指导意义。请你们再在沙盘上推演几次，摸出敌机的规律，找出对策，这样我们取胜的概率就会增加几成。
司令员助理袁彬和张庆和都表示赞同，希望我们红蓝两军继续对抗，写出对付F-86的战术对策，印成小册子，下发各个飞行部队。真正做到知己知彼。
晚饭时，我们几个蓝军组的坐在一起，我问邢海帆同志：以前在空军官校时是否认识一个姓龚的教导主任？
邢海帆：确实有一个姓龚的，上海人，有留美经历，英文说的非常好，后来成立中美混合飞行团时，他已经调入空军作战署，45年武汉空中战役，因为他英文好，都是他在作战指挥室向我们下达作战命令的。他和美空军的指挥人员非常熟悉。抗战胜利后，我调入笕桥航校，还有来往。
我告诉他，那是我大哥，当年就是他鼓励我投笔从戎，他介绍我去成都空军学校学习电讯，我从上海回老家，寻找地下交通员，带我去四川。刚好粟裕带着新四军1师住在我老家祖宅里，日本人要来扫荡，粟裕说，不能让房东的女儿遭受危险，要带我走，我看到新四军纪律严明，而且在哪里都是抗日，就这样我与大哥分道扬镳，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邢海帆听了，觉得很惊奇，天下之大，居然能碰到过去相互熟悉的人，真是太巧了。
我告诉邢海帆：49年上海解放前，我三哥受华东野战军联络部派遣，化妆成国民党军官，混入虹桥机场，找到大哥，游说他起义，但是我大哥还是带着我母亲及全家离开了上海，坐最后一架飞机去了台湾。
我还告诉邢海帆：据情报，美国空军无线侦听人员，一开始是从美国本土招聘美籍华人，但是这些人基本只懂广东和福建话，听不懂国语，所以又从台湾招聘了一批负责监听的人员。我大哥因为英文好，也被派到朝鲜来了，可能就在乌山监听站负责情报工作。
我说完后，邢海帆没有接话，我们沉默了很久，之后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1953/2/13 雪 安东
2月13日，连续下了几场大雪，雪花把天空映的灰蒙蒙的，飞机停止了飞行，美国人也消停了许多，繁忙的朝鲜天空难得的寂静。指挥所坑道里往日紧张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唯有山坡下的食堂开始忙碌了起来，今天是大年三十，祖国慰问团送来了大量的慰问品，还有慰问演出，把刘大胡子刘管理员忙的不亦乐乎。
气象处长汇报：据预测，2天后，天气将转晴，云量3-5，西北风3-4级，适合飞行。
上午8:30，聂司令员按惯例召开训练和作战会议，聂司令员喝了一口茶：我们华东空军自从接替东北空军担任空联司指挥任务后，在学习和发扬前任指挥人员传下来的诸如一域多层四四制等，用飞行员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这些让我们受益匪浅。但是我们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总结经验教训，使我们的技战术水平得到了提高：
1，我们司令部通过开展“参谋六会”基础训练，提高了参谋人员自身的军事素养；
2，我们通过建立雷达预警中心，建立无线侦测和监听，建立数学模型对敌人密语/密码的破译，整合了情报信息互通、共享机制，我们编织了一张天网，我们每天24小时对敌人进行全时监控，全时守听，我们掌握了敌人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们加强了雷达和无线抗干扰的能力，以及对敌雷达、无线通信的干扰和压制；
3，我们通过总结每一次空战的经验和教训，分析战例，寻找自身的不足，在年终总结会议上，系统的提出了适应实战的战术指导思想，和具体的战术运用原则，我们在寻找自身弱点上下足了功夫，从而写出了【指导空战的战术指导思想和战术原则】，提出了5项战役战术指导思想和6点战术指导原则；
4，我们请邢海帆同志出山，在司令部里组成红军和蓝军的沙盘对抗，通过对抗找出敌军的战术特点和运用方式，从而寻找破敌之道。写出了【F-86与F-84协同战术研究】，提出了敌人战术协同三大规律，和我们相对应的三种打法。
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实战，我们华东空军的指挥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吴参谋长站起来：聂司令员总结的非常充分，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是非常有成效的。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我们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才能战无不胜。我们是新一代的空军人，我们不仅要继承我军不怕死，敢于拼的大无畏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我们还要学习先进的军事理论知识，掌握先进的军事科技，敌人有的，我们也要有，敌人会的，我们也要会，敌人不会的，我们还要会，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我们听了两位首长的发言，都非常感动，我们对能打仗、能打胜仗更有信心了。
聂司令员：今天是大年三十，按惯例，我们要放假休息，但是这里是前线，是战场，我们丝毫不能放松警惕，今年我们要过一个革命的新年，战斗的新年，在这里我代表空联司党委，代表各位领导，向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晚上我代替几位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值班，让他们去看上海赴朝慰问团的演出，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值班室里，静静的想念着远在南京的孩子，他在幼儿园好吗?长高了吗?
我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封信给孩子，以表达远在抗美援朝前线的母亲，对孩子的一片思念：孩子，你好吗？妈妈想念你，今天是大年三十，我知道宋毓民叔叔已经把你接到他家，和他们一起过春节了。听说宋叔叔每天早餐从食堂打回来2根油条，就分给你1根，宋叔叔对你真好，等爸爸和妈妈从朝鲜战场回来后，一定好好谢谢宋叔叔。孩子，你一定要听宋叔叔的话，在幼儿园里要听老师的话......孩子，我想念你......
我还想到了自己远在台湾的母亲，妈妈你身体好吗？自从13岁离开家参加新四军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了，我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在思念孩子和想念自己母亲的甜蜜与痛苦中，含着泪水度过了52年的除夕，迎来了53年开春的曙光......
1953/3/10 晴 安东、
2月17日，春节过后，天气开始慢慢放晴。天空非常蓝，几朵白云就像花儿一样镶嵌在天边，今天是个飞行的好日子。
最近美国海军航空兵的活动十分猖獗，因为他们是从海上来的，他们的飞行活动极具机动性和突然性。他们欺负我们米格-15飞机作战半径有限，不能远伸作战，所以频繁的在平壤以南，三八线以北，沙里院交通枢纽地区，对我志愿军战役纵深地带进行狂轰滥炸和低空扫射，以达到封锁我志愿军交通运输，阻断我补给，杀伤我人员的目的。
聂司令员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命令空15师起飞12架，分两批至新安州地区高空巡逻，吸引敌机和迷惑敌人。又命令专打游击战的空17师51团和49团分两批，从位于辽东半岛的大东沟机场起飞，沿近海低空秘密出航，直插沙里院。
当我机群到达指定空域时，只见敌海军航空兵F-4U战斗轰炸机8架，像苍蝇一样，正在上下乱窜乱炸。
1中队带队长机报告：泰山，715发现目标。
聂司令员：715放心下去，狠狠的打。
我机群以双机为单位，分左中右，上中下，各自选定目标，好似老鹰抓小鸡，嗖的一下冲至低空，咬住敌机。飞行员张国禄瞄准敌机按下射击按钮，打的敌机凌空爆炸。
三中队在大同江口接敌，飞行员陈太渠、耿东清、李春梦先后击落敌机。
这一仗，我军以佯动迷惑敌人，以超低空飞行隐蔽战斗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击，以4：0的战果，胜利完成任务返航。
2月20日，上午8:12，雷达预警中心报告：金浦机场12架F-86F,航向590，高度9000，
司令员助理袁彬：敌采取小群多路战术，一旦发现目标，就会像狼群般从四面八方扑上来，所以一定要注意掩护。
聂司令员：空15师45团起飞24架米格-15比斯。熙川、宣州方向；空12师12架，负责侧翼掩护；空17师8架，昌城方向低空巡航。
8:21，带队长机报告：泰山，我是715，左远方10公里处敌机12架。
聂司令员：注意占据高度，大胆攻击，你左右两侧都有掩护机群。
1大队副大队长李世英率先攻击，利用高度优势，迅速下滑，咬住左侧敌机，400米处按下射击按钮，击落敌机1架。
位于价川南侧的12架F-86赶来增援，被我空12师掩护机群拦截。
15师45团中队长房福堂，飞行员严齐水也在混战中，抓住机会，各击落敌机1架。
战斗结束，硝烟散去，天空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2月23日，为了准备直接指挥空军部队配合陆军执行反登陆战役，以华北军区空军为主组建空联司前方指挥所，进驻朝鲜介川，华北军区空军司令员段苏权担任司令员，华北军区空军参谋长肖道生担任参谋长。
空15师在1月份的作战中，由于焦躁情绪，连续两次作战失利，但是全师上下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虚心学习兄弟部队作战经验，在空联司的帮助下，终于迎头赶上，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
2曰1日，15师射击主任江震，1大队阎清水各击落F-86F 1架。
2月2日，45团2中队宋义春，房福堂，，43团副大队长张牛科各击落敌机1架。
2月9日宋义春击落敌机1架。
2月20日空战，空15师45团击落敌机3架。
3月9日43团1大队大队长樊玉祥率领12架战机保卫小丰满水电站，返航途中与24架F-86F遭遇，43团率先发起攻击，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
空15师屡败屡战，不畏强敌，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愈战愈勇，终于用战绩为祖国，为团队赢得了荣誉。
晚饭后，我们几个原蓝军组的参谋在一起聊天，大家都觉得自从聂司令员组织召开年度总结会后，部队的技术素养和战术运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比以前更加娴熟，更加灵活。尤其是空15师，越打越好，才几天，就让人刮目相看。
作战处陈参谋：你们要知道，空15师的前身可是我们华东野战军大名鼎鼎的24军71师，那可是绝对的主力师。我就是从24军调入空军的。空3师调到二线后，空15师就要挑大梁了。据说空12师也要调回二线，届时空4师可能会再次进入一线作战。
情报处宋参谋：有个有趣的事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我在空17师一个干机务的老乡告诉我，他们51团住在大东沟机场，跑道另一端就是苏军飞行师。我们51团的飞机是米格-15，最老旧的那种老米格。这种飞机的刹车系统是活塞式的，冬季容易结冰造成刹车失灵，滑行时容易发生撞机事故，怎么办？睡觉做梦找答案。他们把春节祖国慰问团送的白酒、香烟、糖果送给苏军的机械师，建立了友谊，苏军就把仓库里的新式胶囊式刹车系统零配件分几次送给我们。都是友军，都是为了打美国鬼子，还分谁和谁啊。就这样，老旧的米格-15 换上了新式的刹车盘。
听了这些故事，让我感慨万千，我想起金门岛登陆战役，我们29军配合28军登陆，由于情报失误，加上没有海空军支援，结果金门岛登陆作战失败。我们29军的253团，253团团长徐博，还有我们军通信处3号台的报务员小张，他们都没有回来。才过了3年多，我们人民空军就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这一路走过来，是多少像这些可爱可敬的战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