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22)

道德的压力,让我痛苦纠结。在外人眼中,我多么甜蜜,拒绝她,就是缺心眼!我不想跳进师生恋的雷池,被人指指点点。让她一个小姑娘,承受人们非议和责难。

但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人肆意践踏道德,甚至法律,却过得逍遥自在。

早上,她来到我房间,催我起床。

我说:“人性黑暗,人心险恶。爱情容易被玷污。相信爱情,你就错了!”

几年前,同样在春节,张湾村南面的丁三村,发生过一件事——

1、“我要死了,卫兵,也不和我说几句?”

“死了再说吧,别拿死来威胁我!”

“死了,就不能说了!”

“闭上臭嘴,李桃娃,只当自己死了。行不?”

她闭上了嘴巴一一他以前说的“甜蜜之所,幸福之源”,而不是刚说的“臭嘴”。然后,吞下早已准备好的药,结束长达两年的痛苦折磨,永远闭上了嘴巴,仅34岁。

弥留之际,他挨着她,和刚认识三天的女人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任她喝药、挣扎,断气。

那个女人受不了刺激,离开了他。

他把她送到医院急诊室,大喊大叫:“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制造她死在医院的假相。

她的财产,全归这位模范丈夫,供他寻花问柳、寻欢作乐。

五年前,他28岁,争家产时,“一时冲动”,用凳子撞断大哥江明的右臂,打死劝架的父亲先发(昏死)。

当时,他一板凳砸下去,父亲脑袋“咔嚓”一声,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倒在血泊里。

他撒腿就跑,潜逃到中山市,改名换姓,帮人送水。

作为边缘人,一切从零开始,只有比任何人姿态更低,才能博得同情,打开一片新天地。

他反复提醒自己:“忍,忍,忍!十忍成仙,百忍成佛!”写在纸条上,装进口袋里。冲动时,捏一捏,平静一下心情。

对客户,他笑脸相迎。顾客骂、讽刺、百般挑剔,也不改他笑面佛的模样。

你打他的左脸,他伸出右脸让你打。你吐一口唾沫,他舔进嘴里,吞下去。

他的口头禅:“只要您解气、满意,做什么都行!”顾客就是爹娘,顾客就是祖宗。

低贱到尘土里,然后,从尘土里开出花来。他赢得了客户赞扬,赢得了老板娘一一寡妇李桃娃的青睐,登堂入室变成金龟婿,仅两年。

她想,这么吃苦耐劳、老实巴交的男人,世上罕有,人间难寻。却让我碰到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婚后,她“三试丁卫兵”。婚后第十天,丢一千元到地板,然后,去美容会所。回来后,那钱放在化妆台上。

一见到她,他就说:“亲爱的,钱掉在地板上了。”

不久,一张两万元的支票“忘”在桌上。回家之后,她发现还在原处。

他很焦急地说:“支票忘了,没钱怎么玩?”

她暗暗点了点头,“嗯,不错!”

一个月后,她的存折丢在床上,里面五十万。密码?她告诉过他,结婚纪念日。

在商场,她查手机,分文未动。她狂喜,“找到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了!”

她不再让他送水,而是一起打点公司的业务。

考验过关后,他加快了抢夺她财产的步伐。

不管洽谈业务,还是出现在社交场合,他们都出成对,入成双。

“好一对恩爱夫妻!”人们赞扬他们。

“好一个模范丈夫!”大家羡慕她。

一年过后,她认为,“爹亲娘亲,不如老公亲!”

她的财产一一股票、期权、房产、家政服务公司的股份,不下五千万。他暗暗吃惊:“穷单身,富寡妇!”

怎么弄到手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决定将她连根拔起。

他上网查:哪样慢性药侵害身体,夺走生命,却让医生发现不了。这时代,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他找到了独门秘方,然后按方抓药。

喊她服药时,他温柔地抱着她说:“亲爱的,我找到了治不孕不育的药。两年后,保证你怀抱我们爱情的结晶一一我们的宝宝!”

她喜极而泣,对他百依百顺,按“医嘱”,天天服药。业务全部委托给他,安心在家造人。

表面上他一如既行地疼她,爱她。暗地里,她的财产逐渐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一年后,她的肝、肾功能不可逆转的衰竭。她察觉到什么,避开他,去医院作全身检查,才知道死期临近。

她没有什么亲人,几个闺蜜在他的干预下,也离开了。她感觉孤立无援。

怎样揭露他的恶行,让他得到报应呢?

她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保存最后的两副“治疗不孕”的药方和药材,死前一天报警。

他沾沾自喜,准备给她举行盛大的追悼会,独享她的遗产时,警察带走了他。

他的爸爸先发,听到儿子的噩耗,一口气喘不过来,伸腿死了。

2、“你走了,怎不说一声?儿啊!卫兵儿啊!”

王老太婆哭得死去活来,拍打横在客厅中的棺材。

正月初六上午,亲友只来了五个人,因为初三送过示明。

“死的死,亡的亡。我孤老婆子,还有么脸活在世上?”她用头撞击玻璃棺,撞得咚咚咚响。

“妈,糊涂了?这是大哥,初三走的是示明。卫兵活着,被判死缓!”女儿新芳说。

“活着?等死!老天爷,用我的命顶娃的命吧,别让这家人死绝了!我有罪,有罪的是我呀!”

事情得从正月初一说起。国家即将签订新的承包合同,他家十亩地,谁争到就是谁的,以后再不变动。

大儿子江明户口在武汉,两个孙子一个流浪,一个失业,希望得到这块田。租出去,每年收一万五。

老大对老四说:“别扯了!没我做后盾,田能到手吗?”

老四户口在老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延包责任书上,只能写自己的名字。

他骂道:“放屁!没我,这田能要回来吗?”

初一下午,上坟扫墓完毕,聚在老屋里。兄弟再次争吵起来,言来语去,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高,火气越来越大。

“有你无我!”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

江明操起一条板凳,示明抢过一把刀。老母拉不住,倒在地上,捶胸顿足,干嚎。

示明让过江明的凳子,一刀砍断他的脖子。江明的大儿子趁示明惊愕,夺过刀子,砍开他的脑袋,随后补上数刀。

江明在医院抢救,五天后伸腿走了。大孙子羁押在看守所,后来也被判死缓。

这么复杂的状况,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当然搞不清楚。哭错了、哭混了,不奇怪。

3、这家人暴戾、乖张,由来已久。“主家不正,一屋邪神!”追根溯源,首恶先发,村民称他“锈管刀”。表面上,人畜无害。骨子里,阴害一切。

他家原本六亩地,他、老伴、小儿子,人均二亩。他二叔二婶,一对孤寡老人,四亩地。为夺取那四亩地,他想了一个“绝户之计”——“救人救到蔸,杀人杀进喉!”

一个电闪雷鸣的夏夜,他溜到二叔屋外,看到风雨中飘摇的旧屋,计上心来。

他叫来示明,父子一合计,“一、二、三”,一齐发力,推倒北面那堵墙,屋顶也塌了下来。半睡半醒的两位老人,被倒塌的墙壁、屋上的瓦砾活埋了。父子同心,取人性命!

第二天早上,村民们发现“被雨淋塌的老屋”。一起动手,从废墟中,扒出了两位老人冰冷的身子。

作为“孝子”(侄子),先发主持葬礼。女儿、女婿是客,是外人,没有资格。顺理成章的,得到了那四亩田。

几年后,先发搬到镇上,连老屋带十亩地,卖给张湾村一户人家。后来,他死了,老太婆孤苦伶仃的活着。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不管她的死活,任她自生自灭。二儿子卫兵死缓,三儿子树明脑瘫。两个女儿出嫁,成了人家的人。

听说签订新的承包合同后,责任田可以传给后代。哥俩动起了歪脑筋,想追回卖给张家的责任田。他们怂恿王老太婆,到张家要田,哭、闹、砸、抢,装死……

老太婆不干。

他们骂她:“你死都死得了,怕么事?”

她没法,只得依允

从此,张家惹上了大麻烦。种麦子,她去闹,泼种子,打人骂人,昏死在地,示明报警;割麦子,她放火烧麦堆,骂人打人,昏死田里,示明又报警;育秧,她去打毒药,昏死田埂,示明再报警。

不管张家做么事,她都去捣乱。破坏物品,装死、自杀,打人骂人,然后假死,然后报警。

江明呢,隔得远,只能不断打骚扰、恐吓电话。

两个女儿、祁姓、王姓外孙,也不断恐吓、骚扰张家,“不交出田,杀你全家”之类的威胁,不绝于耳。

张家报警,警察不敢出警,怕老太婆碰警车、碰死了。

张家人没法,搬到另一个地方——江汉市近郊。示明摸准地点后,带着老太婆,时不时上门闹。

张家把田租给 一个丁姓人家。

老太婆躺在租田人家里,呼天抢地,鬼哭狼嚎,“死去”几回。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那家人怕惹祸上身,放弃租种。

老太婆跟张家人说,正月前不给田,就死在你家。

张家不胜其烦,拿出责任田的土地证,交给汉广乡政府。腊月二十,十亩田全部划给了老太婆和示明,双方签字确认。

闻讯后,江明很不高兴。与示明多次发生激烈冲撞,兄弟如寇仇。约定正月初一下午,聚在一起商量,决定几亩地的归宿。

古代,为了江山,为了帝位,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今天,为了几亩田,置手足于死地……

亲友们个个垂泪,王老太婆还在不住哀嚎:“江儿、示儿、树儿啊,你们丢下我走了,我怎么办啊?”……

我对永芳说:“人心险恶,爱情也难免受到污染,变质,信奉爱情至上,很危害!”

这时,妈过来说:“今天初四,芳芳,和明明去干喝沚,看看外甥!”

“好的,妈!”她一口答应了。

她俨然我的未婚妻,吊着我的臂弯,黏着我,寸步不离地来到干喝沚。

堂妹对我说:“哥,几年没来了吧?要不是陪兰兰的舅妈,不会跨我家门槛吧?”

我生气地说:“什么舅妈?别瞎说!”

她对永芳说:“谢谢你,嫂子!”

永芳望着我,偷偷地笑。

“哥,记得你老婆秀秀吗?嫁到这里。命不好,嫁给一个赌鬼,拿码钱赌博,家里的粮食、值钱的东西卖光了,也填不满窟窿,到处躲债。收码钱的二流子们,前年扬言,卸他的一条胳膊;去年叫嚣,拿钱换命,拿命换钱。一旦逮到,死路一条!”

“秀秀没过几天安稳日子,被讨债的人追逼,年都不能过。前年腊月三十,抱着孩子在桥洞里过除夕。去年腊月三十躲债时碰到我,一泡鼻涕一泡泪,还问过你……”

“秀秀为什么不改嫁?”

“舍不得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一岁。再说,有孩子的女人,有好归宿吗?”

“没事干吧?怎么扯到我了?”我有点好奇。

她换了话题,“大妈(就是张明的妈,她忙向永芳解释),托付我给你介绍朋友。你再不成家,她会急死的。现在好了,娶了芳芳就了了她的心愿……”

妹妹是奶窝里的亲事,十几岁就嫁了。如今,儿女双全。

妈为了造舆论,逼我与永芳到处走亲访友。

我岔开话题,“如今风气太坏了,许多人天天赌博抹牌,不家破人亡,不收手……”

永芳急了,“他有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嫂子别误会,小时候过家家,隔壁的秀秀总说嫁给哥,给哥当老婆。我们喊她张明老婆,她满口答应……”

永芳长嘘了一口气,我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四岁的外甥女兰兰眼尖,说:“舅妈真好看,舅舅看得眼睛都不眨。”

“多嘴多舌,不给你压岁钱!”

“你不给,舅妈给,她的钱香!长大变她那样,美美。都看我、亲我、抱我,欠死丽丽。”丽丽是她邻家的小女孩。

“喊阿姨,给你压岁钱。”永芳自鸣得意。

“不!我阿姨多,只你一个舅妈又美又香,我要你做舅妈。”

“他不同意”,永芳指着我说。

“他癞皮。就当舅妈,偏当舅妈,气死他!”她偎在永芳怀里撒娇,并向我的鬼脸。

堂妹和堂妹夫,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俗称“奶窝里结的八字”。她小我三岁,已儿女成行了,我却形单影只,难怪天天被催婚。

离开堂妹家,我笑她,“真会找帮手!”

“唉、唉、唉,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怕我漂亮,飞啦?”

“现在的孩子,智商、情商高得让人害怕!”

“像你,没心没肺情商低!”她亲我,路人侧目而视,“啧、啧、啧”。她满不在乎,“不过,笨得好看,傻得可爱。”

怕她不能自拔,做出出格的事儿,我转移话题说,这里有一个传说,还有一些奇怪的地名。

七百年前,明朝初期,这儿东边是方圆三百里的野沚湖(我们学校在湖的南边),一条高高的土岭隔开了湖与农田。

一天,一个四十多岁的阴阳先生,在土岭上休息,看到一对五彩斑斓的凤凰,栖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鸾凤和鸣,宛如天籁。成千上万的鸟儿,从四面八方飞来,聚集在周围的小树上,朝拜凤凰。

“百鸟朝凤,必出国母;鸾凤和鸣,天下太平!”

他一惊,拿出罗盘看风水,发现了“伏凤飞天”的格局。

他来到湾子一看,惊叹道,“好一块风水宝地!”

一个三岁女孩,龙睛凤目,顾盼生霞,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正和几个小孩做游戏。

看了一会儿,他不由啧啧称赞,“言语婉丽,举止高雅。必成大器。别说破,拔苗助长,反而不好!”

晚上,他到村西头的白马寺歇脚,布施不少银子。佛道不同宗,但修道之人是一家。

方丈接待他时,问道:“先生是路过,还是有事?”

“开始呢,路过。现在嘛,有事而来。”

“怎么讲?”

“太奇了,今天亲眼见到百鸟朝凤,以前听师傅说过。一个三岁女孩,更让我惊讶……”

“嘘,嘘,嘘,天机不可泄!”方丈说。

道士会心一笑,住了嘴。

隔墙有耳,一位居家信士,偷听了两人的谈话。联系种种征兆,恍然大悟——即将飞天的凤凰--是自己的侄女。

回家后,告诉兄嫂,“了不得,不得了……”

兄长叫他“别乱讲”。

百鸟朝凤的消息,传遍了四面八方。并且越传越邪乎,越离谱。

从此,土岭叫凤凰岭,大河叫凤鸣河。

小女孩十岁时,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父母想尽办法、花了不少钱,请来很多老师教她,凡“国母”需要的素养,尽力培育。

她福至心灵,一点即通。

古代皇帝为皇图永固,江山永存,总想占尽天下风水宝地,不能占的,千方百计破坏。秦皇、汉武,就凿断过多条“龙脉”。

朱元璋更歇斯底里、走火入魔,派阴阳先生,全国各地找。一旦发现风水宝地,或威胁他江山的人物,就毁掉或杀掉。

此处是风水宝地的消息,被一个御用阴阳先生晓得了。他装成游方风水师,来凤凰岭一看,隐隐约约的,龙在左似飞,凤在右若舞。那棵高大的梧桐树,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精华,涵养潜龙伏凤。时辰一到,则龙飞九天,凤翥云霄。

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毒主意。然后到凤凰村,口若悬河地说,耸人听闻地讲,引来大批看热闹的人。引起了族长的注意,派人请他。

他告诉族长,我略施小计,不但凤翥九霄,还能龙飞九天。

“请先生赐教!”

“岭上那棵梧桐树,遮住阳气,扎断龙脉,吸走湾子的生气,必须马上砍掉。”

族长将信将疑。

他用眼花缭乱的风水术语,好一阵忽悠。

后生们急不可耐,回家操起斧头,齐心协力,砍倒了那棵梧桐树。

十年后,偶遇百鸟朝凤的道士,再次来到湾子。在族人的带领下,见到了十三岁的女孩,惊为天人。

在族长的陪同下,来到凤凰岭。

他一看,跌在地上喊:“完了,完了,全完了!”

“怎么啦,先生?”

“梧桐树是龙睛,也是凤目!谁砍的?”

族长明白上了皇家风水师的当,后悔不迭。

“有解法吗?”

“没有。气散了,神灭了!”撇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先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这地方叫“干喝死”,现代人说捧杀,写作“干河沚”。凤鸣河改风暴河,“平地起风暴”。

“小女孩后来怎样了?”永芳忍不住问。

“灵气、灵性全消了,泯然众人矣!”

“和我一样吧?”

“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羞不羞?”我刮了刮她的鼻子。

“连你的心也抓不住,我才羞呢!”

“快到张家湾了,打住,打住!”

晚上,她又翻开了我的日记。

我怒了,“别偷看,侵犯我的隐私!”

“什么隐私?有见不得人的事?”她向我扬了扬淡蓝的本子,“看看你在工作队的心境。”躲开我,念日记……

一一“好吧,让我谈谈,孤独的毒舌如何把理智和意志吮吸,时间的巨嘴如何把青春和雄心吞蚀。

“来到群英乡胜利村,到落脚点,让疲惫的身心休息,让紧张的神经松弛,隔开陌生,回到自己的世界。

“再找到吃的地方,暂不考虑营养,吃饱就万事大吉。

“忙完工作后,出门瞎转。一切都新鲜:胜利村人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势,地理环境、风土人情、村落民居,还有头上的天空,脚下的大地。到群英乡集贸市场,看看眼花缭乱的商品,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兴致的话,聊聊天、逛逛商店,买买土特产。

“天黑了,寒风把热情吹熄,夜晚漫长得望不到边。出门在外,行李极其简单,没有电视机、录音机,没有书籍、报纸。躺下来,闭上眼睛,放开四肢,想想刚过去的事情。耳边还回响着亲人的嘱咐,恋人的祝福,朋友的赠语。想想白日的所见所闻。够了,足够让一个夜晚充充实实。

“来这儿十天了。情况依然没有改变,新鲜感消失殆尽。不可忍受的事情接踵而来。想与人聊聊,涮涮心中的感慨,根本不可能。闷得发慌,放假了,剩下我无所事事,成天游手好闲。很别扭,又很空虚。到处找事干,总是插不上手。

“怎么办?时间那样丰富,精力特别充沛,对生活没什么奢求。为人处世之道一一混。寻求刺激?良心不允许,毕竟受过高等教育。

“于是,沉思默想,寻找解脱困境的对策。

“此时,孤独,这个魔鬼,进入了心田”……

念完了,他歪着头问我:“这么孤独,没想我?”

我赶她走,“不早了,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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