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

文 /柠檬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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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很聪明,我站在家门口的大树上。看着来往的车辆,有别克,有大众,有BYD,五菱。最近,豪车比较多,奥迪,宝马,保时捷,路虎一辆辆的路过,前几天还能看见一辆林肯,一个月之前一款蓝色的奥迪R6从家门口呼啸而过,那情形真的是很拉风,令人印象深刻,耳边时不时的回想起那款跑车的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很悦耳。

“你整天就知道看来往的车辆,别人的车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临河而羡鱼,不如回家织网,懂不?”老爸走到跟前,对我呵斥道。

“好不容易放个假,看看车又怎么了,你又没钱给我买。买不起,看也不行?”

“都快毕业,还不收拾心情,准备找工作。难道让我帮你?”

“没事的,老爸,我的研究生专业比较好,导师上次带我出去吃饭,决定让我去W公司实习,月薪6K。”

“哟,看来王老师不错啊,上次的饭局有作用啊。”

“在家,好生看着,我去外面溜达溜达。”说完,老爸骑上他的电毛驴,一溜烟,走开了。

后面一辆白色的大众一闪而过,突然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大哥的影子。高高的个子,坚实的身体,两眼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差不多已经5年没有见到大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依然记得大哥离家出走的前天晚上。

“妈,咱家能不能买房啊,不然芳芳要和我分手。”

“分手就分手,怕什么,咱家没钱买房子,你看她怎么办,对不对?他爸。”

“是啊,你看隔壁老王家,儿子三无,没房,没车,没女朋友,过得不是挺好的。男儿志在千里。”

“爸妈,穷就是穷,为什么说的这么弯,你们要怎样才能直过来呢?都怪你们不好好赚钱,年轻时,怕这,怕那,现在可好,生了两儿子,还住在这破房子里,我都谈了三个女朋友了,每次提到买房,你们都退缩了,分分,分手,再分手,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小兔崽子,你现在是大了,翅膀硬了啊!都不顾你爸,你妈的死活了啊,有种你今天出了这门就别在回来!”

“那我们永远不要再见!”说完,大哥就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里,关上房门,没有了气息。

我坐在房间里,放下手中的笔,听他们在外面吵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心思继续题海战术。

说实话,我很佩服我的大哥,大哥自小读书很聪明,每天放学回家基本没看过他写过作业,看过课本,但是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前三名,很神奇。中考那年,大哥轻松的考进省重点,家里人很高兴,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夸大哥有出息,将来可以为咱家扬眉吐气。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高一,大哥的成绩还不错,和初中的状态一样,一边玩,一边读书,每次考试都在十名之内。可是到了高二,当时网络兴起,学校附近网吧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自制力低下的大哥,像吸了毒一样,开始了逃课生涯。一周五次课,变成了三次,一次,最后变成了全旷。

没办法,班主任开始找老爸老妈去学校喝茶,共同商议如何拯救患上网瘾的大哥。

记得有一次,班主任急电,老爸赶去学校,从班主任那边得知,大哥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出现在学校了。在校方的带领下,老爸开始了学校附近网吧的寻子之路,经过一个小时的地毯式搜索,终于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发现了大哥,当时,他双眼布满血丝,鼠标在旁边不停的摆动着,眼睛随着画面不停的移动,画面中的装备爆了一地。他丝毫察觉不出,此刻,他的身旁站满了好多人。

自然,大哥被老爸绑回了家,吊打了一整天,老爸新买的皮带,被打的变了形,部分牛皮已经脱落,奄奄一息的大哥在母亲的哀求下,被松绑,放回了房间中。

之后,很少听到大哥去网吧的故事了。

初二那年,大哥开始高考了,考的很烂,100分左右,没办法,只能去复读。第二年,凭着我往日里死读书的份上,我被一所市重点高中录取,此时大哥高考再次失利了,没办法只能走专科了,去了月半这所城市。

很快,我要高考了,大哥也就毕业了,匆匆的在月半这个城市中找了一份销售工作。过年回家的时候,跟爸妈说,谈了对象了,要买房,老爸老妈不肯,分了。那年高考,我考了三本,不想走,想去复读,老爸老妈听从了我的建议。

第二年大哥带回她的第三个女朋友,想成家了,当年,我考的不错,上了省内的一所一本。一听到房子,老爸老妈就大火了。

第二天,赌气的大哥带上自己的行李,舅舅白色的大众停在门外,老妈嘱咐老舅看好大哥,务必送到火车站。

看着白色的大众车消失在家门口,我却不知道,与大哥的一别竟然是永隔。之后再也没了大哥的音信,正好验证了大哥自己的话:“那我们永远不要再见!”

期间,大哥打过一次电话回家,说在月半城市这边过的很好,他同学正带他一起做生意,每天过的很开心,想让我过去和他一起赚大钱。我没有答应,之后,没了大哥的消息。

看着老爸骑着电毛驴出去,我敢肯定他又去吆喝玩牌了,不知道输了多少钱,车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过段时间差不多电毛驴也骑不上了。老妈还在那看着令人厌烦的肥皂剧,百看不厌,偶尔露出笑脸。

我很忧伤,感觉自己很无力,最近女朋友问我:毕业后,能不能有个自己的家?我很累,不想把有女朋友这件事告诉爸妈,怕伤了他们的心。

默默的看着大哥走过的路,我想,明天要不要收拾好行李,去月半这个城市了~

                                                           【完】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月半”是一个城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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