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梦中醒来, 猫就咫尺亲着他,他忍着尿意,就着脑海中的琴声,而猫在鸣叫着想挣扎抗议要出去,梦中的孩童们发明了每人有十条命的游戏,他从高楼上兴致高昂的奔跑下楼,楼外是固常而至的雨,琴声婉转还在继续。

两个人同时念着故事,在香港我和明星喝香槟,在卡拉OK里碰杯。

而老板从桌子底下拉出垃圾桶,清洁工阿姨把垃圾袋收走,有时候把我们也一并放在里面倒掉,丢弃。

孩子们在小雨里大呼小叫,我在从楼上往下跑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海蓝的天空,夕阳下燃烧的云暧。

一千万字的巨著,像徐悲鸿的野马扬长而去,我在疯狂奔驰的时光里找一个瞬间,猫咪恢复了平静,隔壁的邻人下楼踩上她昨晚停在楼下的共享单车,快递悠扬的吆喝又要响起,我该挣脱这温暖的棉被,这冬日最后的美好堡垒。

尿意不那么强烈,琴声被装修声替换,它准确的在七点半响起,带着一丝嘲弄,你看,灵感的缪斯女神离你而去,梦境在极速消失,文章的泉水像挤毛巾一样挤走,装修声终将取代琴声,光明也将淹没梦境。

猫咪甚至也不再喧闹,仿佛已屈服于无奈的现实。但冬天,这一年的冬天变得异常冻人,我开始喜欢上我出生的季节。

时光像赌盘上的骰子忽然就停留在巨大的数字40,时光像床底下溜走的地铁一样狡猾,在你睡梦中依然固执地走。

装修声也没有那么强烈,它只是一种嘲弄,户外没有想象中的冷,那是另外的一种想象,尿却比他想象的要长,膀胱总是不惮于最大的善意默默的工作。原来我的膀胱像我啊,真的是好同志。

猫咪只是在刷存在感,希望主人能陪他们玩,他欣喜地注意到lily已经没有翻垃圾箱,它是不是长大了。LIly这个英文名,是他去第一家广告公司的时候,遇到的最受欢迎的女同事名,好像有三个不两个女同事的名字?尽管她们并不怎么美丽,可爱也许有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装修声响了一点,他们就喜欢不断试探你的底线,有段时间我都很喜欢打110,效果比想象中的好,有段时间我经常跑到楼下或楼上抗议,师父告诉我要假装很凶,算了吧,我发现我根本凶不起来,唯一假装起来的东西像实实在在的锤扣在心上还隐隐作痛。

楼上的歌剧女声也放弃了抵抗,天哪,我这一辈子好像就是在和装修声抵抗。装修声比rap还机械,有时候你想当它是工业式摇滚,像Bjork黑暗中的舞者里面那种嘶吼。天哪,多么沉重美丽的电影,我还在消化那种沉重,当高架桥上的列车逼仄在旁、呼啸而来的时候。

前段时候我看到某知名网站居然有恐怖卡通,你知道中国没有分级制度,而孩童怎么可以看这些连我都不敢看的东西,他们可能只有十岁不到,所以我还是投诉了,尽管这声音微不足道,将淹没在沉默的喧嚣之中。

装修声微弱的抗议着,脑海中的琴声消失殆尽,我将陪伴下企图打断我写作的猫咪,他们温柔的陪伴,是梦的灵媒。

当光明和现实确凿无疑地布满大地。

想写一句惊天动地的结语作为文章的结尾。已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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