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终答案
如同小雪预计的那样,等她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车厢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雪望着车厢内的每一个人,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的平静.
妩媚少妇还是拿着小镜子,不停的照呀照的,一副妩媚的神态.黑道大叔不知在何时,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就算有一只蚊子从他眼前飞过,他也不会动一下的样子.
离小雪不远的白领小资,对着电脑破口大骂.不用说,他肯定在抱怨今天的股市行情.他的脸上很焦虑,真有将笔记本砸烂的冲动.
前排,目前为止,就剩下了女孩一人.她一个人戴着耳朵,仰躺在座位上,正专心致志的听着音乐.原本和她在一起的男孩,已不知去向.而那女孩,好像很陶醉的样子,完全沉浸在了美妙的音乐之中.换句话说,男孩好像从来都不在这辆车上一样.女孩一点都没察觉到.
与此同时,小雪也发现,因为男孩的死亡而溅在车内的血迹脑浆等物,也在小雪爬起来的同时,不翼而飞.整个车厢内,和她刚上来的时候一样整洁干净.
小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果然如此,溅在她身上的血迹和脑浆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于男孩被压扁的尸体,那就更不用说了.车厢走道里,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直到此时,小雪才想起来,后面还坐着阮小天呢.回来一看,他果然又睡着了.小雪赶紧回到他身边,蛮力的将他摇醒.
阮小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靠,小雪妹妹,怎么又是你?"说完之后,想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见小雪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说:"我靠,小雪妹妹,我为什么要说又?"小雪盯着他问:"你还没恢复过来?"
等了不到十秒钟,阮小天的脸色大变.连口齿也有些结巴了,他忙问:"第几回了?我们又回到起点了?那男孩是不是又消失了?"
看来阮小天是什么都想起来了,而小雪只是点点头,就把所有问题都回答了.
看着小雪肯定的脸,阮小天着急的说:"我靠,这样下去,迟早会轮到我们的.得想个办法,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其实小雪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说:"阮小天,我发现一个问题.车上的这些人,恢复记忆的时间,只是在其中某个人正在消失的短短几分钟之内.而这段时间,所有的乘客都被眼前的恐怖景象给吓傻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找寻答案.这也就是为什么车上的乘客在逐渐减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找寻答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
"你……你什么意思?小雪妹妹."阮小天很不解的问.
"我的意思是说,根本就没有人去找过不属于车上的东西."小雪说,"但现在不同了,你和我是没有失去记忆的,仅有的两个人.因此,我在想,可以充分的利用现在的这段时间.在下次危难来临之前,就找到那个东西."
阮小天一拍大腿,说:"我靠,小雪妹妹,还是你聪明.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
"好,这样,阮小天,你从后往前找,我从前往后找."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分了工.阮小天从他的座位上开始找起,小雪则站了起来,准备从车头开始找.
然而,她才刚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就有一个硕大的身躯,挡在了小雪的前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道大叔.
就见黑道大叔连看都没看小雪一眼,径直向前走去.小雪暗叫:又要开始了?"
岂知,黑道大叔并不像前两次那样,走到妩媚少妇面前坐下.而是走到了司机面前,他问:"什么时候能到分水林?"司机依然没有回头,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快了!"
黑道大叔没再说什么,回头就坐在了妩媚少妇的身边.妩媚少妇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照起镜子来.
小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又与上次有所不同了.但奇怪的是,乘客虽然在逐渐减少,但事件好像在重复的发生着.只不过是换了其他人,而事件本身似乎没有太大区别.
突然,小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回到阮小天身边,拉起他就问:"阮小天,你有没有发现一条规律?"
"什么?什么规律?"阮小天显得很茫然.
小雪分析道:"第一个消失的老婆婆,她向司机问了什么时候能到分水林,然后她就消失了.第二个男孩,也是向司机问了相同的问题,他也紧接着消失了.现在是那个黑道大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下一个就有可能是他."
"你是说司机有问题?我靠,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阮小天睁大了双眼说.
"司机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十分明显,凡是问过这个问题的人,就一定是下一个受害者."
"那我们怎么办?"
"我有几个想法,我们边寻找答案,边密切注意黑道大叔和司机."小雪说
,"第二,我想试着改变一下不断重复的事件.以前,我们好像只是旁观者,如果强行改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我听你的,死马当活马医呗!"
这次,小雪刚走到黑道大叔和妩媚少妇身边,那两人就和先前一样,开始互掐起来.一个说非礼她了,一个说谁要吃你豆腐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都不差.小雪从头到尾,都能够背出来了.
没等两人互掐完,小雪就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俩:"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吵来吵去,就这么几句话,我都听烦了."
令小雪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居然十分默契的望向了小雪,然后又十分默契的同时出声:"你是谁呀?"
得,前一秒两个人还是敌人,这一秒倒像是朋友了.小雪的额头上,一条黑线划过.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俩的话了.
两个人见小雪没吭声,又恢复过来.妩媚少妇脸涨的通红,一口咬定黑道大叔占了她的便宜.而黑道大叔竭力反驳,矢口否认自己的行.这两人又开始你掐我,我掐你起来了.
小雪在一旁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也大叫道:"别吵了!你们俩还是小学生呀,吵来吵去的,像什么话!"
本以为她的话,能多少起点作用.岂料,那两人又十分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关你什么事!"
得,他俩又从敌人变成战友了,还配合的如此默契.
小雪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咬着牙挤出一点笑容说:"你们俩的事,确实和我没关系.但如果你俩再这么吵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你们也知道,车上死了那么多人了,我们必须找出答案.你们就不能用吵的时间,花在寻找答案上?我们只要找到不属于车上的东西,就安全了,就可以离开这辆鬼车了."
小雪说得真诚恳切,两个人无神的互望了一眼,又无神的望向小雪.
最后,黑道大叔回头扫了一下车内,对小雪说:"你开什么玩笑,车内不就这么几个人,哪里有死人.如果真的有死人,为什么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小丫头,你是恐怖片看得太多了吧!"
什么情况?小雪脑子里是一团浓雾,她竭力解释着:"不是,之前坐在那边的老婆婆,还有和那女孩在一起的男孩,他们都死了,难道你们不知道?"
黑道大叔又回头看了一眼说:"小丫头,你脑子烧坏了吧?那边本来就没人.有病还是早点看医生的好,别出来瞎转悠."
得,敢情回到起点还不是一般的回,而是彻头彻尾的回了.照此下去,等到小雪被无情的抹杀了,他们也不会记得有小雪这么个人,更不会记得和她说过话了.
妩媚少妇更加直接,就说了三个字:"神经病!"很简单的就将小雪归入到了精神病人的圈子里.
小雪暗叫:苦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于是,小雪决定不再管那两个人的事.就是不知道,被她这么一搅和,后面还会不会产生相同的事件.最重要的是,还会不会再死人?
接下来,小雪在车头寻找答案.同时,她也时不时的将目光瞟向司机.
司机很年轻,从小雪的角度,只能看到司机的一小半脸.不过,小雪看得出来,司机的年龄不大,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而且,司机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是那两个"快了".浑身上下,司机都充满着某种神秘.就好像车内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专心的开着他的车,绕着分水林转.
你要说司机有多诡异,仔细一看,又似乎十分正常.小雪摸不透司机到底是何方神圣,搞不清楚司机在此事件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车厢内又吵了起来,小雪回头看去,她不由的呆了.她原本以为,经过她的阻挠,事情会有所改变.而事实上,什么也没变.变得只是人,而非事件本身.
白领小资的手机壳还是砸在了女孩的头上,女孩啊呀一声,就和白领小资理论了起来.
原本是男孩说的话,此时,全部都转移到了女孩的嘴上.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最后,还是以五十万的代价,结束了这场战争.
从这一点来看,小雪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改变,事件本身依然会按照原先的轨迹行进,绝对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扭曲.
这样说来,小雪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是白费心机,徒劳了.
想通了这一点,小雪不再犹豫.她走回到后座上,依着阮小天坐下.此时的阮小天已经把车厢后几排足足找了几遍,依然一无所获.
看来,那东西不是你想找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小雪软软的坐下,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继续努力,还是等待死亡?小雪真的不知道了.
阮小天也愣愣的坐着,眼睛平视着前方.挠了挠头发,他说:"我靠,简直没有天理.小雪妹妹,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了?真不甘心啊!"
小雪有气无力的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唉!"阮小天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小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坐直了身子问:"对了,阮小天.你之前说是有人告诉你,只有找到了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才能安全的离开,对不对?"
"对呀,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小雪激动的说,"阮小天,你不想想,车上所有的人都会失去记忆.要不是我,连你也会和他们一样.也就是说,就算乘客知道了秘密,最终还是会被遗忘.那么,告诉你的人,他怎么会知道?阮小天,你不觉得,其中很有问题吗?"
"我靠,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阮小天吃惊得望着小雪说.
"你知道他是谁吗?"
阮小天皱紧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才说:"这个人很陌生,我以前从未见过.年龄不大,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年纪.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我觉得他有点神经质.说不上来,就感觉他脑子有问题."
"神经质?"小雪反问,"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你让我好好想想."阮小天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犹豫的说:"好像叫什么初的,叫什么初晨?"
"郑初晨?"对于这个名字,小雪再熟悉不过了.
阮小天兴奋的说:"对对,就是郑初晨.小雪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雪没有理会阮小天,自言自语的说:"郑初晨,想不到是他.看样子,他表面看起来傻,其实一点都不傻.我应该想到的,这件事情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怎么,小雪妹妹,你认识这个人?"
阮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发生了状况.当然,这是阮小天和小雪早已预料到的.既然他们的阻挠没有改变任何性质,那么,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那边,黑道大叔突然站立而起.他的眼睛狰狞,发出狠毒的光芒.坚实有力的双臂展开,随即,右手扯住左手,竟然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左手给扯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鲜血散了一地,溅到了坐在一旁的妩媚少妇身上.一张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蛋,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妩媚少妇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回,情况又有所不同了.上回晕倒的是那个女孩,现在换成了妩媚少妇.不过,总的来说,事件本身并没有改变,总归会有人晕倒,只不过是晕倒的人不同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小雪的猜测是正确的.凡是问过司机相同问题的人,就是下一个受害者.这回是黑道大叔,下一回又该轮到谁了?
黑道大叔还在继续着,并没有因为妩媚少妇的尖叫和晕倒而停止他的动作.
就见黑道大叔用仅剩的一只胳膊,轻易的撕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他的手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腹中,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车上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声.女孩奋不顾身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在小雪和阮小天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竟然一下子扑倒在阮小天的怀中.
女孩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抱着阮小天,死都不肯放.嘴里喃喃的说:"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
奇怪,她怎么知道开始了?就好像之前的事,她全都记起来了一样.
不过,最尴尬的还是要数阮小天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美女,突然投怀送抱,他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他只好尴尬的对着小雪笑了笑,却连动都不敢动.
小雪也觉得奇怪,相比之下,她要比阮小天离那女孩更近些.如果女孩真是害怕而要找个人依靠,也应该首选她呀.女孩却偏偏舍近求远,扑到了阮小天的怀里.难道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再看另一边,没有什么疑惑.白领小资还是哆哆嗦嗦的,抱着笔记本,躲在了角落里.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至于他说的话,还是老一套.小雪都不懈去听了,反正就那么几句.
她就是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比她还要小.幸好他失去了记忆,要不然,三番五次饱受精神上的摧残,说不定早就被吓死不知多少回了.
黑道大叔还在撕扯着自己的肚子,刺眼的鲜血和肠子,还是肠子里的粪便,流满了一地.而黑道大叔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毫无任何反应.就像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的一般.
如果单单是死人的话,小雪还不觉得有多么害怕.可当她看到地上的肠子,还有肠子里流淌出来的污垢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头一扭,就开始呕吐起来.
幸好,小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以至于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只好在心里暗骂:怎么还不死呀,死了就可以消失,我就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
但事实并非如小雪所料,黑道大叔的生命力似乎十分的顽强,一点要倒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手臂向上伸去,很快他的胸口也像尖刀划开了一样,开了一个大口子.开膛破肚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小雪心里一阵黯然.而黑道大叔好像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那只手伸进去之后,猛地一抽,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他的心脏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摘了出来,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血滴滴答答的流着,顺着黑道大叔的手臂,流了满满一地.
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还会活着.但小雪知道,在还没有肢解完黑道大叔的身体前,他是不会倒下的.
黑道大叔拿着自己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脸上抽搐了一下,好似一屡阴冷的笑意飘过.
紧接着,他就张开了他那黑乎乎的大嘴,一口一口的,将自己的心脏吞进了肚中.好像在他面前,那不过是一个大大的草莓,他只不过是在品尝美味而已.
小雪不愿再看下去,就算她的意志力再坚强,恐怕也接受不了如此残酷的现实.如果不是经历过太多,这会儿说不定也和妩媚少妇一样,晕厥了过去.
轻轻的扭过头去,却发现阮小天早已紧闭双目,脸上因为害怕而紧张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还有,那个女孩居然还伏在阮小天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是吓傻了.而阮小天的手居然还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背,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看得小雪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阮小天,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简直就是禽兽,不,是禽兽不如.
想到这儿,小雪气得狠狠在阮小天的手背上拧了一下.只听得啊的一声,不过,这声尖叫可不是由阮小天发出来的.
小雪顺着声音望过去,阮小天也睁开了眼睛,望向声音的源头.
原来,这一声惨叫不是别人,正是妩媚少妇发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醒了过来.当她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满身是血,肚子被掏空,手里正拿着某个人体器官,肠子拖了一地的黑道大叔时,她再次惨叫,头一偏,倒了下去.
得,又晕了.想想那个风情万种的妩媚少妇,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真替他可怜.
剩下的白领小资看起来倒还有些坚强,虽然他的全身都在抖擞个不停,但至少人还没有晕过去.
此时,哆哆嗦嗦的说:"什…什么情况…情况呀?他…他…他到底是人…还是…还是恶魔呀?"
没人理采他,不过,说起恶魔,在这辆车上,在小雪看来,恐怕只有那个永远都不动声色的司机了.小雪觉得,那个司机才是最可疑的.
小雪突然扭过头去,问阮小天:"对了,阮小天,你说的那个郑初晨,他是离开了这辆车,还是也同样消失了?"
阮小天看了看怀中的女孩,然后仰天想了想说:"我靠,我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问你呢,好好想想."
既然郑初晨出现在这辆车上,那么,车上发生的事肯定跟他有关.说不定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阮小天却说:"我靠,天啊!我怎么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上的车,更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小雪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雪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如此看来,郑初晨跟这件是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司机之间,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想着想着,小雪微微抬起了头,向司机的方向望去.不过,她没注意到司机,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黑道大叔.一条腿已经被他卸了下来,正在努力卸着另一条腿.场景极其的惨不忍睹.
小雪不忍再看,她扭过了头,脑子极力的旋转着.她在想,到底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是什么?还是,这仅仅是一个骗局,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属于车上的东西存在.郑初晨是个大骗子,他欺骗了所有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郑初晨的脑子有问题,那么,这种被欺骗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黑道大叔卸完了他的脚后,又开始卸他的头.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的徘徊即将结束,新的徘徊又将开始.
小雪猜想的没错,但就在此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答案渐渐浮现了出来,在脑中徘徊.
她欣喜的刚想说出答案,中巴车就又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小雪不明白,自己坐得好好的,这种剧烈的震动,为什么会将她甩下位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摔下去还是很疼,小雪边揉着胳膊边站起身来.眼前熟悉的景象对她已产生不了任何兴趣.
黑道大叔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现在车上连司机在内,仅剩下了五个人.他们依旧做着各自的事,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小雪再次摇醒了阮小天,等他完全清醒之后,小雪才说:"阮小天,我知道答案了."小雪显得很兴奋,她极力想告诉阮小天.
阮小天还在迷茫:"什么呀?小雪妹妹!"
"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了."小雪激动的说.
阮小天一听,耳朵一竖,人也立刻来了精神.他拉住小雪的手,感动万分的说:"我靠,小雪妹妹.快说快说,答案是什么?"
小雪迫不及待,
没等阮小天的说完,她就说:"是人,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是人,也就是我们自己."
答案一出,阮小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正在细细消化着小雪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答案,就听得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中巴车稳稳的停止了,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两个人傻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借着微弱的光,小雪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好像是前往度假村的道路.具体是不是,小雪还不能完全肯定.
更奇怪的是,车上剩下的白领小资、妩媚少妇和女孩,统统不见了.像是他们从来都不曾存在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丁点痕迹.
车子停下了,稳稳的停下了.阮小天和小雪互望了一眼,两个人心领神会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司机的身上.因为所有人都消失了,但司机并没有消失.他还稳稳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换句话说,小雪想出来的答案是正确的.要不然,中巴车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从来都没有停下的中巴车,现在居然停了.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小雪突然对阮小天说:"还等什么,我们获救了,赶快下车."说着,她站起来,向车门跑去.
阮小天也不甘示弱,跟随在小雪的身后.
但奇怪的是,无论小雪怎么用力,车门就是打不开,像被焊死了一样,牢牢的.
小雪急了:"打不开啊,阮小天!"
阮小天也试了试,结果也是一样.车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开了.阮小天很愤怒的踢了两脚,以卸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那个神秘的司机突然开口了:"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无论你们怎么努力,都是逃脱不了的."
小雪急急问:"为什么?你是谁?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你捣出来的鬼,你的目的是什么?"
被小雪连珠炮的一问,司机依然冷冷的.他什么也没有说.
就当小雪打算继续发问的时候,就见司机突然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就听司机对着手机说:"是我!"
令小雪和阮小天想不到的是,电话里头的声音居然听得一清二楚.电话里带着疑问的口气说:"郭旭东?你有什么事?"
司机冷冷的一笑说:"你的妹妹在我手上,你听清楚了."
电话内顿了顿,然后才有声音:"郭旭东,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哈……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你手上的东西,那块丝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从方新的手中偷了过去.现在就在你的手上."
"你在玩火,郭旭东.我们不是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人人都有份,你不用这么着急吧!绑架小雪?你想干什么?你想独吞吗?你以为凭你个人的力量,能成功吗?"
"哈哈哈,想独吞的人是你吧!你口口声声说合作,可是你自己却偷偷的拿走了那块丝绸.别以为我不知道."
"郭旭东!"电话那头好像愤怒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仅凭你个人的力量,就根本完成不了的.说不定你还会死在里面,死得很惨."
"谢谢你的提醒.要想继续合作,其实也不难.但我现在不相信你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合作下去,那块丝绸就交给我来保管.你看怎么样?"
"郭旭东啊郭旭东,你是头猪.我之所以取走丝绸,只是想研究一下里面的线索.我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快放了我妹妹."
"我并不比你笨.你能研究出来,我也能."司机不依不饶的说,"好了,我不想和你多废话.如果想继续合作下去,如果想救回你的妹妹,拿丝绸来换.再见!"
说着,司机很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从通话内容,小雪分析出了几点.第一,司机名叫郭旭东.小雪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很陌生.第二,接电话的好像是她的哥哥.那么,除了阮小天之外,只有一个人,蒋寒.第三,丝绸就是被她的哥哥蒋寒偷走的.她一直追逐的那个黑影,可能就是蒋寒.第四,丝绸之中果然有秘密,而且好像还十分重要,有很多人都想得到.但丝绸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小雪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儿,小雪再次望向了司机郭旭东.只见郭旭东也正巧转过头来望着她.脸上带着几屡不正常的笑,看得小雪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