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

今天实在没什么胃口，傍晚回来在菜市逛了逛干脆买了些皮蛋回来煮粥。

我前几年呆在韩国某个穷乡僻壤呆的时候，每个月会去一次中国食品店，除了老干妈李锦记，还会固定带走一小箱皮蛋。对我们穷学生来说，皮蛋真是绝好的食材。做的时候也不用花什么功夫，煮好面条后青菜加皮蛋跟着油盐放进去一烫就完事了。简陋的很，但是好吃。

经常在我们宿舍蹭住蹭吃的金乘珏喜欢一切中国食物，但是就是受不了皮蛋，他说是死人的味道。后来我有次去首尔玩时住在他仁川的家里，第二天他哥哥开车跟我们去唐人街一家东北餐馆吃早餐。我没有点什么招牌炸酱面，而是要了碗皮蛋粥。金乘珏掩着鼻子一副要呕的模样，但是他哥看了新鲜，也跟着要了一碗，吃了后还赞不绝口，开心地叫老板娘上了一小瓶二锅头跟我干杯。

这对亲兄弟一个说臭一个说香，态度截然不同。

我想起清代志怪小说《谐铎》里有个“蜣螂城”的故事：某少年天生体香如兰，一天遇到海难漂流到了蜣螂城，城墙都是屎壳螂堆成的，城里的人个个奇臭无比；少年进城后就被人追杀，因为他“浑身恶气”，城里的人闻了受不了。在逃跑途中少年失足掉进了粪坑里，被捞出来后反而大受欢迎，都夸他香，后面少年就发了财还娶了美女。有点像是黑色幽默版的《镜花缘》。

香和臭可以算是自由意志的佐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