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林
搭乘延误的航班,在最美的二月,飞往厦门。
有时候坏事不一定是坏事,不如坦然接受。
航班延误,却有柳暗花明又一村,带给我厦门全岛夜景的享受,还是坦然些好。
二月的厦门,与炎热多雨无缘,温暖宜人,气温十几二十度,刚刚好。一个人出门,一切从简。一整天的赶路行程,当晚,到达民宿客栈,已经很晚了,匆匆洗过澡,抵抗着辘辘的饥肠,累瘫在床上。
次日早,满怀激动与热情,早早起床来,奔向海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海,波涛澎湃,心潮澎湃。我赤脚冲下沙滩,任海风在脸上肆虐。骑着一辆公共自行车,沿环岛路,只管向前,静静享受着这宝贵愉快的片刻。
海边化缘的和尚,独自离家的小姑娘,于我,也算是一段独特的经历,独特的风景。
接下来,便与佛结缘了!路过厦大,径直来到南普陀寺。我心怀诚意,却不被那礼节约束,也许还是读书人的桀骜吧!匆匆扫过几尊佛像,除了领略这古建筑的风情,鼻息间充斥着的檀香味道,没有什么意思。索性登山去吧!
海岛上的山,巨石丛生,山路迂回曲折而狭窄,只容得一人通过。岩石高低错乱,或有些许名人题字。从云贵高原而来,这样的小山我并不放在眼里。沿路赏着风景,很快便到达了山顶。
俯瞰下去,厦门大学全景清晰可见,植被茂密,被花与绿点缀,清秀异常,远处的天际线蓝白相间,也有些朦胧。海上泊着数艘邮轮,深黑色,很不融景。周边是星罗棋布的小屿。从山色,到海滩,直至天际,放眼望去,颇为壮观。
跟着厦大的学姐,免去排队的煎熬,走进厦大的校园。看过芙蓉隧道的涂鸦,告别两位学姐便开始一个人慢慢的游荡着。看了黑天鹅,看了大榕树,看了不知名的些许。吃了一碗沙茶面,久负盛名的厦大食堂也不过如此,也许是我实在难以适应闽南菜吧。鱼丸汤确是不错的。天色近晚,我享受着这闲散散步的时光,走在厦大的校园,假装自己是厦大的学生,即使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
路旁的棕榈笔直挺拔,撑起一片夕阳。球场上,依然有汗水在挥洒。我走了,把思绪留在那里。那里宽敞透彻的校园,那里南洋古典的房屋,那里如花园般明媚的环境,那里开满遍地的漂亮姑娘……走到图书馆,方才想起,口袋里的学生卡打不开这道门禁。又不屑于这栋老旧的建筑,怎比得过我航大新南苑的明德管。
据说,来过厦大的学生都后悔了!当初为何不在努力些?
听说厦门的中山路不错。辞别厦大,又辗转了那里。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成都春熙路,哈尔滨中央大街……每个城市,似乎都有一个中心商业区。往往是这城市最繁华的地方。街道,自然是灯火辉煌,五光十色。人,自然也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南洋风格的建筑,别具特色,也略显老旧!我还是更欣赏天津滨江道与和平路,曾经的租借地,那清一色的欧式建筑,搭配柔黄色的灯光,低调而典雅。“天津劝业场”,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不需要购物,不喜欢逛街,纯粹只向往厦门的风景。盲目地转悠了很久,厦门岛内的道路很窄,而且忽上忽下,乘车时略显颠簸。回到了住宿地。整理过当日的相片,记录下一天的旅程,定下次日鼓浪屿的船票,睡下了。
翌日清晨,心怀幻想,在特殊的日期,换了一套行装,前往一个脍炙人口的小小岛。曾经的童谣,勾起了回忆。被诸多想象围绕,登船上岛。
鼓浪屿小岛不大,只有1.6平方公里。而道路错综复杂,却有曲径通幽的妙笔。远离商业化的地区,我在居民区穿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不时又有几声难懂的闽南方言。海滩并不干净,却能看着数对新人,在这宁静的岛屿,留下新婚的永恒纪念。昔日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碉堡老旧,被植物们包围环绕。隐匿在丛林见的小房屋,甚是可爱。我独自用脚步去度量这片土地,我仿佛融化,渗透进去,顾不得周边的小情侣,反而去羡慕道上那些两鬓斑白的老人。就这样,渐渐忘记了时间……登上日光岩,全岛风貌,囊括眼里。岛上是屋舍俨然,岛外是水天一色,碧波荡漾,海鸥在风中飞翔。赤足走到沙滩上,直到海水淹没脚踝,一阵干热,一阵清凉,耳边是海涛声“啪啪”作响。
又匆匆看过几个博物馆和庄园,起初的心境渐渐被疲惫拖垮。我忽而又想起原来这天是2月14,不觉有些讽刺。这少年,竟一个人,游荡到了鼓浪屿。
日落时分,搭船返回厦门。我站在船的左舷,迎着夕阳和海风,思绪在沉淀,忘却了在想些什么?
独自的旅行总伴随着一些奇幻。去年夏天在火车上结实的学姐恰好也来了厦门。两份奇幻碰撞到一起,酝酿了一系列的不可思议。我们都来自西南,吃不惯厦门菜,于是一拍即合,走向最近的海底捞。
2月14的海底捞异常火爆。从六点半到十点半,等座两小时,吃饭两小时。从极饿到极饱,中间穿插的是堪称回忆的故事。由于吃了太久,我们纷纷错过了末班车,只好打车回去。学姐住的近些,我住在岛的南段。
一个人的旅行,很是自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一日之内,我可以纵览过几日的景点,因而,疲惫自然是避免不了,只好依仗着年轻的身体。
次日,睡到自然醒,早晨九点多。和在家比,这也算是很早的。又联系上前日海滩上认识的姑娘,准备一起去玩耍。姑娘也是一个人来到这里,不过,是偷偷跑来的。“说走就走”,我还是不如她纯粹,我还有些许筹备,做过规划。而她,骗过家里,便是收拾好行李就出发。即使心里有些害怕,也阻挡不过这一番激情。我们游荡在厦门的海边街巷,略显得有些奇怪。不过数小时,就熟的好像认识许久那样。天黑过后,我假装坏人吓唬她,不知道唬住没有……
她原本打算是去鼓浪屿。然而2月16号这早,又告诉我不去了,打算回家。
厦门岛并不大,呆了几天,我大概也是没了去处,又去陪着那个傻姑娘,在海滩上呆坐了许久。“这许久”也过的很快,中午时分,便送她坐车去了。而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前几日都是由岛南往西北方向,这一日索性行往东北方向。岛的东边比西边荒凉了些许,一路骑行,下午时分,直到岛的最北边。热爱骑行的人,大概都会爱上这条环岛路吧!一面海,一面山,这样的骑行路线,实在难得。
先前,于远处看到点点白帆,此时,就在眼前。小港内,数排小船随波摇曳。我,登上其中的一艘,第一次出海去了。船长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然而,仅仅在还未抵达公海边缘的领海水域内的航行,就使他异常黝黑,仿佛不会反射阳光。
我生性胆大,自然不畏惧船舶的倾斜。于是得以帮助船长,掌了几次舵,拉过几次帆,也算是驾驶过帆船了。
海岸上是晴空万里,甚至还有些炎热。出海不过两海里,温度陡降,风也大了,不觉有些瑟瑟发抖。风吹的头发很乱,思绪却在飞扬,乘着风,伴着海鸥……逐渐忘记寒冷。
回港时,恰逢日落。与此同时,多数小船也在回港,不觉联想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名句。第一次出海,未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只是这番景色,我便觉得十分壮阔了。船长说:“夏日水温温暖的时候去,还可以见到白海豚。”甚是期待,今后吧!
2月17号,原本是回天津的日子,到了车站,却……算了,丢人的往事。就当是给我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吧!犯了错,一定要承担责任,一定要付出代价。领悟到这句话,于今后的人生,也算是值得的。
在厦门北站附近再住一晚,现在,终于是要离别了!这一周,经历过苦难,也享受了人生。做了许多未曾做过的事。面朝大海,在海潮的澎湃声中,更是感悟到了我的渺小。14日登鼓浪屿,更是比独自出行更大的勇气。他人看来,说走就走的旅行,难掩羡慕的眼色,于我,已经是常有之事。
走了,朝发西至,一路向北,赶往天津。求学的日子还得继续。离开这座城市,带走的是多年以后的回忆,是讲给子孙的故事,是闲暇时分的思绪。
路旁的整齐高耸的棕榈树和假槟榔,错综分布却很常见的大榕树,完美绽放的三角梅,曲折狭窄的道路,阳光明媚的海滩,以及便地的美丽姑娘……少时想想,很是惬意。
而我,留给这个城市的,只有这封情书:
浪涛涛 岸潮潮
我与姑娘
遇朝朝
朝朝暮暮再
朝朝
暮暮 忆朝朝
2.18 于厦门
写至离别时刻,送给厦门的所有。旅行,重要的是途中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