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黑夜

今天是生完睿睿的第40天，九点时，你就已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我关掉灯，你还没有睡，我听见你左右转头的呼吸声，伴着你玩舌头的咂舌声。我很累，听见你呼吸均匀后，赶紧躺下睡觉。

我时常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我居然就这样当妈妈了。如果不是剖腹产让我伤口疼腰疼，如果不是我每天白天要陪伴你哄你入睡为你收拾深夜要醒来给你哺乳，恐怕就不会有这种初为人母的感悟了。

怀孕时，我情绪波动很大，按照现在流行的科学理论，这是激素影响的结果。我并没有因为这种科学理论的存在得到多少理解。好在时间总是飞快，十个月过的并不慢。时间也让我忘记很多不愉快，让我最后摒弃不快，以紧张但并不难过的心态迎来了我的孩子。

生下你，我的妈妈在身边，让我觉得自己虽然做了母亲，但也仍是个孩子。有妈妈在身边，心情也可以略微肆无忌惮。妈妈要回家的前一个晚上，她说她过几天还会来，我说不用了，在家给我爸做饭吧。回床上躺下，你爸爸和你都睡了，我一个人在黑夜里啜泣，你爸爸醒了，那夜我流着泪入睡，醒来给你哺乳也滴出眼泪。

你满月，领你去打疫苗，我终于可以借机下楼，想原来我也是一天也不能在屋子里宅住的人。太长时间不出去，走路居然飘飘然。打疫苗的你只坑叽了两声，我却差点流出眼泪，从来也没想过我会是这样的妈。

因为给你哺乳，所以满月了也基本不能出去。实在憋的难受，但带孩子的时候，所有的时间都是碎片式的，又什么都干不成，连想安静的看会书都是奢望。情绪也日渐不佳，易怒，暴躁，只对你有耐心，只对你有柔情。

睿，妈妈为你起这个名字，希望你做一个智慧的人，你甚至不必聪明，因为聪明只使你看透，智慧才让你释然。

每一个深夜，你吃完奶睡着，都会露出满足的笑，纯净、可爱、轻松，愿你一生都心存这样的笑，并随时可以笑在脸上，笑在心里。

做母亲也并非辛苦的一败涂地，只是人类总是赋予自己的自然属性太多的社会意义。

你睡着了，我睡不着。虽然现在绝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性地睡到中午不吃早饭，但仍要写下这些话，告诉自己我还有话说。

希望自己如我对你的期望，对一切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