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 人间世(二十)

庄子·人间世(雅译)

孔子到楚国去,

楚国狂人接舆路过孔子门前说:

“凤啊,凤啊,为何德行衰败?

来世不可期待,往世不可追回。

天下有道,圣人可成就事业;

天下无道,圣人只保全性命。

如今之时代,仅求免遭刑罚!

福比羽毛还轻,却不知抓取;

祸比大地还重,却不知回避。

罢了,罢了!在人面前显露德行。

危险啊,危险!画定路线行走。

佯狂啊,佯狂!不要有伤行径。

寻隙,寻隙,不要伤了我的脚。”


庄子·人间世(原文)

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①:“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②!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③。天下有道,圣人成焉④;天下无道,圣人生焉⑤。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⑥;祸重乎地,莫之知避⑦。已乎已乎,临人以德⑧!殆乎殆乎,画地而趋⑨!迷阳迷阳,无伤吾行⑩!吾行郄曲,无伤吾足⑪!”

【注释】

①接舆:楚国人。

②如:乃。衰:衰败。

③来世:未来。往世:过去。

④成:成就。

⑤生:全生。

⑥载:承载,意谓抓住。

⑦地:大地。

⑧已:止,停止。临:显露。

⑨殆:危殆。画地:画定行走路线。趋:行走。

⑩迷阳:意谓佯狂。

⑪郄:空隙。此句应作“郄曲郄曲,无伤吾足”,意谓寻空隙之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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