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萨到新疆,人性是一扇窗

文/洛夕璇


像行走的窗,像微弱的阳光

《肖申克的救赎》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书,我一共读了3遍。第一遍书籍,第二遍影视,第三遍是电台。在我读完第三遍的时候,我决定去一趟赛里木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去赛里木湖,也许因为她是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

初去赛里木湖,我便被那里的景色迷住了。有人说,青海湖。有人谈,洱海。唯独赛里木湖隐没了世间,不动声色的惊艳了时光。

像行走的窗,像微弱的阳光。

突然决定想去新疆是一个阳光午后,听着《肖申克的救赎》。那时感冒迟迟未好,干枯的发梢和病容的脸,突然想去赛里木湖。我喜欢一个人坐着漫长的火车去远方,优雅从容的去欣赏窗外的景色,不动声色的欢喜着阳光。

不得不说,拉萨改变了我。拉萨是我一个人踏上旅途的第一站,从此,我很热爱一个人旅途。喜欢那种在经济可以支撑,时间刚刚好,去走走属于自己的生活。周二决定去新疆,周三向领导请假,周五从上海出发去乌鲁木齐。

将近39个小时的旅途,不同拉萨48个小时,拉萨是闹腾,是一路欢声笑语,是一节车厢不拘束的亲切。于是48个小时延绵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景色很快就过去了。然而,去乌鲁木齐的旅途不一样,她是一场彻底的孤独,从白天到黑夜。但是恰恰是这种孤独,让我深深的领会了不一样的人生,也懵懵懂懂的读完了16年买的《百年孤独》。

去乌鲁木齐的时候我未曾想过,去体验《百年孤独》的角色。因为这本书够厚,足够撑过39个小时的旅途。于是我就带了。在去往乌鲁木齐的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到达终点。

若说,听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对新疆这个地方没有戒备,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啊,总要自己走过,方知懂得。

在吐鲁番的火车站,我遇见了大哥和二哥,他们在新疆读了四年的大学。在火焰山,二哥说,“新疆人就是太朴实了”我当时特别惊讶,“朴实?”把朴实和新疆连起来?二哥说“在内地,很多景色都各种推销,但是新疆没有,他们的景色就是景色,他们是真的很朴实”

在火车上,我的对面坐了一个喀什少年。人很沉默。我看见他,几乎都在睡觉中。我特别喜欢这个少年,起初,我对他有些戒备。在相处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他沉默,不会说普通话,不识字,没有手机,只有一个破旧的行囊和塑料袋装的泡面。谁给他东西吃,他都会吃,没有戒备。他的眼睛很干净,我无法形容那种干净。他望着窗外无声的安静,若无千疮百孔,怎会有着这样与世隔绝的干净?他的眼睛很像赛里木湖的湖水,在我看到赛里木湖的那一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想到他望着窗外的眼神,于是我写下了那句话“我将浮生的记忆都化作了湖泊,那里藏着一滴眼泪,清澈而透明,像行走的窗,像微弱的阳光”

第二个是坐在我旁边的新疆大叔,我有一种心疼。一种特想归家的心疼。在深夜,大叔将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铺在地上,起初我以为他要睡在走廊间,后来才看到,他蜷缩在椅子下睡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卷缩在火车椅子底下睡觉。我见过火车上许许多多的人,见过工地的大叔,见过无数背景离乡的人,看见过那么多破旧的行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卷缩在车厢椅子底下睡觉。是那样那样令人心疼和难受。柴静说,要想“看见”,就得从蒙昧中睁开眼。我读《看见》的时候,非常动容,每一句话都打到了我的心坎,因为足够真实。杨绛先生说“用生活所感去读书,用读书所得去生活”柴静在《看见》里写过一句话“就像叶子从痛苦的蜷缩中要用力舒展一样,人也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

在吐鲁番的火车站和司机叔叔有点小矛盾,一开始觉得司机叔叔有点凶,在葡萄架的景区外,大哥和二哥去景区的卫生间洗了头发,我和司机叔叔聊了很久,他将新疆烙的家常饼给我吃,和我谈起了新疆。在吐鲁番很多司机的一天就靠着带的家常饼在车子上行驶一天,皮肤被烫的黝黑,日复一日。我想起了一句话,“尽管生活有时不太好,但很完美。”我和大哥二哥闯进了火焰山的山顶。矮小的山顶,其实陡峭无比,上了三分之一,无法倒退。7个小时在地表温度60多度,实际温度50多度无水无阴凉的山顶上攀爬着,去生存。遇见一场沙尘暴,也看见远方快速的车辆向我们奔来。冰凉的矿泉水,和叔叔焦急的脸庞。身体有了水,眼眶也被炽热的滚烫。生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起初的戒备,到后来的温柔以待。我和叔叔互加了微信,前段时间,发了一段话,没有写的明白,以为掩饰的很好,被叔叔看透了心思,他给我鼓励和安慰。

在最后一站回归上海时,从达卜去拼了2个多小时的车去火车站。车子里有6位新疆农民。车子一路蜿蜒过新疆的农村和崎岖的山路。我们一路谈笑,路上遇见卖西瓜的,他们停下来买西瓜,其中一个农民叔叔拿了一把很小的刀,在我的后座敲门,起初我以为我上了贼车,是拐卖我的。后来,只是叔叔拿着去切西瓜,他说“姑娘,下来吃西瓜呀”我摇头,他又说“不要钱的,来吃呀”我无法无法形容当时的温暖。只是在新疆,有太多值得我落下滚烫眼泪。我是真的深刻的体会了二哥说的那句“朴实”

我喜欢一个人的旅途,她很简单。没有人性的高低之分,没有年龄之分,没有文化和语言种族之分。今年的新疆很严,因为维族和汉族的事件闹得很大。其实人与人的存在本身就有矛盾,或大或小。在拼车的2个小时里,其中有5个农民是维族人,但是我喜欢他们率真的笑容。

从拉萨到新疆,在一路被造流言蜚语的两个城市,我领会了人性最初的善良。像行走的窗,像微弱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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