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长满藤蔓

图源网络，侵删

文/徜翃星

时2021年7月5日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从头到尾琢磨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这时候，我会为自己开脱，说自己年纪还轻，很多事还是看不通透的。

或许是由着情感，百般无奈地，便融成了一个完整的影像。无论怎么叫嚣着“理性”，此刻便是驱不散这影像。

我的初中生涯，其实是不带什么青春的旖旎色彩的。所有情感都会随着日子的推移而褪色，褪色后再斑斓，斑斓着光辉便又褪去，久而久之，一些便被埋进尘埃了，一些便仍闪烁着。

憎恨，憎恨得浅薄。说起来如何憎恶某位老师，讲起来立马要滔滔不绝了，心里又觉得没那么深重。说起来如何将一些人看不顺眼，似是念起往事，便要哭天嚎地嚷上一场一般。可是真当往笔下作，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爱慕，爱慕得也浅薄。青春的名号还笼在头上，望着虚幻的人影子，自是要生出不知什么味的情感来。当真说是“爱”，当真要满腔热血地论述一遍，当真写了一篇篇文字来记述，实际权作的是自己的倒影，爱也总归只是爱自己。给予、付出到头来也全是对自己的诠释，想着我还是个拥有“爱”这一能力的人。反倒是那个人是什么样，至今都还没看个清楚大概来。

还有我的那些个朋友们，这个时代似乎连“朋友”都快定义不清了，什么都能混为一谈。拌嘴的时候也不见少，有时候恼上来，就此发誓从此分道扬镳，照面再不打声招呼。到后来还不是一道玩的，学的，样样都在一起。再不和，心中原以为已不复存的芥蒂又变得刺目，一定要撕破面皮不可。

到头来，望着空荡荡的教学楼，还是很沮丧。这段岁月似乎也没那么值得怀念，晦暗的，糟糕的，难熬的确实不少。可是我还是不自觉想将自己轻轻依偎到这日子上去。

回念起在初中遇到的几位影响我极大的恩师，以及赠书扉页上那句“惠存”，这日子便柔软起来，他们对我的包容，教导，支持与认可都那么温厚而有力。回念起朋友宽慰我，替我担忧，在风雨天同撑的那一把伞，同看的每一场日落，真还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总有踏实真诚的陪伴，掏心窝子话能说上好几宿。

这一切都由着对往日时光的追念，又慌忙地融在一道重新雕刻了人生中有关于“初中”的所有回忆。

我们都是那么希望自己是个至真至纯的人。不仅想将自己看透了，还想将世间的所有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才能毫无偏颇地行事。其实不过是“以为”罢了，到头来满心满意装的“真心”与“假意”都是我以为的模样。

总觉得世间都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幕布，有些事儿与心思必然是藏在幕布后头做的。殊不知，这幕布总是藏在人心中，也只能藏在人心中，且是每个人心中，挣不脱的。这幕布便是由着“偏见”的丝织成的。

可我还是宁愿我将什么都错怪了，重新叫我再走一遍，这四年，满腔歉意的。也请给我个机会，至少在生命的某个关头，能真心诚意一回，做一个感恩的人也好。

也许这叫做“遗憾”，不仅是青春的，或许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