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纯朴 隽永——宋维喜诗集《结》阅读印象

        对于维喜的诗,我是最有说话资格的人。我和维喜是同事,我们共同编辑校刊《启明星》,我几乎是他的每一首诗的第一个读者,每写完一首诗,他就到我的办公室或者家里让我读。

        维喜是性情中人。我问他,为什么不写小说,不写散文,而偏偏选择了诗歌呢?他说:“诗歌是最高的艺术形式。诗是表达内心世界的最好方法,也只有诗,才能把人的思想、情感表达得更充分。”陆机在《文赋》中说:“诗缘情而绮靡。”读维喜的诗,真实、纯朴、隽永,从中我们可以窥见到他的一颗蓬勃向上的心灵。

        在维喜的诗作中,份量最重的是亲情诗。诗人十六岁时,年仅39岁的父亲因病去逝,从此,母亲拉扯着他的姐姐、他,还有一个小妹一起生活。二十年了,诗人无时不在思念他的父亲,在《父亲的目光》中,诗人说:“二十年来/父亲 你的目光/你的柔和、温暖的目光/关心我 支持我 激励我 监督我/在我的前后左右/晶亮成河”。有一次,妹妹住院了,母亲来医院送饭,此时诗人才发现“母亲老了/老得这么突然”,接着描述了母亲因操心劳累而疲惫不堪的神态,“一副剪影就这样/定格在我心灵的影壁上”。语言朴素无华,但读来令人潸然泪下。《和小妹谈爱情》,更是让人产生了一种无以言表的人生无奈,“但是 小妹/我要告诉你/爱情只不过是年轻人的游戏/……/人生其实是一次妥协”。对于亲情诗,诗人往往于难处见工,在白描式的内心抒写中,流动着鲜活的人情和人性,给人以内在的真实感。

        “双重茧”这一部分诗作表达的是“自我”对于生命的感受和体悟。诗人深谙辩证技巧。诗人将“自我”比作“一只单纯的虫子”,“像一个虔诚的圣徒”,“渴望长大后成为一只益虫”,但是“等我 破茧而出/才发现 我的天空/是一只更大的茧/……//我始终没能成为一只益虫。”《疤痕》的语言十分老道,诗人先将疤痕比作病蚌里的一颗珍珠,又比作一只牛虻,最后诗人说“疤痕啊/我要精心珍藏你 呵护你/让你时刻亮着 醒着。”另外,《走进一副画》,注重画面构成,富有韵味。诗人对于生活,有忧郁、彷徨、伤心和失望,但是诗人还是以积极的心态出现,在《锋利的姿态》中诗人说:“不管是什么/面对苍白失血的生活/必须保持锋利的姿态”。

        维喜的诗歌,没有太多的铺垫和渲染,维喜的诗歌总是能向读者展示一个不设防的“自我”。再如《对视》写他和一位坐在对面的同事眼对着眼,“终于 我们的目光/意志坚定地撞在了一起/笑纹在两张脸上荡起”,诗人情致异常敏感,他又展开了联想,“我想 在另外的场合/妻子会不会与似我的男人/如此对视。”这不?一个不加掩饰的活脱脱的“我”展现到了读者面前,展示了一种人性的美。

        维喜的诗作很注意把握内在的节奏。有的诗节奏快如鼓点,容不得你喘气,如诗集最前面的自序诗《变异的黑马》:“一群变异的黑马/从我的头脑中突围出来/以勇往直前的雄姿/闯入我诗歌的麦田/践踏而去……”;也有的节奏慢,象老农品茶,要慢慢的咂摸,如《我们做邻居吧》:“你的猫儿在我家捉鼠/我的母鸡到你家的鸡窝里下蛋……你的朋友来了/到我家叙叙寒暖/我的亲戚到了/在你家端端饭碗”,这是何等惬意的农家乐呀,可与陆游的“ 莫笑农家腊酒浑 丰年留客足鸡豚”相媲美。再如《小草和树叶》,诗人轻盈地列举了生活的众生相,最后说:“至于我 正在用熟稔的手法/在诗歌的纸杯里/搅动平淡的生活。”唯美,无一丝娇柔做作。

      在此,我希望维喜能够“坚守诗歌的麦田”,抵挡住“变异的黑马”的“践踏”,不断超越自我,写出更多的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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