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讲是巴菲特长达50年的合伙人查理.芒格在生活和工作中的主要思想,他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二把手,也是投资大师,因为比较低调,所以不如巴菲特那么有名。他关于投资理念受到很多人的追捧,本书收录了一些他的演讲,他的家人、朋友、同事对他的看法。本书的书名来自富兰克林的《穷查理年鉴》。
那么查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高智商、智慧、知行合一、品行高洁。高智商是指他天生聪明,智商高,即使到80多岁还记忆力极强,这一点不是每个人天生有的,哈佛法学院优秀毕业生。后天的不断学习使他智慧,他有很多时间都在看书,或者与智慧的人交流(他在很多方面都有榜样),他善于思考,并且极为专注,书中提到了一些他因为专注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例子,使得他能悟到一些更接近事物本质的道理,也使得他在投资领域能够有独到的看法,并在几十年的投资中大获成功。他的智慧还来自于他跨学科的学习,使他成为“两条腿的百科全书”,他自己设计了一艘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双体游艇,按自己的喜好建造房子,亲自设计了他捐助的所有建筑物,并在心理学方面提出了独到的见解。这些都是他跨学科自学的结果。即使在生活上也是如此,他对家人的态度,对健康的关注,说明他也是生活的智者。他今年已经96岁了,健康状况仍然不错,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真正人生赢家。知行合一是指他将自己悟道的本质完全地融合和应用于他的工作和生活中,他提出的投资理念并非那么深奥,他提出的心理学的内容也并非难于理解,但关键是他能娴熟地无时无刻地将这些内容深入骨髓地加以应用。他还是一个品行高洁的人,在生活上极为低调,坐飞机坐经济舱,从不迟到,但他同样做了大量的慈善,他在演讲中不怕得罪人,直言指出当前投资界的“捞灰金”问题以及对国家经济带来的影响,指出当前大学教育的学科割裂问题。他同时也给大学生提出了很多建议和需要避免的问题。他的律师事务所要求律师“别只看到钱”,要”选择那些你愿意与他交朋友的客户”。查理还提出了当前学院派经济学存在的九个问题。对当前的精英教育体系提出了改进措施。
我从这本书获得了什么投资理念?这是选择看这本书的人的一个重要关注点。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界定自己的能力圈子,每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一定要选择自己知识和能力范围内的行业进行投资。查理先选定一个容易理解的、有发展空间的、能够在任何市场环境下生存的主流行业。高科技行业被查理归为“太难理解”的项目。
第二,思考问题从逆向开始。这就是所谓的逆向思维,对于人生幸福而言,需要思考如何避免使人生痛苦的事情,然后避开它。在股市上,要思考为什么大部分人都投资失败了,要从别人的失败中汲取教训。一句著名的农夫谚语是这么说的:“我只想知道将来我会死在什么地方,这样我就不去那儿了。”查理通过研究各种人物和企业的失败案例,使自己在人生和事业的决策上几乎从不犯重大错误。他预测金融衍生品的泛滥和会计审计制度的漏洞即将给人类带来灾难。有年轻人问题怎样在生活上取得成功的时候,他的回答是:“别吸毒,别乱穿马路,避免染上艾滋病”,显然用的是逆向思维。
第三,他主张通过跨学科学习形成普世智慧。查理对科学和软科学几乎所有的领域都有强烈的兴趣和广泛的研究,通过融会贯通,形成了原创的、独特的、用于解决实际问题的思想体系。在投资方面所需的普世智慧,查理谈到:首先,要掌握数学,必须能处理数字和数量问题,比如在考虑税收效应时计算税后年均复合收益。除了复利原理之外,一个非常有用的思维模型是基本的排列组合原理。查理认为,费马-帕斯卡系统与世界运行的方式惊人地一致,所以要在日常生活中习惯于几乎每天都用到这个原理。还有定量分析方法中的决策树理论。巴菲特就是一个能够自动根据决策树理论和基本的排列组合原理来思考问题的人。还应该掌握会计学。工程学的质量控制理论、后备系统、断裂点理论,物理学的临界质量概念。还有生物学、生理学和心理学的理论。还要掌握微观经济学,其伟大意义在于让人能够辨别什么时候技术将会帮助你,什么时候它将会摧毁你。微观经济学的规模优势在商业成败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还有技术革新带来的竞争性毁灭,先行者“冲浪”模型,以及有效市场理论。以上内容整理如下:
1、 数学:复利原理、排列组合原理
2、 费马-帕斯卡系统(有关概率)
3、 定量分析方法中的决策树理论
4、 会计学
5、 工程学的质量控制理论、后备系统、断裂点理论
6、 物理学的临界质量概念
7、 生物学、生理学和心理学的理论
8、 微观经济学(规模优势、技术革新带来的竞争性毁灭,先行者“冲浪”模型,以及有效市场理论等)
第四,创造性地采用独一无二的多元思维模型(大概100种)进行商业分析和评估。因为投资问题本质上非常复杂,投资的本质跟赌马一样,我们需要寻找的是一匹获胜几率是二分之一、赔率是一赔三的马。查理不会对一家公司的财务信息进行肤浅的独立评估,而是对他打算要投资的公司的内部经营状况及其所处的、更大的整体“生态系统”做出全面的分析。因为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科学理论应该尽可能简单,但不能过于简单。”他借用并完美地糅合了许多来自各个传统学科的分析工具、方法和公式。这些模型中最重要的例子包括:工程学的冗余备份模型,数学的复利模型,物理学和化学的临界点、倾覆力矩、自我催化模型,生物学的现代达尔文综合模型,以及心理学的认知误判模型。这些方法能让人更好地理解许多与投资公司相关的因素是怎样相互影响、相互联系的,这些因素联合起来可能会创造出或好或坏的聚集效应。这100种模型带来的各种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冲突的,投资这需要辨认出这些事情之间的关系。他的这种多元思维模型使他具有看清生活本质和目标的非凡洞察力。比如他通过热力定律中的转换思考经济学定律相类似的转换——纸张和石油是如何变成一份投递到门口的报纸的。这本书中,他在多个场合在讽刺单一思维方式时多次提到了一个谚语:“在手里拿着铁锤的人看来,世界就像一颗钉子。”
查理芒格的多学科思维:
(1) 心理学:认知误判
(2) 化学:临界点
(3) 生物学:达尔文进化论
(4) 数学:复利模型;
(5) 物理:倾覆力矩
(6) 工程学:冗余备份模型
第五,本书详细地阐述了查理在投资时对公司的评估方法和过程。(1)对于财务报告和会计工作,查理总是报怀疑态度,他要额外检查的因素很多,包括当今及未来的制度大气候,劳动力、供应商和客户关系状况,技术变化的潜在影响,竞争优势和劣势,定价威力,环境问题,还有潜在风险变为显示的可能性。他会根据自己对现实的认识,重新调整财务报表上的所有数字,包括实际的自由现金、产品库存和其它经营性资本资产、固定资产,以及品牌声誉等被高估的无形资产。他也会评估股票期权、养老金计划、退休医疗福利对现在和将来的真实影响。(2)严格审查资产负债表中的负债部分。有时候,他也许会将保险浮存金(可能多年也无需赔付出去的报费收入)视为资产。(3)对公司管理层进行评估,评估他们“能干、可靠和为股东考虑”的程度。例如,他们如何分配现金?他们是站在股东的角度上聪明地分配它吗?还是付给他们自己太多的酬劳?或者为了增长而盲目追求增长?(4)评估企业的竞争优势以及这种优势的持久性,从产品、市场、商标、雇员、分销渠道、社会潮流等方面。有没有很深的护城河?护城河有没有在加宽?造成企业“竞争性毁灭”的力量是什么?哪些企业是有很大机会击败这些竞争性力量的企业?(5)查理会计算企业的真正价值,确定和市场价格相比的每股价值。他的观点是:“股价公道的伟大企业比股价超低的普通企业好。”(6)在正确评估了股票价值之后,查理会研究正确购买的时间,并检查以下清单:目前的价格和成交量是多少?交易行情如何?经营年报何时披露?是否存在其它敏感因素?是否存在随时推出投资的策略?用来买股票的钱现在或将来有更好的用途吗?手头上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吗?或者必须借贷?这笔资金的机会成本是多少?等等。通过先评估一个企业的价值,然后才能评估它股票的价值。
第六,本书还列出了查理在投资过程中的一系列检查清单,包括:风险(5个)、独立(3个)、准备(4个)、谦虚(4个)、严格分析(5个)、配置(3个)、耐心(4个)、决心(3个)、改变(3个)、专注(5个),说明他在投资过程中极为审慎。查理和巴菲特认为一旦认定机会,就大胆下注,而不频繁买卖,他认为只要几次决定就能早就成功的投资生涯。查理认为未雨绸缪、富有耐心、律己严厉和不偏不倚是最基本的指导原则。他不管周围人怎么想,不管自己的情绪有什么波动,他永不背离这些原则。
第七,查理多次强调掌握心理学的重要意义。查理进行观察和做出推论的基础是根本的人性、基本的真理和多学科的核心原理。因为人类大脑的神经系统是经过长期的基因和文化进化而来的,它使用的是非常粗略而便捷的估算。因此,人类的感知器官有时候会短路,大脑的神经线路并非总是畅通无阻。查理通过实践最早提出并研究的人类心理学倾向在投资和商业决策中的影响已经在今天产生了行为金融学,并成为经济学中最热门的研究领域,他还提出了“人类误判心理学”框架,包括25个心理倾向。基于这些心理学倾向,查理养成了双轨分析的习惯,避开心理陷阱。这个双轨分析方法是:一是理性分析方法,另一方法是评估哪些因素造成潜意识结论——多数情况是错误的结论。很显然,采用双规方法,有意识地避免25个心理陷阱会使查理在投资过程中更加理性。
查理把自由(或部分自由)的市场经济当作某种生态系统是一种很有用的思维方式。动物在合适生长的地方能够繁衍,同样,那些在商业世界中专注于某个领域的人,往往能够得到他们无法以其它方式获得的良好的经济回报。按照这个理论,企业专注的领域越小越好。
关于股市,查理分析了赛马中的彩池投注系统,并认为和股市的情形一样。股票投资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人们很容易看出来有些公司的业务比其它公司要好,但当他们的股价升的太高后,就很难判断了。许多投资者在挑选普通股时,看重的是“行业轮换”,认为至要永远在市场上最火爆的行业里打转,比其他人做出更好的选择就可以,但真正的富人都不那么做。查理推荐采用私人拥有价值的概念,考虑如果整个企业出售的话,能够卖多少钱,很多情况下是可以计算出来的。然后,再把股价乘以股票的份数,如果得到的结果是整个售价的1/3或更少,那就是捡了大便宜。从长远来看,股票的回报率很难比发行该股票的企业的年均利润高很多。对初出茅庐的人来说,要是配以自律,投资有发展潜力的小公司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办法。拥有尚未利用的提价能力也应该被考虑。
他认为,年轻人在工作中应该追求三个基本原则:(1)别兜售你自己都不会购买的东西;(2)别为你不尊敬和钦佩的人工作;(3)只跟你喜欢的人同事。学生用硬科学的方法学习各种软科学。
查理的演讲风格极其幽默。一些演讲中举出了生动的例子,让人印象极其深刻。比如库克船长运用心理学原理让水手吃泡菜。再比如他为了让读者明白他的多元思维模型,提出一个如何在150年后将200万美元变成一万亿美元的饮料商业计划,然后通过综合分析一步步推出所采用的方法和步骤,最后和实际的可口可乐公司进行对比,简直令人叫绝!(P300)
细读本书,感到查理不愧为一个成功的商业家,也是一个智慧的思想家。本书涉及内容广泛,思想独到,处处闪耀着查理的真知灼见。阅读此书,不仅学到了一些实用的知识,还学到了一些方法,提升了思想,后续需要按照本书的内容不断深入研究和践行。本书最后,查理还推荐了一系列书籍,值得今后一一细读。
附:推荐书籍(中文版)如下:
1、 自私的基因
2、 深奥的简洁:从混沌、复杂到地球生命的起源,张宪润泽,长沙:湖南可学技术出版社,2008
3、 诚信的背后:华尔街圈钱游戏的真相(又名泥鸽靶),邵炎译,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08
4、《英格兰人如何发明现代世界:西欧最穷的国家如何改变世界的真实故事和详尽内幕》,韩文正译,台北:时报文化出版企业有限公司,2003
5、 我生活的种种模式:赫尔伯特.A.西蒙自传》,曹南燕、秦裕林译,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
6、 温度,决定一切,田静如译,台北:天下文化,2005年
7、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谢延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8、 第三种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王道还译,海口:海南出版社&三环出版社,2004年
9、生活在极限之内:生态学、经济学和人口禁忌,张真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10、洛克菲勒:一个关于财富的神话,王恩冕等译,海口:海南出本社,2002
11、国富国穷,门洪华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
12、 沃伦巴菲特的投资组合:掌握集中投资战略的秘诀,江春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0
13、基因组:人种自传23章,刘菁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4
14、谈判力,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15、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安然、张万伟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3
(2020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