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1第三章

寻找格瓦拉
我想起刚才骑行的那段上坡路。这其实很像我们追逐梦想的过程,虽然目标明确,但在实际过程中支撑我们前进的可能并不是那些宏大的愿景,而是身边的一些小事。就像那些花、那些树,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在某个瞬间,我们的意志全
靠它们维系,让自己不至于半途而废。

我坐在长途大巴上,长途车晚上9 点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长途车站站出发,第二天早晨6 点抵达科尔多瓦。上车前我把大背包塞进行李箱,随身的背着一个小背包,就是那个被“鸟屎”光顾的黑色帆布面背包。虽然说已经擦净了,但那股味道仍旧阴魂不散,青旅前台伙计用他的古龙水帮我喷了两下,却让那味道变得更加难闻了。小背包里装着一本南美洲版本的《孤独星球》,书里囊括了背包旅行需要了解的吃住行攻略,我打算用它来重新规划旅行线路。既然去不成秘鲁,那就在阿根廷多待几天吧,我可以去南方看冰川,可以到北方看瀑布,伊瓜苏大瀑布横跨阿根廷、巴西两国,要是边境的巴西领馆好说话,我就去里约热内卢,反正南美那么大,一条路堵死了,还有千万条可以走! 想到这,我发现这纯粹是自己在跟自己怄气,其实心里仍旧为不得不放弃《摩托日记》之旅而耿耿于怀,我原本希望通过重走这条路来获得一些精神方面的指引,结果又退回景点大串联的观光式旅行,那和这几年走的路也没什么区别,走了很远却仍旧原地踏步。
根据以往在其他国家搭乘长途夜车的经验,这一夜肯定无法睡个好觉了。可我刚把《孤独星珠》翻到阿根廷这一章,在笔记本上写下“New Plan”这两个单词之后,意识就逐渐换散,就像果在一起的毁火虫一下子飞进了黑暗森林。再次醒來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泛出白光。这一夜连梦都没做一个,完全处于雷打不动的深度睡眼状态,
又像是被人下了迷动药,让我睡醒后担心自己的财色是不是都被偷走了。这是身体在连续几天奔被后的一种自我调节,之前的亚健康疲劳感终于一扫而空,生物钟也终于调到了阿根廷时间。
长途车抵达科尔多瓦客运总站后,还要再转一趟车前往一座叫作上格拉西亚的小镇,格瓦拉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下车后我沿着小镇的主街朝格瓦拉故居方向走去,街上的树比房子多,房子又比人多,放眼望去,满目苍翠。极高的森林覆盖率为这座小镇换来了阿根廷著名疗养胜地的美誉,小镇里还有池塘和湖泊,空气清新得就像经过了花香鸟语的过滤。我也一下子明白了格瓦拉的父母把家搬到这里的原因。小格瓦拉不到两岁时就得了哮喘,显然这绿肺一样的环境可以帮他缓解病情。
故居所在街道两侧全是独门独院的花园别墅,冷不丁冒出的几声狗却上这里更显宁静。建筑外墙的用色都比较素雅清淡,淡绿、浅灰、乳白,与四周的绵绵绿意非常合拍。若是把斑斓的Camint搬到这里,就会显得十分突兀。格瓦拉放居在200 年时被当地政府收购,随后在2001年改造成之前格瓦拉一家使用的卧室、起居室。格瓦拉博物馆并不对外开放。通过一条单向路线,参观者就能对格瓦拉厨房都被重新设计成展室,参观者就能对格瓦拉的一生有一个俯瞰式了解。
博物馆展出着大量实物与历史照片。(真品早在路上就散架了),这个频繁出镜的诺顿牌大力神I 型摩托,难怪被叫作大力神,黑家伙车轮很大,车座很矮,看起来能驮很多东西,似乎天生就是为长途旅行准备的。小格瓦拉的卧室装着许多西班牙语的课外书。都是他幼年时的读物,我只认识其中一本,就是塞万提斯的传世名著《党吉诃德》。
心中马上有个疑问,十来岁的男孩能啃得动这么大部头的著作吗? 很快我就在旁边的注释文字叫找到了答案。小格瓦拉因为哮喘休学一年,在这一年里,他的妈妈就成了他的全科教师。贵族出身的塞莉亚女士博学多才,在她的辅导下,格瓦拉利用这宝贵的一年时光阅读了大量书籍,这其中就包括《堂吉诃德》。这本书对格瓦拉的一生产生了深
远影响,在那次摩托日记的旅行中,他有同伴有摩托,就像堂吉诃德有桑厅有瘦马,说不定他在出发前设定人员配置时就照搬了堂吉诃德的模式。在故居里我还看到格瓦拉写的一封家书,开头第一句话他就以堂占问德自比:“我的脚跟再次碰到了罗西南特的肋骨,我将手挽眉牌,再次出征。”罗西南特就是那匹瘦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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