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09

不要为了躲我，钻进陌生人的大衣里，用你湿润的嘴唇蹭过衣襟，再仰头，轻蔑地一瞥，手心攥着衣角更紧。克莉丝，我可以遏抑怒火，粉碎欲望，却偏偏无法钳制爱你的自己。

了不得，你的眉毛里藏了两个人儿，一个是个古板严肃冲我瞪眼的小老头子，还有一个是个调皮得让人又气又爱的捣蛋鬼。一个在撵我走，一个喊陪我玩儿，而你这小子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摆出一副吃定我的无辜小模样，两手一摊，清水汪汪，恨不能马上揪出你的真相。

一切光，声，色，都是从你而来。世界因你而生，故事因你而起。我思想你，跟从你，誓言你是唯一，皆出自淫乱的四肢，贪慕的野心，空虚的胃口。你成全了我的生命，而我却只能成为你所有的不幸。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

然而。

—— 小林一茶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三岛由纪夫

最近我才知道原来“坠入爱河”还有另外一种写法，“走上海盗船的踏板”。我厌倦了在细长的木板上蒙着眼睛保持平衡，一个滑脚就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 珍妮特·温特森《写在身体上》

先生，此心灼灼，求你以冷水泼它，以冷漠伤它，使它冷却，使它规行，使它无望。此心系于你，泾渭不分，求你处置它，放过我。

坏家伙，你的帽檐歪了，我要爬上去。先跳到手心，哎呀，真软和，不想走可不行，我的抱负可是大过你的头顶。顺着手臂攀高，钻进你胸前的口袋里，心脏声真好听。想了个坏心思，拿出一把勺子，趁你不注意在你心里搅一搅，可不得让你也尝尝心痒痒的滋味儿，才好也让你注意到我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