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壮士断腕”


故事

唐·窦皐《述书赋下》中有:“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指勇士手腕被蝮蛇咬伤,就立即截断,以免毒性扩散全身。比喻做事要当机立断,不可迟疑、姑息。

另有一笑话:“大脑是你最重要的器官”——这是大脑告诉你的。如果发生意外,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护住头部。

 

剧本

由此,我想到了两个舞台剧本:

正义版

背景:正在山上打猎,左手被蝮蛇咬伤,鲜血淋漓。

左手:“大哥,我被咬伤了,快救救我!”

大脑:“兄弟别急,我马上了解下情况。”

右手紧紧抱着左手:“兄弟我马上给你包扎。”

眼睛:“报告!对比蛇的体态和花纹,这蛇剧毒!”

手臂:“大哥!快想办法啊,蛇毒快要通过血管传过来了!”

大脑对比以往传闻和案例,综合评估对于身体整个系统的风险,痛下决心:“兄弟,你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一起打江山,历经风风雨雨,但是今天为了团队,我必须舍弃你!”

大脑转头对右手说到:“右手,你赶紧砍掉左手!”

左手:“大哥!不要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下!……”

右手一脸懵逼,左手是他一母同胞,世界上从来没有谁像左手一样和他心心相印,十指紧扣。他们曾经约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天涯海角共赴春秋……。但现在居然要他亲手了结左手。

左手转过头:“兄弟,我一直对你不薄,多少次我救你于水火,多少次我为你细细疗伤。”左手声泪哽咽,嚎嚎大哭“不要啊!”

大脑:“右手兄弟!大是大非面前不可犹豫,你是愿意一起死吗?!赶紧动手!”

右手:“左手兄弟!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左手血溅当场,掉落在地。

几分钟后,大家都从紧张中慢慢缓了过来,各种情绪五味杂陈,特别是右手陷入到深深的懊悔之中,紧紧的抱着头,语无伦次。

“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也许还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大脑安慰着右手:“好兄弟,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一样。但我们没有办法。”

团队紧紧的凝聚在一起,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会更艰险,擦干满脸的泪水,简单包扎后,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山下走去。

 

暗黑版

背景:正在山上打猎,左手被蝮蛇咬伤,鲜血淋漓。

左手:“大哥,我被咬伤了,快救救我!”

大脑:“兄弟别急,我马上了解下情况。”

右手紧紧抱着左手:“兄弟我马上给你包扎。”

眼睛:“报告!对比蛇的体态和花纹,这蛇剧毒!”

手臂:“大哥!快想办法啊,蛇毒快要通过血管传过来了!”

大脑对比以往传闻和案例,综合评估对于自身和身体整个系统的风险,心中暗想:“我靠!剧毒!千万别传到我这里!这小弟用起来很顺手,真是可惜了!可惜了!现在看来只能丢车保帅了。等过了这一关,小弟,还有嘛,不行再找。”

大脑转头对右手说到:“右手,你赶紧砍掉左手!”

左手:“大哥!不要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下!……”

右手一脸懵逼,左手是他一母同胞,世界上从来没有谁像左手一样和他心心相印,十指紧扣。他们曾经约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天涯海角共赴春秋……。但现在居然要他亲手了结左手。

左手转过头:“兄弟,我一直对你不薄,多少次我救你于水火,多少次我为你细细疗伤。”左手声泪哽咽,嚎嚎大哭“不要啊!”

大脑:“右手兄弟!大是大非面前不可犹豫,你是愿意一起死吗?!为了团队,赶紧动手!”

右手:“左手兄弟!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左手血溅当场,掉落在地。

几分钟后,大家都从紧张中慢慢缓了过来,各种情绪五味杂陈,特别是右手陷入到深深的懊悔之中,紧紧的抱着头,语无伦次。

“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也许还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大脑安慰着右手:“好兄弟,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一样。但我们没有办法。”

团队紧紧的聚集在一起,但大家却心情各异,纷纷暗想:“以后我会不会也被放弃?”

大脑暗想:“右手还是很听话的,其他小弟也得要好好安抚下。唉!团队不好带啊。”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会更艰险,擦干满脸的泪水,简单包扎后,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山下走去。

 

想法

这两个剧本的问题在于,人体的意识到底是大脑的意识还是整体的意识?左手到底是身体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还是仅仅是大脑的马仔?

想到这问题,我觉得我开始了思考,但我又马上想到这问题就是大脑想出来的。

既然是大脑想出来的问题,也许大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应对。

我得到的任何结论都可能是大脑摆脱尴尬和说服我的幌子。

然后,我觉得大脑真不要脸。

但大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难道我也不要脸?

低下头,看着我的左手。

居然,如果同样情况我可能会放弃我的左手,但左手还在奋力的码字。

左手真让人感动,确实是好兄弟,以后我要好好对他。

然后,我又想到这是大脑想出来的,他还是可能会放弃他。

我觉得大脑更不要脸了。

连带着感觉我也更不要脸了。

我感觉精神很分裂。

 

出路

从世界本源来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一月的时候,曾总结了一篇《论“结合”的普适性》,其中几个观点:

从微观世界到宏观世界,结合无处不在,会爆发出惊人能量。

只有权利的让渡,才能实现各种形式的结合。

结合从本质来讲就是利益。

结合具备普适性,区别只是在于结合的前瞻性、组织性、成长性和适应性。

但这几个观点更多的还是从整体最优进行考虑,未从个体的角度深入。通过纳什均衡,我们知道很多种博弈情况带来的结果是整体并未达到最优的状态。

白细胞杀灭细菌后,自身也会死亡;壁虎尾巴断裂后,壁虎脱险却尾巴死亡;壮士断腕,在所不惜;为了团队,舍身赴死;到底是什么让其如此大义?

两个剧本的根本在于,大脑与其他是寄生关系,还是共生关系?这不是生物学上的寄生与共生,而是博弈上的寄生与共生。左手离开身体,身体能够自持,大脑离开身体,身体则会崩溃。是整体的最优选择还是大脑的权术?

如果具备离开整体还能够存在或再组织进入其他整体的能力,个体在整体面临危险时,则难以按照整体最优的方式进行处理,一定是权术和博弈的结果。

个体基于利益的权利让渡和深度绑定的结合,是整体竞争力的基础。而从利益上升到信仰,则可以将复杂的利益反馈链条简单化。但是问题在于:

如何让个体相信、让渡和结合,而不是疑惑、收回和解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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