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了,如果那个被撞的人还活着,应该可以从创伤中恢复过来了。还有从未谋面的施救人,是否正在寻求证据,摆脱自己的嫌疑呢?
那个号码是否又再发来信息呢?从那个号码上,能否查到一引起信息呢?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双脚踩到地板上的瞬间,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心,沉重的头部牵引着身体向前倾斜,他连忙用手扶在床上。稍事调整了一下,又急切的站起身来,小心的向门口走去。
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休息,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看到浩平已经走到门口,正在四处的张望着,慌忙的站起身走向浩平,嗔怪着说:“你怎么起来了?快进去,快进去,这才刚好点。”
母亲走到卧室门口,双手搭在浩平身上,想把他扶回卧室。
浩平心里一阵歉疚,突然的感觉对不起一家人。嘴角颤抖了一下,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妈,您怎么来了?”
“早上心怡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就过来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浩平额头上摸了摸,说道:“像是不烧了。别在这站着了,快回去躺着吧!”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要把浩平扶回到卧室去。
“我没事了。我想找一下我的手机,昨天不知道放哪了。”浩平解释着,继续在室内搜寻着。
“你回床上去,我去给你拿去。”硬是把浩平又推回到床边。
浩平重新回到了床上,把心怡的枕头垫在自己的身后,半躺半靠在床头。一会,母亲拿着手机递到他的手里,问道:“是你的吧?”
“是我的。”浩平接过手机,赶紧打开手机,看到有四条未读信息,全都是那个号码发来的,只是今天换了新的内容:晚上12点半,昨天停车的地方,我等你。
母亲看到浩平脸上一点点的出现了变化,已为病还没有好,埋怨着说:“你瞧,起来这么一会又着凉了吧,我给你倒一杯热水去,一会心怡买药回来赶紧吃一顿。”说完走出卧室,去给浩平倒水去了。
果真是还没有结束。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这场猫鼠游戏到底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呢?浩平心里渐渐的升起了怒气。
他在手机搜索栏内输入那个号码,除了显示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是省城外,其它信息一无所有。他试着拨通电信公司的号码去查询,可服务人员说除号码持有者本人,不会将信息告诉给其它人员。
一时没了主意的浩平,把头靠到了床着上,抬起胳膊盖在眼上,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搞清楚背后的真相。
浩平母亲刚好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看到浩平样子,已为头又开始痛了,就埋怨道:“你瞧,头又痛了吧,说你不听,快把热水喝了吧,发点汗就好了。"
母亲的声音像在他的脑海里面来回的震荡着,嗡嗡的回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勉强回答着:“您先放这吧,我不渴,您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浩平母亲愣了一下,把水放到床头柜上说道:“行,水放这里,你趁热喝。”说完,就走了出去,又把卧室门轻轻的关上了。
浩平心里想着,对方一直在用短信来调动自己,连个声音都没有听到过。他们是在怕什么呢?难道真的是鬼,没办法交流。还是背后有个神秘的活人,故意装神秘在吓唬我呢?
昨天是在无知的情况下,上了别人的当。如果不按照短信的要求去做会有什么结果呢?总不会有人或是鬼跑到家里来闹吧。如果自己不配合,他们有什么没办法呢?
正好借着生病的理由,在家修养几天。只要自己不出门,他们也就无计可施了。老鼠躲在洞里,猫也下不了手。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喝了几口。看时间快一点钟了,那个信息应该还会再来的,怎么应该如何面对呢?
心怡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盒药。刚一进门,浩平母亲就告诉她,浩平已经醒了的消息,刚吃了一碗面条,在屋子里躺着呢。
心怡急匆匆的走进卧室,看到浩平倚靠在床头,脸上虽然还有些疲倦感,至少有了正常的面容。不像昨天晚上那样,一脸的呆滞,像是中了邪一样。她提着的心放下了,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眼睛有些湿热,温柔的说道:“好点了吗?”
“没事了?昨天让你担心了。”浩平歉疚的回复心怡。
心怡走到床边,深情的望着浩平的脸说:“昨天晚上你回来就发烧,一直也不退,妈觉得你是被吓到了,我又去医院给你开了一些安神的药。”说着,从袋子里把药一盒一盒的拿出来,递给浩平看。
“辛苦你了。”浩平说完,感到眼睛有些热。
吃过药,浩平跟心怡和母亲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说自己胆小,已为是撞了鬼了,其实是自己吓自己,被别人捉弄了。心怡和母亲相信了他的话,母亲还补充说着浩平小时候是如何胆小的案例。然后又劝他尽量不要在晚上开车,即不安全又可能遇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三个人轻松的聊着,浩平的手相又响了起来,依旧是今天的内容:晚上12点半,昨天停车的地方,我等你。
浩平早就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不会再听从他们的安排了,于是略带挑衅的回复道:随便你吧,我是不去了。昨天的账还没有结呢。
他没指望对方真的能给他车费,也不打算再找他们要这个车费,只不过是想强调一下自己不去的理由。
无论是鬼魂还是人在捉弄他,他倒想看一下,如果自己不参与,对方还有什么办法。这个猫鼠游戏,他不想再玩了。
不过,他想的太天真了。猫鼠游戏的控制权,从来不在老鼠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