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忆南的脸色有些泛红，他紧盯着燕春一的胸前，那两个高高挺拔的突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扫了一眼燕春一的脸，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便无所顾忌的把目光从胸前向下移去，一直到小腹下面。
燕春一本来以为他是为了庆祝自己获奖，但一听到他提到地下试验室，便明白了陶忆南的意思，他绝不是为了小樱的治疗试验，而是……
陶忆南敏锐的目光，再次移到她的脸上，然后把自己的酒杯递到她的嘴边。
燕春一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扶着他递过来的杯脚，轻轻的抿了一口，当她的眼睛再次看到陶忆南的脸时，他脸上的红晕泛开的更大了。
陶忆南把酒杯放回桌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燕春一的左手，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最上边的扣子，他对燕春一的敬畏之情，在她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早已荡然无存。
她紧盯着陶忆南的眼睛：“我以为你只对数学感兴趣，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天天搞你的那些东西。”
他把燕春一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把手直接伸进她的胸里，凶狠的揉了起来：“我在心琼的项目部，除了天天搞那些数据，到了晚上就想搞你，可惜你不在我床边……”
“那你就去外面找个女朋友，或者干脆在项目里，那里有几个女人，还是不错的……”
“她们？算了，还是让我只对你保持想念吧。”
燕春一呵呵一笑：“别那么执着，哪里的女人都一样。”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陶忆南仿佛又回到了，地下试验室那天晚上，只是现在的他比那天晚上，更加成熟、手法也更加老练。
燕春一微闭着双眼，也感受到了他那凶狠的力道：“你比上次……强了这么多，是……不是经常……练习啊？”
“自己练习，看着你的照片。”
燕春一不再说话，他在朦胧中感觉着他的力度，也在朦胧中看着他那微微透着湿汗的脸庞。
后来，她有些恍惚了，自己的记忆慢慢模糊起来，她躺在沙发里，仿佛看到了他站在前面，很快的喝光了桌上两个杯子里剩下的酒，然后俯下身来，把自己紧紧的抱住……
当陶忆南再次把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倒满酒时，燕春一则在一旁默默的穿好衣服。他瞟了一眼：“那么着急穿上干嘛？”
“不行，我得回去了。”
“你不是没有结婚吗？”
“那也要回去了，这么晚不回去，她们会担心的。”
“那就告诉她们，公司开会。”
“都是一个部门的，怎么告诉？”
“晚些回去吧，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以后吧，如果可能，我经常去你的项目部，不就得了。”
“好吧，干了这杯。”陶忆南把满满的一杯，递倒她的面前。
她看了一眼：“倒红酒是不能倒满的。”
“你刚才失水太多，多喝一些补补。”
燕春一接过那酒杯，由于太满杯里的酒，洒出来一些，她小心的送到嘴边，刚一接触嘴唇，便一大口喝掉了半杯，她喘了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也都喝光了，然后拎着自己的挎包，陶忆南在她的身后，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她的屁股：“真可惜，真可惜，到家告诉我一下。”
陶忆南看燕春一走后，他开始做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桌子上一满一空的酒杯。
第二天一早，他便早早的起来，他本来想要在西腾市里呆一天呢，但想想这个城市留给自己的印象，真的不是太好，所以还是算了吧，相对于西腾市区，自己更喜欢老人镇，喜欢在项目部里呆着，自由，散漫，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决定回去之前，再去蔡氏脑医学部，和温主任告个别，还可以再看看燕春一。他再次走进温主任的办公室时，他和燕春一却都不在。
其他的同事告诉他，温主任外出巡视了，燕小蚁则要下午才到公司，当他正要离开时，却和陈令忠撞了个满怀。
“陈部长，你也来这里。”
“陶经理啊，我和大家告个别。”
“和我一样，不过不太巧，温主任和燕小蚁都外出了。”
陈令忠嘿嘿一笑：“那太不巧了，我们自己回去吧。”
在车里，陶忆南问陈令忠：“昨天你上舞台，你怎么知道那些仪式，以前看过。”
“没有，在蔡氏集团里啊，好多会议，尤其是发钱的会议，哈哈，都是要有仪式的，开始进行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仪式，那些人事先是经过训练的，所以走仪式过程时，他们都清楚，毕竟在家练习过好几遍了嘛。后来的仪式就简单了，因为开始接受仪式的都是示范人员，也就是开始第一排走仪式过程的那些人，并不是获奖的人，而是给第二排的人做示范，第二排记住这个过程以后，才轮到自己，当第二排走仪式过程时，同时也在给第三、四排的人帮示范，都是当场学的。”陈令忠解释道。
陶忆南又问道：“为什么公司，不事先教会大家走仪式过程呢？”
“没必要，这种仪式只是少数人的专用，没必要向大家普及这东西，现场学习都来得及，再说现场学习，走完仪式后，就没有用了，反正，无论如何，你得奖了，你只要看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了，没什么可学习的。”
陈令忠边说，边看外面的风景，突然转过头来对陶忆南说：“昨天，你应该上舞台上，那样你就有了晋升的机会，你偏偏不去，现在晋升的系统里，我的信息就被注册了。”
陶忆南呵呵一笑：“无所谓，我倒不在乎晋升系统，我感觉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陈令忠慢慢把头转向窗外：“你不在乎就好，那就好，这次算我赚了你一个大便宜，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陶忆南真的想不出，这位40多岁，碌碌无为的中年人，会用什么方式报答自己，自己真的需要他的报答吗？
两个人在路上没再说话，回到项目上，陶忆南仍然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工作，继续使用他那独特的方式，进行各种信息的收集，提交到系统或者写在那些纸质的文件里。
而陈令忠倒是比以前更加接近陶忆南了，只要陶忆南一离开他的办公室，十有八九都会看到陈令忠，或是站在那里冲他微笑，或者在人群中指挥其他人在工作，如果不忙他还会走过来和陶忆南说上几句。
从那以后，陈令忠忽然好像对数学也产生了兴趣，这位可以做陶忆南叔叔一样的人，却一直向陶忆南讨教起数学的问题来，陶忆南知道他只是利用数学来接近自己，但看着陈令忠提出的数学问题还是有一些难度的，所以他还是愿意坐下来，自己先看一遍，然后再给这位陈部长一点一点的讲解，就像他的家教老师一样。
陶忆南也乐于这样，因为在这个大院里，只有陈令忠才会和自己讨论数学问题，有时候也会换过来，他再向陈令忠请教医学问题，正可谓是“术业有专攻”，两个人从原来相互独立，只是工作关系，到后来在工作之余互相讨教各种问题，再后来，讨论家庭、人生、社会之类的问题。
在休息日时，陈令忠还去找陶忆南一起去丽辰湖钓鱼，陈令忠还会把做好的鱼拿到公司，让陶忆南带回家去吃，两人彼此交往也越来越密切。
这一切，陶忆南一直认为是自己让他在颁奖会议上，得到了一个晋升机会，这个陈部长才会和自己套近乎，在他看来这个部长有些肤浅，但正是这个肤浅的陈部长，让他了解到这个社会还有很多精彩的东西，而自己每天则只在自己的项目和小院子里，过着如同机械式的生活。
他的收集高维气泡的能力，倒是有些提高，他收集的气泡越来越大，而且保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是距离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大概也只是几百米的距离，除此之外，则是一片模糊，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也知足了，毕竟有些时候自己开着自动驾驶的车，在老人镇上通过高维气泡收集别人信息的时候，效率有了大大的提升。
他在车里聚精会神的观察，虽然只能看到画面，无法听到声音，但他还是能过别人的口型来猜测大概的意思，当然，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情景，有时他也会观察到一些犯罪人员私藏财物的情景，他便记下来，登录到系统中，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去藏匿赃物处去启赃，而系统中的那条记录，则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是便衣警务人员去把赃物取走，后来陈令忠在丽辰湖钓鱼时告诉他，是蔡氏医疗，有专门的一个部门做这些事，财物极有可能被他们直接上缴到公司了。
陶忆南听到这里，倒没什么感觉，他认为自己既然是蔡氏医疗的人，自己提供的线索为公司增加收入，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至于是不是符合法律情节，他倒不太关系，他对警察没什么好感，或者说没什么印象，他认为自己只要不去犯罪，永远都不会和警察打交道。
陶忆南也问过陈令忠多次，平时老人镇的那些老人来项目部做检查、做全景对话，是不是我们收集的数据也会被那些人利用，老人的钱财是不是也会被蔡氏医疗所拿走呢？
但每次陈令忠冲他一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便不再说话了。
但陶忆南经过多次这样的回答之后，他越来越相信，“心琼”项目可能是蔡氏医疗一棵茂盛的摇钱树，虽然自己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他也曾经试探着去问刘青阳和闫喜，而那两个人，好像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最后陶忆南便不再问他们，他决定自己去线索或者从这个陈令忠嘴里，问出一些端倪，但陈令忠一直对他的敏感问题闪烁其词，从来不正面回答，陶忆南一再追问，最后他只得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告诉你的，或者说，你以后工作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又或者说有时间你去问问燕春一啊，总之一听就是躲避的话。
陶忆南只是呵呵一笑，不再追问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面前这个“名符其实”的忠厚中年人，虽然在颁奖台上，行完了那些仪式，虽然有了一个公认的晋升机会，但蔡氏医疗人才济济，怎么会轮到这个平庸的人呢。
陶忆南会认为，陈令忠会一直在心琼的项目上呆下去，一直呆下去，像养老一样，最后再成为老人镇上的一员，成为心琼项目部的一位顾客，每天只是做检测，看结果，在虚拟的全息场景中，寻找自己的宽慰，最后慢慢老去。
哪知，在初秋的一天，陈令忠在很晚的时候，竟然骑着一辆单车，又推着一辆单车，来到他的家门外，让他出来，要谈谈，陶忆南已经睡了，但出于礼貌还是穿好衣服，跑了出来：“陈部长，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跟我来，我要和你谈一些事情。”说着，把手里的单车向陶忆南一推。
陶忆南接过单车，刚想问什么事情。可是陈令忠骑着他那辆车子，飞快的走了，自己想了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便骑上车，跟了过去。
初秋，盛夏的热气一到晚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两辆单车在夜幕的掩映下，飞快了骑出了老人镇，向北面飞奔而去，在远处灯光的衬托下，这两个黑点在山间的小路上飞驰，志愿者放置的投食笼，那浅蓝色的灯泡，晕晕的在路边不远处交替的闪烁着。
两个的体力非常好，也许经常锻炼的原因，亦或者中青年的体力就是旺盛，大概骑行了，一个多小时，陈令忠的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陶忆南见他慢了下来，便快骑了一段终于追上了他。
“陈部长，你这深更半夜的搞什么鬼，带我来这个地方。”
陈令忠冲他呵呵一笑：“小伙子，体力不错，我这么快的速度，居然没把你甩下，你看远处是什么？”说着手向远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