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白轩记事

                ——商略


因乌山和虞家城,时常迷失于

自身的白烟凉草。

鸡鸣时,我必须从梅川出发

平旦前抵达某个高阜,

登眺逝去的远祖。

东白西昏,一切都在循环。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

已是四十挂零。

复古堂和东白轩,

轶事和传说,酝酿了后来者的情怀。

我在乡间教书,学生了了。

院墙内,天地自足。

每次从虞家城回来,凄惶不堪,

便给南京的侄儿写信

——我的希望都在别处。

芭蕉和泡桐的阴影下,

我抱怨人间的昏愦,

恶习在延伸,这里的夜晚特别长。

孤独并不在寂静中。

前年时候,贝琼尚言

——相从江上,观瀚海扶桑之胜。

洪武十年的冬天特别冷,

一连下了两场大雪,

差一点把整个梅川乡都淹没。

河面冰封,不宜行舟。

转眼就是春天,你去黄湾,

游百丈山,

迷失在深林乱石。

再没有一起登眺虞家城的时光。

每念此。

我的悲伤何其轻率,

语儿乡的坟包!

我亦在昏愦之中,

虞家城会消失,我和你一样死去。

不幸的,不是我们出生在

万象俱晦的时辰。

而是哀逢和幸逢的运气

——运气总是有好有坏。

我已喜欢上庭院独坐。

一下午,学生们习字,

对于这一代,我的理解并不太多。

也许是我老得太快,

人间摧残了我,

并非山野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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