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水雾·洗澡

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身体自主地躲避，冰水从喷头里喷洒出来。

人退到门口之外，闻到隔壁热水器愤怒的味道，只在点火的一瞬间填满了整个房子。 我感到刺鼻又熟悉。

火由水引发，火烧水，水生雾气。

小小的一乘以二瞬间满了白色，这个学期又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盛景，上学期的事似乎已经成去年，因为这是学生的直觉。

把手伸去试探下水温，很烫，初生牛犊，怕虎，没经验，被虎所伤。

又去摸动热水器，看着热水器上面跳动的温度，鼻旁又萦绕着味道，一次次往返调整，好吧，随便伸手一摸，能在这冬天给我，

除了零度的温暖。

热水浇头，让人一时时失去直觉，失去思考的能力。像往常，好像无数奇思妙想在这里涌动，而在这稚嫩的第一次，他们全都被拒绝。

像体操一样熟悉的动作，无数次被反复，失去大脑束缚。打了沐浴液，洗净身体，洗出泡沫，搓出污垢，每一个细节，每一步顺序，都是，

像旧年不变。

歌曲跃动，要沁人心扉，正要随着节奏起伏身体，而热水又浇头，稚嫩！

可怕，只恐音乐与情景不符。

日光散布温柔，雨滴碰撞炽烈。这不正是人的情感，而音乐是情感的话语。

只怕，脚底步履维艰，手脚生病，脑病，肚病，幻起母亲热烈盼望：

祝你健康！

让轰隆声全部散去，牙刷与牙缝撕碎。唰唰唰，清洁牙齿。

大功告成，稚嫩在明天会成成熟，而新人又会再变旧人，只是他不断做出选择，

选择是避免了机械的重复，到达更远的景况，祈求晴天的光明。

确定了的人，站在窗前凝望。偷偷地望，

好看，是明天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