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团子读经 声律启蒙 序言》

《声律启蒙》并不是一部经书,而是一本训练儿童应对、掌握声韵的启蒙教材。

对联一直都是汉语特有的文学形式。1932年清华入学考试,陈寅恪就出了一题对对子,上联是“孙行者”,求对下联。半数考生交了白卷,还有不少对之以“猪八戒”、“唐三藏”的。当陈老师于万千考卷中看到唯一一个对之以“胡适之”的,大为激赏道“凭此一题,该生想上清华哪个专业都行”。时人批评清华以现代学府不考白话而考对联是开历史的倒车。陈寅恪解释道,对对子最易测验学生对中文的理解程度,因为寥寥数字已包含对词性的了解,以及平仄虚实的运用。对联在各种文学形式之中字数最少,但却最富于中国文学的特色。之所以考“对对子”,实则“欲借此以发见聪明博闻的特殊人才”。而事实上答出“胡适之”正是后来的语言学大师周祖谟,也验证了考试的有效性。

《声韵启蒙》正是以平水韵的平声三十个韵部(上下各十五)分编,从单字对到双字对、三字对、五字对、七字对、十一字对,读之朗朗上口。讲到平水韵,是宋末平水人刘渊按唐人用韵情况把汉字分韵部分类的表谱。而《声律启蒙》作者车万育是康熙年间人士,依然服从平水韵,可见百千年间汉语发音虽然有很大变化,但格律诗的平仄韵部标准是没有变动过的。于是现在一直有的当代人写近体诗或填词该用平水韵还是用所谓的“中华新韵”是个不辩自明的伪命题。

相比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全文都是三字、四字句,《声律启蒙》更有节奏变化。小时候熟读熟记对于以后理解对仗、押韵乃至平仄都是大有裨益的,也算是进入诗词殿堂之前的热身吧。子曰,不读诗无以言,而近来有一个更通俗的解释为什么需要读诗:当你在湖边看到夕阳余晖时,你希望脑海里浮现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是“好美的水好美的太阳,哦还有好多鸟啊”?

如王才子所言,《声律启蒙》重在吟诵,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但用典是除了格律之外中国诗词的另一个特点,整个九十段里的典故是不少的,之后就随着文字复习一下有意思的掌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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