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引子

  “村东头，怪人刘，破衣烂衫不知愁；怪人刘，蹲石头，一言不发不知走。怪人刘，没朋友，孤苦伶仃望北斗；怪人刘，怪人刘，蹲着石头为何求。”在遥远的大西北的一个不知名的村落一直有这样的一个民谣，有幸我在一次意外得知这个故事。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同于大众的人，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不同于大众的思维习惯，有不同于大众的生活习惯，有不同于大众的取向习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处于极度封闭的状态，不相信也不接受这是个事实。我曾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正常到和大众都一样。隐藏自己的感情、改变自己的想法，有段时间让自己去和正常人一样去恋爱，最后的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当一个渣男，不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接受不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那个自以为可以和他走下去的那个人。当然和所有刚开始的那些人一样我们很甜蜜，没有吵闹、没有矛盾、没有一切的不好的预兆，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处也都有自己的责任。好无预兆的离开，当然离开的那个是我，不为只是为了让彼此都能更好。我坐上了一趟一路向北的火车远远的离开，一路上经过很多很多的地方，没有任何理由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直到某天我在车站发现别人摸走了我的钱包，我就在后面死命的追，不是因为钱，主要是被自己视作生命的戒子在钱包里。追出去好久，终于在一个街角我逮到了筋疲力尽的“小偷”——一个看起来很稚嫩的孩童。

  我和他都累瘫在地上，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我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左腿，坚持了好大会儿。我站起来有尽力气拉着他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彼此沉默了好久，我问道：“你这孩子小小的年纪不学好干嘛偷东西。。。”我说了好多他也不说话。最后我气愤的说：“站起来，走去找你家长，我非要看看他们怎么管教孩子的。”那孩子突然站起来怒道：“我没有父母，我没有。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只有我爷爷。”他似乎是怒吼着说完的，有些晶莹的东西从给我的眼前飘过。我想我可能懂了些什么。我说：“走吧，带我去找你爷爷，”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我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听完这句话眼睛更红了，强忍着哭腔说：“爷爷走了，大家都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就出来找，我好饿又没有钱买吃的，所以。。。”话没说完，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手抱着我的一直胳膊，鼻涕什么的弄得我满身都是。最为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点的愤怒，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孩子的头发。

  抬手看了看我和他一起买下的那块表，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就对那孩子说道：“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咱们一起去，”我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给他擦了擦脸。他没说什么自顾的跟着我往前走。我见他没说话，于是就近找了个面馆走了进去。

  给自己和那个孩子叫了份牛肉面，这是他最喜欢的。薄薄的牛肉淋上重重的辣椒，再放点香菜，加上重重的醋。他总问我加那么多的醋干嘛，你这人啊太喜欢吃醋。我总是笑笑不语。慢慢搅拌均匀，挑起重重的一筷子放在嘴里，还是那个味道，只是面不如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筋道。吃了几口抬头看看那个孩子，那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像极了他。我就这样用双手拖着头静静的看着那孩子吃完饭。

 他咂了咂嘴，我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巴上的油，用轻轻的声音问他：“吃饱了吗？”“嗯，饱了，”他有点扭捏道。我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那里？”他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不过爷爷总喊我小鱼，你是个好人，也叫我小鱼吧。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之前有爷爷，现在。。。”说着他开始有点啜泣。我有点不知所措，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舒服极了，和他的一样。

  收拾下东西，我和小鱼一起走出饭店。往前走了几步，小鱼站定怯懦的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陪我去我家好吗？”双眼红彤彤的。我不知到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不该陪陪他。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点点头对他说道：“好吧，我陪你去你家。”我想大概是那个孩子身上有他的影子吧，我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也正是如此，我才有幸聆听下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