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宋著名的词人,东坡居士不仅仅给后人遗留下来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其对于饮食文化的发展,也有着深远的影响。
宋朝人的肉食以羊肉为尊。皇族的日常的饮食以羊肉为主,很少食用猪肉。据记载,开封每年的御膳房每年消耗“羊肉四十三万四千四百六十三斤四两,常支羊羔儿一十九口,猪肉四千一百三十一斤”。
在此背景之下,一般的人是吃不起羊肉的。而作为价格贱如粪土的猪肉来说,富贵的人不肯吃它,而贫困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去烹饪它。
但是,正如同金风遇到玉露,当东坡居士遇到了猪肉,猪肉的美味才得以顺利地解封。对于漫长的历史长河来说,这个时光虽然短暂,但足以在美食史上留下深远的影响。
关于东坡肉的做法,在浙菜、川菜以及鄂菜等菜系中均有记载,其做法也因地而异,各有特色。
作为具有“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美誉的杭州来说,东坡肉已经成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传统名肴。走进杭州的大街小巷,只要是浙菜系的餐馆,不管大小、档次如何,都可以找到东坡肉的影子。
梅干菜是慈溪、余姚、绍兴的著名特产,生产历史悠久。早在《越中便览》中就有记述:“乌干菜有芥菜干、油菜干、白菜干之别。芥菜味鲜,油菜性平,白菜质嫩,用以烹鸭、烧肉别有风味,绍兴居民十九自制。”
梅干菜,油光黄黑,香味扑鼻,解暑热,洁脏腑,消积食,治咳嗽,生津开胃。杭州的人家均有以梅干菜制作菜肴的习惯。
但是在美食史上,梅干菜和东坡肉长久以来,似乎如同两条笔直的平行线,永远只能遥遥相对,但却无法相交。
到了杭州,你若是在餐馆里去点梅干菜东坡肉,店家要么可能告诉你没有这道菜,要么给你端上来的是梅菜扣肉。
但是对于大学校园的大树们来说,他们似乎永远都有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魔力。
在某个酷暑未退,秋风未凉的日子里,当我第一次和华家池邂逅的同时,我也中了梅干菜东坡肉的毒,从此魂萦梦绕,铭记于味蕾深处。
我已经不记得这道具体的名字,但是这应该是一道属于食堂大叔们特有的一道创意菜吧。
具有东坡肉的形,但色泽稍淡,其味道也稍咸一分,但是比起传统的东坡肉来说,其腻也少一份。
咬上一口肥而不腻、肥瘦相间、色泽动人的红烧肉,让夹带着一丝丝梅干菜味道的肉在你的嘴里融化,并开始狂欢,这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对于猪肉的拥趸者来说,这种享受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只能用不断地沉溺来表现。
因为这道菜,每当我回忆起在杭城求学经历的时候,我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都是这一道在华家池食堂才能吃到的菜。
可惜的是,当华家池的功能由分校区转变为干部培训中心之后,我再也没能再有机会回去吃到这道菜。
当东坡肉遇上梅干菜,是开启了我和杭州的点点滴滴,当我决定离开杭州的时候,或许也正是东坡肉要和梅干菜说再见,但是那些它们相遇的滋味,却是我永难相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