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离别

应了古伦达的谎话,他们是莫名促死的,躺在我面前没有任何血迹,没有任何感想族里人也散了去。

第一反应就是像这座高楼望去,没有动静相比往日似乎更加平静。风吹摆着地上稀疏的树叶,为这两个贪心的人送行,留下古伦达与我互相望着…

尸体被抬了出去我把史记写好叹了口气,心里依旧是天堂和地狱两个相差甚远的地方。

我是这样写的“两个好人莫名死在了古月,他们得枪被楼里收了去尸体喂了狼,也请求神灵保护下他们卑微的灵魂,下辈子一定要在天堂里好好活着。”

这事过后的没几天,古月楼就开了一次会,主要的内容就是讨论下这两个人是怎么来到古月的,有什么企图。

我有幸参与了这次会议,在我心里萌生了外面的芽慢慢的长开了,我跟古伦达说:"我想出去看看,我也想像银长老那样。"

古伦达说:"你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

古伦达是真心疼我的,他知道一个少年应该去外面闯荡不应该这样在这里安度余生,或许他年轻时候也这样想过。

族里的人因为慌了在古月外面巡查了有几天,这两天楼里一直叫古伦达频繁进出,可能也是在商议着什么。

而后有一天古伦达敲开了我家大门:"阳光在家嘛?"

我听古伦达来了破门而出,因为我很尊敬他,父亲拿出家里几乎所有的果子肉干来招待。

"您怎么来了?"我问道。

"想出去吗?去大世界闯荡一番!"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父亲看了我一眼,便进了内屋去了,我很小声怕父亲听到。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我问古伦达。

古伦达小声的说着:"男子汉应该出去闯荡,想走就走,学了些新的知识说不定以后回来建设古月,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是楼里的意思?"我疑问着。

"对!小子!楼里也有这意思。带上古林!"

古伦达说完我惊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平静,我知道这是他一声的遗憾而这遗憾就应该由古林代替他来完成。

"可是…我父亲!"我叹了口气

"这个自然不用你来考虑,你父亲有我呢,在说了楼里也是这意思那也是公事,怎么能委屈的了老爷子。"古伦达拍着胸脯说道。

这回父亲从内屋走了出来,手里掐了一张纸,纸上面写着"走"简简单单一个字,父亲眼角湿润着却带着微笑。

我有些懂了,父亲想我出去出人头地,想我终有一天顶天立地的为母亲报仇,为了十几年的冤案翻案。

我哭了,没有声音的流泪,父亲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我又像了个孩子一样,豪声大哭。

古伦达笑了。

族里商议后决定要我和古林还有古拉娜一同去,古拉娜是个女人她父亲是古多玛是看守红湖的老人,古拉娜比我大上三岁,身条极好,我喜欢与她在一起。小的时候因为在湖边洗澡被她看见之后我们二人便没说过任何一句话,事实上不是很熟悉。

古月的女人都是很矜持,他们几乎都是在家里面缝缝补补绣一些画,照顾丈夫和孩子,她们的世界很单纯像是一张白纸上画了一条直线一样没有任何杂色走完一生。

她是第一次女人外出的,楼里的理由是让他们学会新样子的衣服新样子的食物。

听到这样的确定消息,我内心里是很激动的。十多年终于可以出去瞧瞧,在我长大的时候年轻旺盛的时候出去看一看,虽然我还是忘不掉曾经的发生过的悲痛事情,不过这次我一定保护好古林和古拉娜,我发着誓。

父亲特意为我们做了几件汉人的衣服和帽子,听说不留辫子的人会被官府抓了去,所以必须有帽子遮盖。

父亲帮我们收拾好行李送我们到大门口,我知道他急迫的想知道外面什么样子,也肯定断不了对我的思念。古伦达哭了,也是舍不得儿子古林的离开,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离开家里一定是难过的,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为我们骄傲。古多玛没有来,我想是舍不得看着孩子离开吧,他的性格也没有人琢磨透过。

我们出了大门口,做出了一百多步的时候他们回去了,这下我们可以放松了一下,心情激动的跳了起来高声呼喊着,就像整个世界等着我们去解救一样。

一直向西走竟然走了一整天,其中跨过的山河不计其数,我终于知道古月的神奇了,十万大山中的一个角落一个镇大小的村子,住着一群神秘又可爱的人们。

远处看还是没有尽头,山里面还是山路到这里就断了,剩下的都是山路也越来越艰辛,天色也逐渐变了颜色,只好躲进了一个山洞将就一宿。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睡了,这回古林在山洞里点了堆火怕晚上有野兽进来把我们当作食物吃掉,古拉娜很害怕就跟我说要靠着我近一点,这是找你小时候到现在第二次对话。

“你说明天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她悄悄的问着。

“能”

“古林很聪明靠着火那么近,他睡着了么?”

“听见他的鼾声了…”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好,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用围着丝巾?”

“是啊,你围着丝巾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会啊,所以我想早点嫁人,那样就可以了不用围着丝巾了呢。”

她把手伸向我让我帮他捂热,她的手是凉的手心也是凉的,我放在自己胸前紧紧攥着,这一握我们的感情就此升了温,我喜欢她的手小巧的,手指尖尖的在我胸口滑动着,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火光剩的星星点点的时候睡着了。

夜里有狼叫声,她听到后就不自觉的抓了我一下,我也握紧了下…

漫长的夜里,我不知道醒了几次还是梦里醒了几次,反正剩下的所有都是激动,外面的世界我们终于来了。

天还没亮,古林叫醒了我们还调侃说道:“你们昨天晚上趁我睡着做了什么?”

瞬间腮旁的灼热感突涌:“我…我们捂手!”

“哈哈…捂手而已咋还捂到了怀里去了?”

古拉娜听后跑了出去,害羞的姑娘是经不起古林这样的玩笑的我赶紧追了回来,拉住了她说:“可能太冷了…都怪这天气!今天我们一定走出去。”

她嗯了声跟我回去了,我对古林使了眼色叫他别瞎开玩笑,他向我做了个鬼脸。

从太阳还没变成金色的时候就又开始了行程,直到太阳又变成了红色的时候中午看见了前面有个村子,和一片平原一条宽敞的大路我大喊着:“终于出来了…”

走了两天终于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三个人你扶我我扶你的一步一步往村子里迈着步。

走到了一家院子是开着门的,院子里满玉米和稻子穗,老人在门口坐在小凳子上扒玉米,见到我们进来他站了起来。

“嗨!朋友哪来的?”

只有我一个人会讲汉语他们俩也没有说话跟在后面,我过去喊了句:“我们从那边大山里来的!”

这刚一说完,村民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来了来了!”

心想难道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吗,正在又好奇又震惊,只见村民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走了出来,有两个手里还拿着枪,这下心想不好了,他们有敌意。

“那个山里的?我们让你们抢的啥都没有了,这回一定跟你拼了。”

“我们何曾抢你什么了?”我回答道。

“放屁!赶紧把枪交出来……”

“我们哪有枪啊,真的是路过的!”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有那么一会有个人说道:“小子,你过来!”

我应了他的话,走过去时候腿都软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碎银子,伸着手递给他说道:“我们真的是路过况且好几天也没吃到热乎饭了,这个大家分一分吧。”

村民一把抱住我肩膀,哈哈大笑:“兄弟原来是误会,看你们穿着跟我们不一样还有那俩朋友,蒙着面还以为你们是胡子。”

这个村民叫二驴子,一直到走也没问他名字叫啥,二驴子看到了银子才热情起来,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很热情。

“这经常有胡子?”我问二驴子!

“对!时不时就来,来了就枪,姑娘们现在都在菜窖里不敢出来,来吧,咱们进来去吧。”

喊了他们两个过来一起进了村子,这村子可真是荒凉,黄土墙的房子一间挨着一间,地面上都是泥巴,好像也没了多少人,二驴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嗨,今年收成本就不好,还经常挨抢,官府离的远,保险队也不顶用,我们村子还算是人口多的其他村子人更少了,没了家的人就有的上了山做了草寇,那些人我见一个就想打死一个。”

二驴子说的是,本来就是一个村里面的人,多多少少还带一点亲戚,自己抢自己人不像话,我用力点头。

他说说道:“关键是现在朝廷也不中用,我都听说了就不久前那马关啥的条约啊,赔了好些银子呢。”

他说的话我也不太懂,给我的印象外面的人怎么还不如古月,准时让人很吃惊,说说笑笑二驴子便带我们去了他家里,破旧不堪如他所说穷酸的只剩下一副锅灶跟一片火炕,他让了我们赶紧上炕,自己去煮些白菜蒸一屉窝窝头,他说这东西知识给穷人吃的,玉米压碎了粗粉用水混在一起蒸出来就好了,他二人觉得好奇我倒是小的时候吃过,难沿至极,看如此场景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古月有些吃不完的粮食杀不完的牛羊穿不完的衣着用不完的首饰,而这里仅仅吃一口饭变得如此困难。

忙里忙外二驴子掀开了锅,热气扑来带着玉米的香气,凑过去仔细闻着,因为几天也没吃饭热乎的东西了,尤其是想喝这一口暖胃的清汤,我把带出来的牛肉干拿了出来当作咸菜,剩了一包送给了二驴子,他叫了村里的孩子们过来一人一块小心翼翼的发了下去,我看见孩子们用舌头舔了舔又装进了破烂兜子里,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吃,他们说这样的好东西得留到过年才行,古拉娜就止不住了眼泪抽泣了起来。

一个人吃了两个窝窝头一大碗白菜汤,吃的津津乐道,古林一个劲的说好吃,说走的时候一定也要带上一包,二驴子听了立刻又蒸了一锅说是我们路上去吃,二驴子是个善良的人,虽然他外表是脏的,可是心灵却堪比百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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