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上午十点,小李哥穿上婚庆司仪礼服前去老关家。
小李哥一身白色西装浅蓝色衬衣黑色领结,脚上白色尖头皮鞋,茶色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乱朝后梳着。小李哥这身行头吸引了过往村民的注意力。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老关家隔壁老王家大婶子说:“老不死的,不晓得又要去勾搭谁。”
小李哥看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紧走几步追上老关大哥,前前任村长。
小李哥扶住走路不稳健的关大伯,大声说道:“大伯,你去吃酒吗?”
老关大哥拄着拐杖伸直佝偻着的背,打量眼前这个晃眼睛的人说:“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吃酒?你是谁?
小李哥说:“我是前村李老根的小儿子明志。”
李老根村里有名的大善人,修桥补路,谁家有大事小情都愿意帮忙,可惜五十多岁时救一个落水孩子死在河里了。
“哎,老哥走得太早了,辛苦一辈子都没有想到福匆匆走了。”老关大伯眼睛湿润了。
老关早看见小李哥与大哥一道来了,迎出门。
老关家今天装饰一新。大红色拱门上贴着新郎新娘名字,拱门前摆放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地上铺满了迎娶新娘进门燃放鞭炮留下的红色纸屑。院墙跟脚是忙碌着做菜的厨子,锅气四起菜香味已飘出来。院子中央搭起一个高台,铺上了红色毯子,四周摆放一圈五颜六色的塑料花,来吃酒的客人也陆续就坐,磕着瓜子聊天。
老关把儿子穆思唤出来。穆思一身烟灰色西装黑色衬衣黑红色领带黑色皮鞋,拉着穿红色中式礼服的新娘见过大伯和小李哥。
小李哥和穆思对着高台指指点点说着,眼里满是兴奋。穆思把小李哥引进新房,新娘给小李哥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小李哥从随身包里掏出杯子说:“用这个环保。”
新郎新娘出去迎客人了,小李哥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身边的一只塑料凳子坐下。四下大量这间新房,新房比姑娘在城里结婚的房子简陋,但也不失温馨,毕竟只是回家暂时住两天的地方,还算不错。
窗下书桌上的整齐堆在一起的几本书引起小李哥的注意。新房里没有其他人,他站起来走过去看是几本什么样的书。
小李哥弯着身子把眼镜往上推,看见是一堆只认识字不知什么讲的书,只大概明白《一个人的朝圣》讲些什么,续而坐下想上网搜一下这本书。
穆思回到屋里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哈,李老师,来了几个长辈去见了一下。我们一起看看婚礼致词好不?”
穆思和小李哥同时递给对方一张纸,他们相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接过对方的看起来。
小李哥说:“穆思这稿子是你写的吗?”
穆思说:“是啊,我爸说要给证婚人写好,到时照着念。李老师你也有准备啊?”
小李哥看完穆思的稿子,不好意思的说:“我那个就是陈词烂调,家家千篇一律。你这个好这个好,就用你这篇稿子。”
小李哥说:“穆思,我记得你是学理科的,文章写地也这样好,了不起。我一个语文老师惭愧哦。”
穆思:“李老师我是很认真写的,想给自己的婚礼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嘛,就想着好好写一写。老师过奖了。”
小李哥说:“你结婚还带那么多书回来。”
穆思:“结婚后在家里陪爸妈一久,带几本书回来看。”
穆思打算在婚礼结束在家里陪陪爸妈,在外工作十年,总是匆匆来匆匆去,爸妈都发都白了,是时候要多陪陪他们了。
穆思婚假加上几年未休的年假,足足可以休两个月。但是作为公司高管是不可能的,老总给了他二十天假,但是要远程处理一些棘手问题。穆思是带着工作休假,所以带来了几本专业书和一些小说。
穆思准备乘着休假带媳妇好好看看自己小时候摘果捉鱼的地方,每当穆思讲起小时候的事情,城里长大的媳妇总是心驰神往。
老关进来告诉穆思,吉时快到了客人也差不多坐满,可以准备上台了。
穆思伸手做请的手势让李老师先出房门,小夫妻手拉手出来。乡亲们三个人的衣着打扮作派,好像是从电视机里走出来一样,目光随着他们一起转动。
台下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小李哥伸手压压,开口道:“各位亲朋好友,请听我说几句。今天是穆思大喜日子,我受老关邀请前来婚礼证婚。这是我的荣幸,穆思是个有为青年,很高兴老关给我这个机会。下面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现场气氛热烈,小李哥按照穆思的稿子声情并茂的说着。年长的女性纷纷用纸巾擦眼,纷纷羡慕老关家有这样一个好儿子,老关几次用袖子擦眼泪。
小李哥下台后坐下与穆思他们一桌吃酒席。老关和穆思给小李哥敬酒,感谢他让婚礼更加精彩。
小李哥说:“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老关心里想:“虚伪,该当的,你不要收钱啊。”
下李哥告辞时,老关追出门塞给他一个红包,小李哥给塞回去了。老关接住红包,小李哥背对着老关挥挥手走了。
小李哥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儿子,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老关想怕是儿子给过红包了,就走进门了。
穆思说:“没有啊,李老师不是来帮忙的吗?”
老关不明白小李哥是咋了,怎么就不收钱了呢?回头让穆思给他送点烟酒去表谢意。